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jī)開著車子在中山南路上由南向北行駛,很快就到了最繁華的新街口,到了孫先生的雕像前,正好是紅燈,車子里氛圍有些尷尬,晶晶自然不好像往日那樣活潑,她想弄清楚這兩個人到底什么關(guān)系,想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但一時又找不到話題??吹綄O先生的像她好奇的問徐陽,“徐先生,我想請教您一個問題,您看孫先生的雕像為什么是坐北朝南呢?按照孫先生的遺愿,他最大的愿望應(yīng)該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平定北方,理應(yīng)面朝北方才是呀”
“如今北方如何?”徐陽反問道
“何止平定,如今我國四海升平,國運(yùn)昌盛”
“那南方呢?”
“。。。。。。,原來如此,愿孫先生早日得償所愿,我輩當(dāng)努力呀,是不是林琪”晶晶狠狠拍了一下林琪的肩膀,林琪猝不及防被這一巴掌拍的直叫。
“我又不是敵人,你對我下這么狠的手干嘛,疼死我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激動手下重了”
“哈哈哈,打的好,我看好你們兩個年輕人,以后一定能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才”
“徐先生您別嘲笑我了,我這樣的小嘍啰別說棟梁,木椽都費(fèi)勁,但像您這樣的精英,將來肯定可以為國家干一番大事業(yè),既然林琪是您的師弟,那他成為棟梁之才指日可待了,到時候林琪可不要忘了拉我一把呀”
“別瞎說,我只是黨的一塊磚,哪里需要往哪搬”林琪調(diào)皮道
“那你也要跟你師兄好好學(xué)學(xué)呀,你是怎么認(rèn)識這么厲害的師兄的,你們的師傅是誰呀?”
“哎,孫先生聽到你們這些話,在天有靈也會感到欣慰的,我中華兒女的后輩們都有如此的覺悟,何愁不雪列強(qiáng)辱我中華之前恥”徐陽有意岔開話題,但卻讓大家像觸電了一樣陷入沉思。
車子很快停了下來,他們下車一看,車子停在科巷的一個破舊的小巷子里面,
晶晶很詫異,難不成億萬身家的大老板要請我們吃蒼蠅小館嗎,
“是不是以為我要請你們?nèi)ノ逍谴缶频瓿源蟛?,放心不會讓你們失望的,一般人我也不帶他到這里來吃”
徐陽說著在前面帶路,他們兩個跟在后面,這條巷子雖然不深,卻聚集著全國各地的名吃,一條條排隊(duì)的長龍宣告了他們在南京美食榜經(jīng)久不衰的地位。短短的幾百米恍如穿越了時空,是整條街穿越到了這個繁華的都市,你在這里吃著上個世紀(jì)的美食,聽著最地道的方言,街道依然狹窄零亂,巷頭卻是現(xiàn)代大都市的購物廣場,幾百米外的1912是一群年輕人沒日沒夜的蹦迪。只有這里,當(dāng)你走進(jìn)這條巷子,仿佛穿越了時間的屏障,來到了老白下,白下雖不存,瑣言猶在耳邊。
在一座高樓的旁邊,有一個小胡同,是一個斷頭胡同,徐陽帶他們走到了這個胡同的盡頭,破舊的招牌,和緊閉玻璃門,你怎么樣也想不到這個小店還在營業(yè),推開玻璃門,里面卻坐滿了食客,里面只有簡單的桌椅,簡單到只有幾張破桌椅,墻上的墻皮在掉與不掉之間徘徊。右邊的墻上掛著幾張不知道是哪個明星褪色的海報(bào),看樣子至少有十年以上的歷史了,菜單訂在墻上,一共不過五六個菜,招牌已經(jīng)看不清楚了,隱約能分辨“好外婆”幾個字。徐陽坐下來,點(diǎn)了一份醋小排,水煮肉片,辣子雞,皇帝炒飯。
“就這樣吧,有菜有主食,你們喝酒嗎,他家自釀的米酒很好喝”徐陽問道
“不要了,他昨天剛喝醉。。。”晶晶忙說道,
“師弟你還說不喜歡人家,都陪人家喝酒了,這位美女你可能不太了解我這個師弟,他從小到大可是滴酒不沾的”
“你什么時候話變得這么多了,是不是平時只顧著裝都沒人陪你說話”
李晶晶看林琪這么跟徐陽說話,他們應(yīng)該很熟悉,并且徐陽作為一個外地人對南京這種蒼蠅小館這么熟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徐陽特意找了這個地方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這里人多,不方便說一些私密的話題,這也讓晶晶沒有辦法詢問太多他和林琪的關(guān)系,另一方面他也不能單獨(dú)約林琪,他怕林琪不會和他吃飯,他一眼看出林琪看晶晶的眼神帶光,便利用了晶晶挾著林琪一起來吃飯。但他低估了一個女人八卦的心。
“徐總,雖然我覺得打聽人家的隱私不好,但我跟林琪也算好朋友了,你能不能給我透露一點(diǎn)你倆是怎么認(rèn)識的呀?”
“我是看著他長大的,所以我們就認(rèn)識了”
“徐總您這等于沒有回答”晶晶顧不上禮貌得體,繼續(xù)追問
“好吧,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的師傅是林琪的爸爸,并且我只有這一個師傅,至于別的事情,如果你們有緣,我想林琪以后都會告訴你的”
不一會菜就上來了,大家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晶晶夾了一塊辣子雞,又香又酥,趁著剛出鍋的熱氣,辣椒的香味和雞肉混合在一起,外面一層又薄又脆的殼里是香嫩的雞肉,這種美味著實(shí)不應(yīng)在這簡陋的房間出現(xiàn),但又仿佛只有這樣其樂融融的地方才配有這樣的味道,這樣的感覺。
“是不是沒有想到這么好吃,其實(shí)我第一次吃的時候特別感動,也因?yàn)檫@家店的名字,還有這個味道,使我想起了我的姥姥,小時候我家里很窮,父母常年外出去打工,我就被寄托在姥姥家,由于沒有人管教,經(jīng)常逃學(xué),和社會壞青年混在一起,這讓我的父母十分擔(dān)心我的前程,但為了生計(jì)他們又不能把我?guī)г谏磉?,于是又把我送到了姨媽家里,姨媽雖然年輕,但也不識字,最多是對我管教嚴(yán)一些。那時候我還經(jīng)常和人家打架,不是因?yàn)槲蚁矚g和人家打架,是因?yàn)槲沂峭獯迦耍麄兌悸?lián)合起來欺負(fù)我一個人,在姨媽家一年我打遍了學(xué)校一半的男生,待不下去了,后來又回到姥姥家里,姥姥沒有辦法,總是在我面前哭著勸我,也許我聽進(jìn)去了,也許我沒有,但后來我的父母安居了下來接我去他們那里學(xué)習(xí)和生活,從此一別我再也沒能見到姥姥,每每想起她的樣子總是哭泣著勸我好好做人,要勵志做一個有用的人,不要再想我的父母那樣顛沛流離。”
晶晶聽得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徐陽會跟他們說這些話,她從小優(yōu)越的家庭也體會不到徐陽說的那種困境,但她突然很感動,瞬間覺得原來的大神這么的真是,也是一個實(shí)實(shí)在在的人。她突然又意識到,這些話或許不是專門說給她這個小姑娘聽的,她看向林琪,發(fā)現(xiàn)林琪沉默不語,只顧吃那盤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