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顧不得母蠱蟲,阿識大聲尖叫起來。
正在此時,哐當!的一聲,門被踹開,勤王還以為有刺客,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的半坐起來,這才看到四個身穿黑衣女子的人,正慌亂無比的看向凌亂不堪的二人。
那四個女子正是勤王送給阿識的人,阿識給她們重新起了名字,分別叫做:忍冬、半夏、迎春、暖秋。
春夏秋冬四姐妹一進門就看到勤王跪坐在阿識身上,大手還覆在不可描述的位置上,四人大窘......
似乎是為了掩飾尷尬,四人齊聲道:“王妃,您.....沒事吧?”
阿識一張小臉,羞的紅的幾乎能滴出水來,她尷尬道:“無事,你們下去吧!”
春夏秋冬這才悻悻退去,并貼心的關上了門。
勤王臉色似乎不太好,一臉鐵青,阿識早已偷偷收起來母蠱蟲,又怕勤王發(fā)火,忙安撫:“王爺,無礙,無礙,她們也是擔心我”
她邊說,邊用手在勤王的胸口一上一下來回捋著,就像捋貓一樣,果然,勤王臉色好轉了些。
他又躺了回去,只是被這么一打擾,屋內曖昧的氛圍也不見了,勤王也失了興致,阿識知道,今天怕是沒有機會了。
片刻后,勤王道:“文苑死了!”
阿識吃驚:“死了?怎么會?她不是被流放了嗎?”
勤王冷哼:“有個蠢母親,活著還不如死了!”
阿識這才知道,原來,文苑公主被流放之后,佟妃娘娘不忍她女兒受罪,于是偷偷派人跟上流放的隊伍,不經意間把公主給掉了包,現(xiàn)在那個掉包的公主確實是在安然無恙的流放,因此世人皆不知文苑公主已經死了!
而真正的文苑公主被佟妃的人帶走之后,路上遇到了江湖上聲名狼藉的土匪,那些土匪殺人不眨眼,見到這么漂亮的姑娘自然不會放過,文苑一直以高貴自詡,哪受過這種侮辱,因此惡語相向,她沒見過世面,根本不知道江湖上的惡人,到底是有多惡!
保護她的那些人全部被土匪給殺死,一個活口都沒有,而她也被生生折磨至死,身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被掐的、捏的、揉搓的,還有致命處,一刀穿心的!死不瞑目??!
佟妃只能獨自吞下淚水,真正是說也沒得說,仇也沒得報??!整個人受不了打擊,一下子就重病不起了,也不知是真的假的,畢竟宮里傳來的話,真?zhèn)坞y辨!
不過阿識到現(xiàn)在都沒有搞明白,為何文苑公主一直以來那么強烈的想要置她于死地,直到后來,她看見周慕辰之后才明白!
周慕辰一身白色錦衣之上,竟然繡著的是紅色的彼岸花,那彼岸花的形態(tài),跟她手釧上的是一模一樣,因此她懷疑,文苑公主定然是私下里見過了周慕辰,知道了她手上金釧的意義,依照文苑公主對周慕辰的用情程度,她必然會質問周慕辰,在被周慕辰再度打擊和拒絕后,這才懷恨在心,勢必要殺了她!
她不敢往深了去想,她甚至懷疑,文苑公主找來的刺客,為何偏巧不巧是敵國間諜!但如果是周慕辰設計安排的,就說的通了,周慕辰在京都有龐大的暗網,他知道,刺客的目的定然不會在于一個小小的王妃,能夠進宮刺殺齊皇,哪怕只有一線生機,刺客都會這般做。
她暗暗心驚: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慕辰太深不可測了??!
結果就是,煊王失勢,佟妃也一病不起,元佳瑤瘋了,文苑公主死了,燕國公似乎又惹上了一個女子,柳氏不愿,鬧的家宅不寧,頭疼不已,又被御史給參了一本,如今是自身難保!
這件事情的最大獲利者,竟然是誠王齊鴻瑁!朝廷風向又變了一變!
不過,齊皇吃一塹長一智,新晉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找了個鋼鐵直男,白十淵。
據說這個白十淵武功極高,且在朝廷中并無根基,之前只是在江湖上幫人押鏢的鏢頭,后來從了軍,大戰(zhàn)小戰(zhàn)歷經不少,身上到處都是傷疤,齊皇提了一個這樣沒根基的人上來,倒是滅了許多人蠢蠢欲動的心思!
這日,天氣清爽,有種撥開云霧見天日的心情,阿識一早跟勤王提了她想回林府的事情,勤王似乎心情也不錯,應允了,只不過仍然是黑羽軍開道。
坐在寬大的馬車內,阿識想著近日來發(fā)生的一些事情,她覺得一切進展的太過順利,明明自己都沒有刻意出手,結果一切麻煩都解決了,但是仔細一想,又特別合情合理,算了,不去管那些奇怪的情緒了。
撥開窗簾,這才有心思看一看這個繁華的京都大街。
咦?!!那個女子怎么如此眼熟?!!
當眼光望向一家水粉鋪旁邊的時候,一個明艷女子映入眼簾,這個女子不正是那日在勤王府攔駕給勤王贈香囊的人嗎?可是她不是被砍了手腳了嗎?現(xiàn)在怎么會好端端的出來逛街,而且身上明顯沒有任何傷勢???!
阿識道:“停轎”
隊伍很快停了下來,芷荷走過來,透過簾子附上耳朵,而后看了看旁邊的水粉鋪子,隨后了然,示意隊伍繼續(xù)前行。
這邊林府外,林安斌早早出來迎接,回到廳內屏退了眾人后,林安斌一臉激動的神色,他道:“阿識,謝謝你.....謝謝你.....”
阿識道:“大哥,能帶我去見見她嗎?”
林安斌愣了一下,而后點頭。
他們二人走到了一間很普通的屋子里,見屋子的陳設,應該是一間書房,寬大的漆木書案后面是一排排的格子架子,每個格子里面都擺放了很多的書籍。
只見林安斌進門后,又帶上了門,而后挪動了書架中間的一本書,書后面是個空空的洞,他手往里面一伸,似乎是扭動了一個開關,隨后整排書架從中間分開,露出一條向下的通道出來。
他轉頭對著阿識道:“跟我來!”
阿識小心翼翼跟了上去,這是一排向下的樓梯,越往下走,里面的溫度越低,不一會樓梯到了盡頭,林安斌拉過她的手,將她接了下來。
她環(huán)顧一看,這里非常的陰冷,四周的墻壁上都點了蠟燭,中間的位置陳列了一張通體發(fā)冰藍色的透明石床,石床四周還散發(fā)著陣陣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