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墨有些忙,忙著請客與被請。
請他的人是陳老掌柜。
悠然居是家茶樓,環(huán)境幽雅清靜。
此間茶室只有陳子墨,老掌柜和陳沖三人。
陳老掌柜病情已經(jīng)徹底好了,只是年歲畢竟大了,身體沒有以前硬朗,很多商業(yè)上的事情打算開始逐漸放手,交給晚輩們接手。
“你真的沒考慮接這擔(dān)子?”陳老掌柜問。
自從上次陳子墨通過一場秀弄出了三花旗袍,張家布鋪那邊的危機不僅得以扭轉(zhuǎn),而且還賺了一筆。他的商業(yè)能力展露了一角,于是老掌柜便動了請他來商鋪這邊幫忙,大有讓陳子墨接他班的意思。
“老掌柜你太抬舉我了,我就是一閑人,商業(yè)上的事情就交給陳掌柜的吧。陳掌柜盡得您老的真?zhèn)鳎矣X得很合適。”陳子墨飲了一口清查,拒絕了老掌柜,并推薦了旁邊的陳沖。
“他的能力我是心中有數(shù)的,守成有余,進取不足,缺乏你那種天馬行空的經(jīng)商才華?!?p> 面對父親的評價,陳沖沒有發(fā)言權(quán),只能端坐一旁,充當(dāng)泡茶的工具人。
“你是不是有顧慮,擔(dān)心你資歷尚淺不能服眾?放心,各掌柜早就對你心服口服了,而且我也會幫襯一二,夫人那邊我會幫你說項。”
陳老掌柜說的不假,子墨記賬法,再加上三花旗袍的事情就徹底讓掌柜們那些人十分佩服陳子墨,若再有夫人和陳老掌柜的支持,成為張府商業(yè)這塊的話事人輕而易舉。
陳子墨苦笑道:“老爺子,我志不在此。”
陳老掌柜這才想起來,眼前年輕人是個讀書人,聽聞才學(xué)也是極為了得的,最近也有聽人議論他才學(xué)之高,詩詞之妙,想來將來還是要走仕途的。而商業(yè)畢竟是賤業(yè),從商后難為政。
于是老掌柜也不再勸說,嘆息一聲:“罷了!”
其實,陳子墨倒是沒想那么多,他只是懶。
穿越重生后,他就想明白了很多東西,錢這東西夠瀟灑逍遙就行。上輩子那么拼命的掙錢,累死累活,到頭來還不是人沒了,錢還在,何必呢。
若是真想掙錢,后世那么多發(fā)明,隨便拿出一兩樣,哪個不是一本萬利,賺的盆滿缽滿。
所以對于經(jīng)商來說,上輩子做的夠多了,這輩子并沒有太多想法,娛樂尚可,職業(yè)不必,除非迫不得已。
陳子墨反而更想當(dāng)條咸魚,享受些愜意的小日子。
摸摸魚,逗逗明月,撩撥下夫人,欺負下鵪鶉少女,日子已是極美。
志在天下什么的,他暫時也沒這想法。在他看來,天下是李唐家的,又不是自己的,操那份心干嘛。
不如志在萬花叢更為舒服些,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這個世界還是有許多名人和美人還等著自己去認識呢。
陳老掌柜放棄勸說后,兩人之間的談話反而顯得更加熱絡(luò)些。
雖然話題還是離不開商業(yè),但是陳子墨也不建議拋出些跨時代的經(jīng)商理念,比如直銷、包裝、廣告等理論,聽的陳家父子驚詫莫名,自愧不如。
一番談話下來,震驚的同時受益頗多,甚至有些顛覆了之前的理念,陳家父子對視了一眼,彼此的意思是:此子了不得,不經(jīng)商可惜了。
一直從下午聊至晚飯時間才惜別,陳子墨還有下一場,他要請客。
請客的對象是不良帥閻五和他底下的幾名不良人,這些正是當(dāng)日幫陳子墨抓住鬣狗的人。
不良人都是粗糙的漢子,對地方?jīng)]有太多講究,好酒好肉就成,當(dāng)然如果還有妹子的話會更加嗨皮。
不過陳子墨找的地方并不是青樓勾欄,而是一家普通的酒樓,只有酒肉。
“來來來,我們敬陳公子一碗酒,感謝他請我們這些粗人大餐一頓?!遍愇宥似鸫笸耄驇孜坏苄謧兲嶙h道。
“好,敬陳公子?!?p> “來,敬陳公子?!?p> 眾人皆是大碗酒,桌上也是大魚大肉,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才是真漢子性情。
“哪里需要你們敬我,應(yīng)該是我敬各位兄弟才是,多謝各位兄弟的幫忙,我先干為敬!”陳子墨端起碗來,一口悶。
陳子墨酒量很好,得益于這時候的酒度數(shù)不高。
“陳公子海量?!?p> “豪爽?!?p> “是個爺們。”
眾人夸贊,同飲。
“我說陳公子,您不用謝我們,得我們謝你才是,有您那五百兩,我們得了不少好處呢。以后還有這樣的好事,還請多多關(guān)照才是?!闭f話的正是當(dāng)日報信的那個不良人小天。
當(dāng)日抓到鬣狗后,陳子墨就將剩余的四百兩交給了他們。
又有人道:“陳公子果然是爽快人,和咱們這些粗人能合在一處,不像其他公子哥們,正眼都瞧不上我們。以后但凡您有什么事情,招呼一聲就成?!?p> 其他人大為贊同,在他們看來,陳子墨長的俊俏,比那些公子哥看起來還要高貴,然而卻沒有絲毫架子,平易近人,更是與諸人稱兄道弟。
“還真有兩件事情想勞煩老閻和哥幾個?!?p> 閻五道:“請說?!?p> “一是豆腐鋪那邊請哥幾個看護一二?!?p> “好說,這個自然?!?p> “另一件事情是,我想給江家一點教訓(xùn)。”
眾人稍微愣了下,將目光投向了頭兒閻五。
對于這些不良人來說,雖然也極為看不慣江主簿的作派,可江行云畢竟是上官,直接給江家教訓(xùn)的話,多少還是有些顧慮。
閻五靜靜的思考了片刻,想到那五百兩銀子,想到陳子墨秉性很合大家胃口,想到陳子墨其實很有才華。
接觸的時間雖然不算久,但閻五卻覺得這個年輕人將來成就也許不可限量,聽說連縣令大人都很看好他。于是咬咬牙狠了下心,決定賭一把。
“陳公子請說!”
陳子墨一直安靜的等著閻五的選擇,閻五在考量風(fēng)險得失,陳子墨又何嘗不是在考察閻五這個人。
直到閻五說了這句話后,陳子墨清楚他做出了選擇,這才笑道:“其實也并不是太大的事情,絕對不是讓各位兄弟去干殺人放火?!?p> 聽陳子墨這樣說后,眾人心又安了不少。
陳子墨低聲道:“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陳子墨說完后,閻五放心道,“小事一樁?!?p> 有不良人兄弟拍拍胸脯道:“陳公子你放心,俺老宋和你保證,哥幾個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你就等著看好戲吧?!?p> “俺也一樣?!?p> “俺也一樣。”
“陳公子不愧是性情中人,這種方法都能想到,絕!”
“那就謝過眾位了,來,請酒!”陳子墨再次與不良人捧杯。
眾人酒酣肉飽方才散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