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導(dǎo)火索?
陸澈走后,宣生一個(gè)人呆呆地在那里坐了很久很久,眉頭緊皺著,似乎心里埋了一件不為人知的事情。
……
艾琳見陸澈回來,急忙迎上來說道:“陸澈,怎么樣了?宣生知道銅鏡的下落嗎?”
“他好像知道,好像又不知道?!?p> “嗯?你這話說的,莫名其妙。”
“他自己說不知道,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那本書里寫的,他的確知道???”
“就是你之前和我說的那本書?”
“嗯嗯?!?p> 一下子他們二人都不說話了,無精打采地拄著下巴,對坐著。
原以為找到那尊銅鏡不是什么難的事情,可沒想……
現(xiàn)在連唯一的線索都沒有了,他們又該怎么辦呢?
早上剛醒來的時(shí)候,藕荷感覺自己的頭沉沉的,像是被什么東西打過似的,想來是昨天睡的太晚了,還沒有緩過來。
每天早上,她醒來都要喝一碗燕窩粥,可巧今天早上的燕窩粥,被人換了。
“我要的血燕呢?”
“回公主的話,皇后娘娘說,艾琳公主大病初愈,需要用血燕來補(bǔ)身體,因?yàn)樘旌貎鲅嗌跏请y得,所以……所以……”
“所以就把本公主的血燕,換成了普通的燕窩?”
那宮女見她臉上劃過一絲的憤怒,趕緊說道:“不是只有公主您一個(gè)人,還有宮里的妃嬪們。”
“嗬嗬,她不過是一個(gè)公主而已,竟然……”藕荷不經(jīng)意間發(fā)出一陣?yán)湫β暋?p> “可誰讓人家是長公主,嫡出的呢?!毙m女暗自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么?”藕荷一道凌厲的目光投向了她。
“哦,沒什么沒什么。”
小宮女悻悻地退了出去。
藕荷看見放在桌子上的燕窩,恨不得一手打翻了它,眼睛緊緊地瞇成一條細(xì)線。
憋著心口的怒氣,藕荷還是喝了下去。
“艾琳這個(gè)賤人,憑什么她要什么都有……可惡?!?p> 她咬牙切齒地罵道。
恰好此時(shí),湘郡主來了。
“今天公主似乎有點(diǎn)不開心啊?!?p> 她明知故問地看了一眼藕荷。
“有那個(gè)賤人在,我能開心嗎?”
“哎呦,我都聽說了,不就是一碗燕窩嘛,實(shí)在不行,我命人去府里給你拿點(diǎn)。”
“她今日能要的了燕窩,明日勢必能要了我的命?!?p> 湘郡主被她這么一說倒是有點(diǎn)信了,畢竟,之前艾琳可揚(yáng)言要?dú)⒘怂?p> 即便,她是個(gè)功臣之女。
“對了,有件事情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迸汉蓲吡艘谎壑車娜耍疽馑齻兌纪讼?。
“你說?!?p> “你知道長孫皇后和蕭美人……我想著你父親是父皇身邊的將領(lǐng),這些事你可能知道……”藕荷含糊不清地說了半天。
“聽過,但又不是那么清楚。而且,作為臣子可不能背后議論皇家的事情,所以……”
藕荷點(diǎn)了好頭,其實(shí)她也知道就算是問了湘郡主,她也未必知道。
……
“今天天好,要不你我姐妹倆出去逛逛?”湘郡主瞅了一眼天。
“嗯嗯,也好?!?p> 說著,二人便一同去了御花園,然后又去了梨園,聽?wèi)蛉チ恕?p> 雖說是冬日,但今天日頭很大,所以倒也不必裹得那么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像個(gè)粽子。
不過,梨園里,正有人在聽著戲。
艾琳和陸澈坐在臺下,臺上面是宣生,他們看慣了宮里老套的戲曲,索性就把宣生的歌戲和這戲曲融合在一起,獨(dú)自編排了一部新劇。
正當(dāng)二人看著津津有味時(shí),被通傳的人打斷了。
“回公主,外面藕荷公主要來聽?wèi)颉?p> 艾琳放下手里的瓜子,看起來是隨手一扔,但極其地不滿意,“所以,你和本公主說這些,是要讓本公主給她騰地方嗎?”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p> “不敢你還在這里廢什么話?”
“可……可藕荷公主是和湘郡主來的,說……說皇上禮重功臣……要是……奴才……奴才可擔(dān)當(dāng)不起啊?!?p> 那通傳的小太監(jiān),此時(shí)已經(jīng)被嚇得背后發(fā)涼了,連話都說不清楚。
艾琳知道藕荷是故意拿湘郡主來壓自己的,可她不知道,艾琳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陸澈在旁邊打著圓場說道:“反正我們也看了那么長時(shí)間了,要不我們回去歇一歇?”
“不行,憑什么?!”艾琳斷然拒絕。
“那……我也沒辦法了?”陸澈朝著那小太監(jiān)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了。
結(jié)果,沒等人出來通傳,湘郡主就已經(jīng)率先進(jìn)來了,藕荷則跟在她身后。
“臣女參加公主?!?p> 規(guī)矩還是不可破的,禮儀也是不可少的。
說話間,湘郡主故意瞅了一眼站在戲臺子上的宣生,滿眼的諷刺和不屑。
“哎呀,還是咱們艾琳公主有能耐啊,這才幾天,就收了養(yǎng)在我府里多年的一條狗。”
“你說什么?!”艾琳斜著眼睛,瞪著她。
“我說……嗬!你是什么人?我為什么要再重復(fù)一遍?”
“你剛才說誰是狗?”艾琳起身向她走去。
“當(dāng)然是……”
湘郡主扭扭捏捏地?cái)[弄頭發(fā),還沒等話說出口,就被艾琳一巴掌打在了臉上。
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了一口氣。
“你敢打我?!”湘郡主捂著臉質(zhì)問道。
艾琳漫不經(jīng)心地?fù)噶藫付?,半天才說話,“你每次都這么問,不煩嗎?打你就是打你,還有什么敢不敢嗎?”
“你這嘴巴不干凈,我打一下,有什么問題嗎?”又緊接著說道。
這一巴掌,雖然打在湘郡主的臉上,但卻“疼”在藕荷的心里。
她瞬間摸了摸自己的臉,昨天被艾琳打過,現(xiàn)在還依舊發(fā)燙的臉。
艾琳說的沒錯(cuò),只要是她想打的人,無論是誰,她都不會顧及。
藕荷出神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艾琳,那一瞬間的無助、無奈、嫉妒……瞬間涌上了心頭。
都是父皇的女兒,憑什么只有她可以為所欲為!
難道是因?yàn)樗哪负髥??那我的母妃又……?p> ……
“呵呵,我才你下一句話肯定是要說,我可是功臣之女,你就不怕得罪功臣,葬送了這大唐的萬里江山?”
艾琳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不屑地說道。
“你……!”
湘郡主被氣的,一時(shí)竟說不出什么話來。
“那你可知道,君舟民水之說?民可載舟,亦可覆舟?如今,父皇愛民如子,你身為功臣之女,不但不以身作則,反而公然辱罵他……是狗?你覺得父皇會怎么看?或者說,你覺得這一巴掌該不該打?”艾琳指了一下宣生。
“你……你強(qiáng)詞奪理!他……他不過就是一個(gè)戲子而已!”
“戲子而已?嗬嗬,那你是什么?功臣之女而已……”艾琳拉長語調(diào),轉(zhuǎn)身向陸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