二爺?shù)镁攘耍H府慶賀。
好在打點得當(dāng),除了受了些驚嚇,倒是沒吃什么苦頭。
張繼良沒事后,張楊氏的病情都好了些,當(dāng)然免不了在二爺報平安的時候斥責(zé)了幾句。
與之相反的是功臣陳子墨得到了一致的贊許,明月看他的眼神中帶著崇拜,張楊氏看他的眼神愈發(fā)溫柔。
不過此事也只是告一段落罷了,張家與江家徹底結(jié)仇,這個仇暫時記下。
至于是什么原因?qū)е陆乙獙Ω稄埣?,即便是張楊氏等人也不清楚,暫時猜測或許是老一輩之間有結(jié)仇吧。
張二爺?shù)膯栴}得以解決,宗族那邊的鬧騰也在威逼利誘的手段下徹底壓了下去,剩下的問題便是三花錦的問題。
自那晚春花樓的那場秀后,廬州城暗地里掀起了一股三花旗袍熱。
先是各個青樓妓館的粉頭們開始穿起旗袍來,于是那些婦人們發(fā)現(xiàn)最近自家的男人總往青樓妓館跑,一打聽原因,發(fā)現(xiàn)竟然是因為那些個女子穿的什么三花旗袍,把自家男人勾的五迷三道的。
一部分女子為了拴住自己男人的心,也偷偷在家穿起旗袍來,然后慢慢的發(fā)現(xiàn)三花旗袍不僅是自家男人喜歡,自己穿了也非常顯美。于是很多婦人在家中或者私下也開始穿起旗袍來。
張家布鋪每天都接到不少訂單,之前賣不動的三花錦一部分被做成成衣出售,利潤翻了一倍。
之前揚言著要退貨的渠道商們看到了商機(jī),反而紛紛要求再購些三花錦,一時間增加了更多的渠道商。
張家作為商機(jī)的發(fā)起人,賺了個盆滿缽滿。
薛家、秦家等見此機(jī)會也開始競相模仿,用五花錦做成旗袍,美其名曰五花旗袍,然后銷量并不是特別好。一是畢竟是后來的仿品,款式樣式少,二是本身五花錦花色更多,更為艷麗,做成的旗袍反而受眾少些。
眼看著三花旗袍的熱度如此高,有掌柜的便提議多開幾家成衣店,擴(kuò)大規(guī)模,然而卻被陳子墨否決了。
陳子墨并沒有打算讓張家大力發(fā)展旗袍產(chǎn)業(yè),所謂的三花旗袍熱其實背地里也有陳子墨推波助瀾炒作的因素,目的其實只是為了出掉那批三花錦。
陳子墨深知,一個時代的衣著其實是和當(dāng)時文化息息相關(guān)的,靠作秀和炒作并不能完全改變唐人的審美,只是能夠影響一時。
三花旗袍市場肯定是有的,但依然無法取代唐裝成為主流。也許將來每個女性都會有那么一兩件旗袍,但更多的可能是穿在后宅閨房中。
隨著天氣轉(zhuǎn)暖,張楊氏病好了,陳老掌柜的病情慢慢痊愈了,陳子墨“話事人”的身份重新還給了夫人,又回到了摸魚的生活。
“差點憋壞本少爺了?!睆埗敱唤阍诟泻螅y得張楊氏今天收了禁足令,這才有機(jī)會出府溜達(dá)。
“夫人是為了你好,知足吧,你進(jìn)監(jiān)獄那幾天,別提有多擔(dān)心?!标愖幽?,兩人的目的是去豆腐鋪,這幾日都沒顧得上,也不知道九兒看顧的了豆腐鋪么。
“知道知道,這不閑了悶得慌了么。欸,你說就真的放過江家了么,咱們不得找回場子么。你有沒什么法子?”
陳子墨調(diào)侃道:“想報仇?可以啊,那頭不遠(yuǎn)就是縣衙,給你取把刀來,進(jìn)去把姓江的直接砍了。去吧。”
張繼良無語了,“你當(dāng)我傻啊?!?p> “自信點,把‘你當(dāng)’去掉。”
“·····”
張二爺不爽,嘀咕著,“狗賊,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份上,少爺我一定扁你?!?p> 自從陳子墨將他救了出來,他心里其實還是很感激的,兩人關(guān)系又親密了些,完全沒有公子和伴讀的身份差異,倒是有些像哥們。
眼見張二爺悶悶不樂,陳子墨說道:“你真想報仇?”
張二爺一喜,“你有辦法?”
“有是有,不過得等時機(jī)。江家身份擺在那,不好輕易動。”
張繼良點點頭,既然陳子墨說有辦法,那就肯定有辦法。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心里開始無條件相信陳子墨了。
“這么久沒去,也不知道本少爺?shù)亩垢笸蹁佋趺礃恿??!?p> 說話間,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街道那頭的豆腐鋪圍了一小圈人。
“欸,生意不錯啊?!睆埨^良欣喜道。
“不對,好像是鬧事的,趕緊過去?!标愖幽牭搅顺臭[聲。
兩人領(lǐng)著跟班急忙跑過去,果然是有人鬧事,兩個地痞敞著衣服,正在門口撒潑,踢翻了幾張桌椅。
少女九兒嚇的臉色煞白的同時,攔著他們不讓地痞繼續(xù)踢翻桌椅,結(jié)果被推翻在地。
“奶奶個熊,豈有此理,敢來我的豆腐大王鬧事,上去給我揍他們。”火冒三丈張二爺重新恢復(fù)了囂張跋扈的神態(tài),揮手就讓跟班上去揍那兩個地痞。
摔倒在地的九兒咬著小嘴,泫然欲泣,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九兒一看,是陳公子,還沒來得及等她開口,就見陳子墨沉著臉,劈頭蓋臉的一通批評。
“你怎么那么傻,你攔著他們做什么,桌椅踢壞了就踢壞了,人貴重還是桌椅貴重?!?p> 九兒很委屈,本以為會受到表揚,迎來的卻是批評,想哭。
陳子墨批評完后,蹲下身,轉(zhuǎn)而溫和道:“怎么樣,受傷沒,我抱你起來?”
“哈?”少女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馬上連連搖頭道:“不用不用,我沒受傷,我自己起來。”
說著,利索的爬了起來,又化身成了鵪鶉。
陳子墨這才放心,確實沒受傷。
另一邊,兩個地痞已經(jīng)被張府的仆役揍一頓后制住了,哀嚎著求饒。
張繼良靠了過來,看了眼九兒沒事后,于是問陳子墨道:“現(xiàn)在怎么辦,是放了還是送官?!?p> 陳子墨冷笑了一聲,提了條板凳就走了過去,冷著臉看著趴在地上的兩個地痞,冷冷道:“剛才是哪只手,伸出來?!?p> 地痞一愣后,才明白對方是問推了那少女一把的事情,又是求饒。
“再問一次,哪只手?!标愖幽穆曇舾?。
其中一地痞哆哆嗦嗦的伸出了右手,陳子墨二話不說,一板凳直接下去。
地痞慘叫一聲,冷汗直冒,手基本是廢了。
“讓讓,讓讓?!贝藭r,有不良人扒開人群,“誰在鬧事?”
陳子墨一看,正是不良帥閻五。
陳子墨將情況簡單講了一遍,閻五看了眼那手廢了的地痞一眼,心道:沒想到這看起來斯文的讀書人也有狠辣的時候,對陳子墨的認(rèn)知也更深了一層。
之后的事情就簡單多了,閻五將兩個鬧事的地痞鎖了,拉回衙門。
陳子墨和張繼良等人重新收拾桌椅,圍觀人群漸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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