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殿內的一間宮殿中,千仞澤閉著眼睛,怎么也無法入睡。
這個時候腦海中的記憶碎片已經(jīng)完全整理好了,原來的千仞澤記憶并沒有多復雜。
記憶當中除了千道流,千仞雪,比比東和千尋疾之外就幾乎沒有其他人了,因為常年受到羅剎魔種的折磨,性格相當?shù)膬认?,就是面對千仞雪和千道流也很少說話。
雖然記憶很少,但是千仞澤還是在記憶當中找到了幾個相當清晰的名詞,魂師,武魂,魂獸。
千仞澤閉著眼睛思考著以后的路,胸口出傳來的疼痛雖然影響著自己,但是還不足以讓屈服,比起在十八層地獄受到的折磨這點疼痛算不了什么。
咔,窗戶被推開了,沒有任何聲音,千仞澤已經(jīng)感覺到了自己的的床邊多了一個人。
被子被揭開,緊接著胸口處的衣服也被揭開了,一只溫柔的手掌貼在了自己左胸處的羅剎魔種之上。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幾乎都要將羅剎魔種給吸出去了。
“沒用的,它連著心臟,除非將我心臟挖出來,否則不可解!”千仞澤伸手按住胸口出的手掌,睜開了眼睛。
“澤……澤兒,你醒了!”教皇比比東看了千仞澤一眼,便垂下頭去,雖然知道夜間千仞澤無法看到她,但是她仍然不敢直視千仞澤的目光,只有愧疚。
千仞澤翻身坐了起來,屈指一彈,雖然只有十級魂力,但是天使武魂的魂力本身就包含著火屬性,不遠處的蠟燭就被點燃了起來。
借著蠟燭散發(fā)出來的光芒,千仞澤看到比比東在她眉心處同樣有一個鐮刀印記在綻放,釋放下詭異的氣息。
千仞澤勸道:“羅剎神力是邪惡的力量,還是少用的好?!?p> “澤兒說不用,那我以后就不用了?!北缺葨|十分認真的說道,在她看來是因為千仞澤畏懼這股力量才不讓她使用的,馬上隱去了眉心羅羅剎魔鐮。
“不是不能用,而是沒有駕馭這股力量的能力之前少用,否則容易反過來被這股力量駕馭,何況是將自己的生命力和魂力都獻祭給它。”千仞澤解釋道,剛才他就是感受到了比比東想要獻祭自己的魂力來為自己解決羅剎魔種,才伸手阻止的。
因為羅剎魔種的原因,千道流曾給千仞澤講述過羅剎神和羅剎九考,千仞澤雖然知道的不多,但也足夠了。
聽著千仞澤是關心自己,比比東剎那間感覺無比滿足,似乎那高高在上教皇的王冠也比不上兒子一句關心的話。
無聲的落淚,比比東用手撫摸著千仞澤胸前的羅剎魔種,喃喃問道:“疼么?”
“疼,鉆心的疼,不過已經(jīng)習慣了。”千仞澤微微一笑,如實回答,十八層地獄自己不知道已經(jīng)待了多久,上刀山下油鍋對自己來說都是最輕的。
要不是十八層地獄有著無上偉力,只要魂魄進去其中,無論被怎樣折磨,一段時間之后都會恢復如初的話,自己早就魂飛魄散了。
那種地方,時間沒有絲毫意義,十八層地獄會像人界的監(jiān)獄一樣,犯了多大的罪服刑多長時間。
而是一個十分狗血的規(guī)定,只要真心悔過才能獲得投胎的機會。
地藏王發(fā)下宏愿,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他一直在十八層地獄當中感化這些罪惡滔天妖魔,只要真心被他感化,就能離開地獄投胎做人。
用佛教的話來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祖愿意給任何罪惡滔天的人一個悔過的機會。
還在十八層地獄的時候,千仞澤最大的“愛好”就是去聆聽每隔一段時間地藏王的講經(jīng),因為只要去聽,那段時間就可以不用受刑。
千仞澤也曾佯裝過被感化,不過被諦聽識破了,那家伙不但能聆聽三界六道,還能偷聽他人的心聲。
千仞澤幾次都想把他給燉了,但是這個想法剛出現(xiàn),鬼差就已經(jīng)將他送上了刑具。
“你恨我么?”比比東不知道千仞澤的習慣指的是什么,但那句“習慣了”,讓她眼睛發(fā)紅。
千仞澤沉默了,這次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恨,自己占據(jù)了她兒子的身體,有什么資格恨他她,不恨,但是自己腦海中的記憶碎片卻帶著怨毒,而且就算說了,比比東也未必會信。
再說在比比東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談什么恨和不恨。
看著千仞澤不回答,比比東咬著嘴唇道:“你和雪兒恨我是應該的,我非但沒有做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反而讓你變成現(xiàn)在這樣?!?p> “我想知道,你和我爸爸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鼻ж饾蓡柕?,只有知道事情的原委,才能客觀的去看待這件事。
“我……”比比東張口,有太多的話想說,可又不知如何啟齒,她不想破壞千尋疾在千仞澤心中的形象,不想讓千仞澤失望。
“什么時候想說再說吧,我什么時候都有時間聽的?!鼻ж饾煽闯隽吮缺葨|的難言之隱,并不逼迫。
比比東走了,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千仞澤聽到一絲的壓抑哭聲,在千仞澤面前,她一直強撐著,她不想讓千仞澤看到自己難過。
千仞澤曾經(jīng)的經(jīng)厲比一般人豐富得多,在嗎壓抑的哭泣當中聽出很多東西,悔恨和自責交織在一起,還有那么一絲的委屈,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千仞澤嘆了口氣,羅剎魔種疼痛似乎已經(jīng)變弱了一絲。
千仞澤搖了搖頭,自己的這位媽媽并不了解之前的千仞澤,要是剛才千道流在這里的話,一定看了自己的問題。
不過千仞澤也不怕,反正也不可能瞞住一輩子,知道便知道唄,反正千仞澤又不是自己殺的。
離開千仞澤的比比東沒有回教皇殿,而是再一次去了天使圣殿。
“你來這里做什么。”千道流背對著她,言語中沒有半絲感情,甚至連基本的憤怒都沒有。
“我剛剛去看過澤兒了,他的身體很差,普通的百年魂環(huán)她根本承受不住?!北缺葨|咬著牙說道。
“這能怪誰?”千道流的聲音這才有一絲怒意。
“澤兒不能吸收普通的百年魂環(huán),但是有一個種族除外,翡翠天鵝,它們魂環(huán)當中蘊藏著大量的生命力,而且相當溫和,澤兒可以吸收?!北缺葨|抬頭望著千道流的背影認真的說道。
“比比東!”千道流轉怒吼一身過身來,盯著比比東,聲音低沉,道:“你身為教皇,不會不知道翡翠天鵝在星斗森林意味著什么吧,我告訴,那是武魂殿和星斗森林簽署的協(xié)議當中包含的十大不可獵殺魂獸之一,一個不小心,引發(fā)獸潮,就算有神界在它們不敢滅了人類,但多少生靈要為之涂炭,這是你教皇該做的么,還是你認為如今我們可以抗衡星斗森林了。”
千道流聲音甚至帶著幾分殺意,一步一步的逼進比比東道:“就是讓澤兒吸收十年魂環(huán),我也不會讓你冒這個險?!?p> 身為武魂殿的第一強者,千道流對星斗森林核心的力量再清楚不過了,一旦獸潮發(fā)動,魂獸完全可以橫掃兩大帝國,兩大帝國引以為傲的大軍如果面對獸潮,那就是一個笑話,隨便一個血脈高一點的萬年魂獸一聲大吼,就可以讓他們的戰(zhàn)馬全部跪拜臣服,根本沒得打。
就是武魂殿,也最多只能借助天使圣像的力量固守武魂城。
要不是因為神界像如鍘刀一般懸在魂獸強者的頭頂,這些魂獸王者怎么放任魂師大肆的獵殺自己的子民,早就殺向人族復仇了。
千道流也清楚,神界也不可能大肆的干預斗羅大陸,主動激怒星斗森林核心這個險,千道流不敢冒,知道得越多,他就越要謹慎。
“澤兒不能修煉,一生都可能只有一個魂環(huán),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吸收一個十年魂環(huán)的?!北缺葨|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回到教皇殿后比比東一夜沒睡,瘋狂的翻閱著一部有一部的古籍,希望能找到幫助千仞澤吸收百年魂環(huán)的辦法。
千道流的話比比東比誰都明白,星斗森林百萬年的積累和底蘊不是現(xiàn)在的武魂殿可以撼動的,一旦這個時期獸潮發(fā)生,必定是一邊倒的局面,她必須另想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