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向光明

　　這一箭沒有直接射向哈克卻也代表著雙方談判的破裂，還沒等哈克怒吼就聽卡洛斯道，“哈克閣下，你是在侮辱一個正義的騎士，如果你也是一個貴族我會馬上向你發(fā)起決斗。任何一個貴族都不會同意和你進行骯臟的人口交易，你竟然還試圖向一個貴族騎士購買弩箭。你不知道在愛蘭大陸任何一個國家平民擁有私藏弩箭都是犯罪行為?！?p>　　哈克當(dāng)然知道禁弩不禁弓這條法令，但他本身就是個混混小頭目，平時干的就是違法亂紀的勾當(dāng)，怎么會將這些不重要的法令放在心里。他們飛魚幫以前就藏有弩箭，要命的時候也會拿出來拼命，只要處理掉首尾就不會有麻煩。加上他這樣的小頭目也沒有和貴族打交道的經(jīng)驗，所以就不免有些口無遮攔。

　　在哈克的映像中，所謂的貴族比他們還要下作骯臟，偏偏還會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這其實是接觸面的問題，替一些貴族干臟活是灰鼠幫的主要收入之一，所以就給哈克造成了所有的貴族都是骯臟下作的錯覺。

　　“這就是你談判的態(tài)度？”獨眼哈克憤怒地看向了卡洛斯。

　　“正義的騎士是不會和黑幫談條件的，不過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要介紹兩個可憐的女人到卡洛斯莊園工作的話我想這個普通的平民應(yīng)該獲取一些回報，比如一些野雞和野兔。”卡洛斯也不想對對哈克幾人這么強硬，但名聲對于一個貴族尤其是領(lǐng)主異常重要，名聲要是壞了還怎么讓別人追隨你。所以不要覺得兩個貴族因為一些口角就發(fā)生生死決斗很荒唐，但這就是事實，守護榮譽已經(jīng)印在大多數(shù)貴族的血液里成了一種本能。

　　見還有得談哈克就重新將笑容掛在了臉上，他這個幫派頭目可沒那么要臉面，“是的，騎士大人。小的確實是想為兩個可憐的女人尋找一份工作。您看報酬？”談判的節(jié)奏已經(jīng)不是哈克熟悉的黑幫談判，稱呼也從原來的兄弟到現(xiàn)在的騎士大人，不知不覺中哈克已經(jīng)矮了一頭。

　　卡洛斯將五只野雞和野兔扔了過去，問道，“人呢？”卡洛斯也想過直接翻臉，但沒有把握把對方五個人都留下，所以放棄了這種可能。但如果對方先壞了規(guī)矩的話他不介意讓對方見識一下騎士的正義。在正義之名下，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哈克等人也不拖沓，讓手下拖出了兩個女人拿起獵物就走了。

　　“卡洛斯大人，為什么剛才不直接動手？”老漢斯問道，連獵物都打不到的幾個混混而已，不太可能超過4階，頂多也就是幾個老兵那樣的水平。

　　“我們這里還有兩個非戰(zhàn)斗人員，他們那里也有兩個女人可以做人質(zhì)。直接翻臉的話沒有必要，只是一些獵物而已?！闭f完卡洛斯又對兩個可憐的女人說道，“女士，我是獅子王國的開拓騎士卡洛斯，在這里你們可以接受我的庇護。前面就是我們的臨時營地，我們可以去那里喝點熱湯。我們正在尋找合適的地方建設(shè)新的莊園，如果你們愿意可以加入我們，我以騎士的名譽保證你們會受到公平的對待?！?p>　　另一邊兩個女人只換了幾只野雞和野兔也讓獨眼哈克的幾個手下覺得這買賣做虧了，“老大，兩個女人就換了這點東西，你能忍？”

　　“忍什么忍，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拿了我們的我遲早要讓他們吐出來，他們有據(jù)點，你難道還怕他們跑了？”獨眼哈克的眼中閃著惡毒的光芒，剛剛的幾個交鋒他其實吃了幾個暗虧。偷襲沒成，想要搶奪的手弩也沒到手，那個不要臉的騎士竟然拿法律來壓他。呸，太不要臉了，在這個無人島里竟然還將法律。最后只拿了幾只野雞和野兔打發(fā)他們。不過他不準(zhǔn)備這么算了才這么輕易地答應(yīng)交換，什么介紹工作，呸。這些貴族就是這么不要臉，還不是人口買賣。

　　世界留給弱者的選擇其實并不多，兩個可憐的女人在卡洛斯的臨時據(jù)點總算喝到了一口熱呼呼的肉湯，不過煮湯的陶鍋似乎快要不堪重負了。由于燒制工藝和燒制溫度的緣故，這種原始的陶器的使用壽命并不長，燒煮的時候要十分注意溫度問題防止因為熱脹冷縮導(dǎo)致破裂。

　　將羊交給營地的人處理后卡洛斯又出發(fā)狩獵了，只是一只羊作為食物儲備的話還是不夠的。這回除了原來的四個人外還帶上了一個老兵和有老鼠紋身的那個年輕人，到時候可以讓他們把食物先運回來好方便卡洛斯幾人去探查。

　　途中又遇到了獨眼哈克一伙人，不過見哈克他們并沒有往臨時據(jù)點的方向去卡洛斯也沒有多事找他們麻煩。不過在卡洛斯沒有注意的地方，有老鼠紋身的那個年輕人悄悄地給了獨眼哈克一個眼色。

　　當(dāng)晚夜深人靜的時候，老鼠紋身的年輕人悄悄地爬起來溜到了白天與獨眼哈克相遇的地方。年輕人叫布雷，認真算起來還與哈克有點親戚關(guān)系。

　　“老大，你還活著真實太好了?！惫伺苈穾У娜丝梢哉f是他這么些年在幫內(nèi)的所有心腹了，都可以算是他忠心耿耿的手下，布雷因為和哈克之間的血緣關(guān)系，哈克也從來沒懷疑過布雷。。

　　“靠，你怎么才來。害老子吹冷風(fēng)。老子這邊挨餓受凍，你小子卻看起還胖了。怎么，那個沒馬的騎士那里伙食不錯。”

　　“還行，還行。老大，我偷偷給你帶了條羊腿。是他們看我干活賣力分給我的。你嘗嘗？”布雷掏出了被他藏在懷里用樹葉包裹的羊腿。

　　哈克這邊又是一整天沒獵到什么像樣的獵物，白天那點獵物他們還留了一些應(yīng)急，所以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也是真餓了。哈克也不客氣，直接拿起了羊腿啃了起來?！霸趺?，他們那邊食物很充足？”

　　“應(yīng)該是的，那個自稱是開拓騎士的卡洛斯每次狩獵都會有不少收獲。一般情況下在儲備好一定的食物后他就會開始干別的事情。比如聽說今天就是去尋找新的據(jù)點了，他們嫌棄那邊離水源太遠?！辈祭卓垂顺缘孟阋惭柿搜士谒?，肚子也不爭氣地叫了起來。這條羊腿是他特意留下孝敬哈克的，拿了羊腿分到的其他食物自然就少了。

　　“他們那邊女人也有吃的？”

　　“嗯，只要認真工作都會得到足夠分量的食物。女人和小孩也只要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就行，在那里沒人可以無緣無故欺負人?！辈祭状鸬?。

　　“你們也吃點，該死的貴族除了鹽巴竟然還在放了香料?！背粤税腼柕墓税炎约撼允５难蛲冗f給了手下，四個混混也不嫌臟，直接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來。

　　“老大，要不要我們假裝投靠他們。再伺機殺了那個騎士奪了他們的營地?！?p>　　“是個辦法，不過我們白天埋伏過他們，那個騎士不一定會接受我們。這些貴族表面上看去道貌岸然，可大多數(shù)都不是什么心胸廣闊的人。別忘了我們以前是干什么的，又為什么要跑路。”灰鼠幫的老大雖然是死于幫派火拼，但事實上疑點頗多，要不然哈克也不會急著跑路了。干黑活的就是這點不好，不知道哪天就被上頭滅口了。

　　“那么老大，要不我們乘著天黑殺過去，或者干脆在他們睡覺的洞口放把火燒死他們。”

　　“布雷，你說過那個騎士和他的追隨者都睡在山洞里，只有你們?nèi)齻€不受信任誰在外面的木屋中？”哈克問道。

　　“是的，老大?！?p>　　“好，等一下就由你帶路，我們悄悄過去。趁他們睡覺殺了他們，搶了他的營地裝備，再睡他們的女人。”

　　“好，就這么辦?！薄袄洗笸?！”“老大威武?！?p>　　“啊，有人偷襲！啊”“啊。”“啊?！?p>　　一伙灰鼠幫的混混剛開始自嗨還沒開始行動就受到了密集的弩箭的射擊，除了獨眼哈克只是被射傷雙腿外其他四個混混直接喪命，只有布雷一個人安然無恙。

　　這時候就算哈克再笨也發(fā)現(xiàn)布雷出問題了，何況哈克也不笨就是見識少了，這是階級的局限性，和是否聰明無關(guān)。“是你？為什么布雷？我自認待你不錯，為什么要背叛我？”

　　“對不起，哈克老大，我想行走再陽光之下，我不想再做一個黑幫混混，只能像老鼠一樣生活在陰暗的角落，我想活得光明正大?！辈祭椎恼Z氣中有愧疚，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布雷，腦子進水了嗎？灰的就是灰的，只能染得更黑。我們洗不白的，就像我們身上的紋身，洗不掉的?！惫擞行┏爸S地看著布雷，仿佛他才是勝利者，而不是被射傷雙腿地那個。

　　“對不起，老大。以前我沒得選，但現(xiàn)在騎士大人給了我機會?！边@是布雷第二次說對不起了。

　　“機會？機會就是讓你背叛我對你曾經(jīng)地兄弟下手？”

　　“他們不是我兄弟，他們只會欺負我，連你也是。在你眼里我只是個可以利用的小混混，你早就忘了我們還是遠房親戚吧。你們剛剛吃羊腿的時候有想到我嗎？我弄來的羊腿，我的肚子在你面前叫得那么大聲你卻沒管我，你還好意思說我們是兄弟？海難地時候你們一起跑了，而我呢？兄弟？你不配?！?p>　　這時候卡洛斯已經(jīng)帶著老漢斯和五個老兵拿著手弩圍了上來，七把手弩，不是原來得兩把。別問，問就是外掛。

　　“動手吧，布雷。我答應(yīng)你的我會做到，但你也要讓我看到你的誠意和決心。”原本卡洛斯還像嘲諷獨眼哈克一番，怎么這些灰鼠幫的混混只會偷襲一招，而且偷襲前連對方實力都不打探清楚。似乎這些灰鼠幫的人都患了一種叫做我能5殺的錯覺，以為平A就能贏?！肮耸菃幔堪滋斓臅r候我就警告過你，別再出現(xiàn)再這里。到了地獄別忘了殺你的人是我卡洛斯！”

　　一把匕首被扔到布雷面前，布雷知道這是讓他交投名狀殺了哈克。

　　“布雷，總有一天你也會像我一樣被他們這些貴族拋棄，我會在地獄等著你?！惫伺R死前怨毒地咒罵著。他現(xiàn)在最恨地人反而不是卡洛斯，而是布雷這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