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莉亞·斯萬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程真離開后,她僅僅愧疚了一小會兒,很快就挽住韓旭的胳膊撒起嬌來:“Allons-nous faire du ski? Il y a une station de ski là-bas”(我們去滑雪好不好?那邊有個滑雪場。)
韓旭還不知道,問道:“Cheng Zhen vous a emmené skier hier?”(程真昨天還帶你去滑雪了?)話已出口,韓旭有點后悔,干嘛提她,想她干嘛?
斯萬搖搖頭:“Non, nous n'avons pas skié, elle n'a pas skié sur la neige, non.”(不,我們沒滑,她沒滑過雪,不會。)
什么?沒滑過?那……她剛剛好像就是往這個方向去的啊!
心里的擔憂剛襲上來,韓旭心里悶悶的感覺就越發(fā)強烈,眼皮也應景的跳了起來。直覺告訴他:程真有危險。
入場處的姓名登記是他的最后一絲“安神劑”了——千萬不要有程真,千萬不要有“程真”這兩個字。
不巧得很,程真的名字在列,上面登記的是14:20入場的,“無教練員隨行”!
程真再次睜開眼,周圍的世界很白,綁在口鼻上的氧氣罩提醒她這是醫(yī)院。感覺哪里不對,目光下移才發(fā)現(xiàn)趴在床邊的人,長頭發(fā),是女人。
手上扎著針,程真輕輕挪動身體,安寧終于醒了。“程總!”她很興奮,兩眼放光。不等程真說話,安寧趕緊跑了出去。
看到進來的一群白大褂,程真心里默默地想:干嘛不直接按床旁鈴呢?
沒多久,病房里又進了一大群人:一臉擔憂的林逸軒、舅舅、舅媽,還有被他們擋在后面看不清表情的韓旭、安德莉亞·斯萬。
“本來我還不知道你們之間認識,他后來的反應讓我徹底意識到你對他而言有多重要!”這是斯萬后來學會中文了告訴程真的。
就那么一面而已,程真出院后,韓旭也沒有再出現(xiàn)、打攪,就好像程真那天是出現(xiàn)了幻覺一樣,就好像韓旭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安德莉亞·斯萬的廣告拍攝的很成功,這個昂貴的模特兒讓韓家的聲勢浩大了不止一番。斯萬要回法國了,韓家為她籌備的送別宴會十分盛大。
程真也被邀請了,聽說是斯萬的要求。
宴會上,斯萬端著酒杯主動邀請程真飲酒,還跟她道歉。這樣的場面被記者用相機刻畫下來,林氏集團也被動的火了一把。
程真笑著釋懷,這個時候,韓旭也端著酒杯過來了,程真心里的小鹿瘋狂竄動。
“我覺得這個世界什么都不真實,但是我對你的喜歡是真實地,做我女朋友,可以嗎?”
程真有多想回答“我愿意”三個字啊,只不過,可惜的是韓旭的告白對象是站在她旁邊的安德莉亞·斯萬!
其他的程真已經記不得了,唯一記得的,是自己心臟痛得不停向她呼救,隨即,她的大腦簡短的向她發(fā)出指令:“快逃!”
于是,后來的人們在討論這事的時候,程真都是那個丟人、可憐的人。
這一次,程真不知道該去哪里,法國有爸媽,但是也有安德莉亞·斯萬,程真一個人飛去英國,誰也沒說,誰也不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