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峰主納悶,一個新人而已,許安然有必要為他翻臉?
他重重冷哼:“他想自證清白,可以,自斷一手才有資格開口!”
陸云看得搖頭不已,道:“難怪徒弟各個是蠻不講理的奇葩,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p> “另外申明一下,我沒打算向你開口解釋,別自作多情!”
一個不問青紅皂白,開口便是我徒兒說什么就是什么的師傅,向他解釋有個屁用??!
你一百張口,說破天,這種人也不會聽進(jìn)去一種。
說白了,他就是傲慢,不屑于講道理。
“放肆!”蔣峰主氣勢噴發(fā),暴怒道:“竟敢對本峰主無禮!許安然,你敢護(hù)著他,老子連你一塊打!”
許安然呵呵冷笑:“誰怕誰?”
身為宗門第一煉丹宗師,她同樣是一位厲害的金丹大修。
兩者一觸即發(fā),其余的峰主均作壁上觀,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就在兩人即將大打出手時,一襲清冷淡漠之音,如波紋蕩漾開。
“讓你們迎接各自弟子,你們卻打起來了?!?p> 聲音飽含玄妙之意,令人陶醉。
蔣峰主和許安然臉色劇變,紛紛斂去氣勢,其余的峰主們也各個露出恭敬神色,一同朝天空拱手。
“參見宗主!”
陸云凜然的仰頭望去,一位蓮花道衣的中年女子,凌空虛渡,踏步落下。
她姿容不俗,氣質(zhì)雍容華貴。
乍一看,驚艷程度竟不輸年歲正芳的陳禪韻、林清顏之流。
只有江栩苒這樣國色天香的級別,才能穩(wěn)壓她一頭。
“事情調(diào)查清楚了?”宗主丹鳳眼掃了掃二人,令兩人心中顫動不已,差點(diǎn)都站不穩(wěn),幾欲跪倒在地。
兩人慚愧的低下頭,大氣不敢喘。
宗主淡淡道:“有時間爭執(zhí),沒時間調(diào)查清楚?”
紫氣峰峰主缺乏底氣,所以惡人先告狀:“一位新人弟子害了我兩位徒兒,許峰主卻阻攔我報仇,極力護(hù)住對方。”
宗主頷首,正欲說什么,忽然瞥見橋上三具尸體的慘狀,端莊的容顏,終于彌漫一絲鄭重。
她隱隱知道了是什么干的。
“你們的事待會再說?!弊谥鳝h(huán)視四周,道:“只有這些弟子回來了?”
江栩苒是幸存者中實力最強(qiáng)大的,道:“回稟宗主,除卻提前回來的,恐怕就只剩下我們了?!?p> 什么?
燭天峰主急了:“我那六名弟子沒有一個是提前回來的,你的意思是,他們?nèi)涝诶锩???p> 竹酒峰峰主更急:“我九名弟子全死在里面,一個沒回來?不可能?。∮龅绞裁次kU,一個都沒回來?”
其余峰主亦是臉色驟變。
“我峰十八名弟子,也全部遇難?”
“你撒謊,我峰二十名弟子,就是遇上天大的危險,都不止于全軍覆沒!”
“你說清楚,我峰三十名弟子都在何處?他們不可能全死!”
……
江栩苒遭到連番質(zhì)問,哀傷道:“諸位峰主,還是問問和陳禪韻一起回來的兩名弟子吧,他們最清楚狀況不過?!?p> 隨即,眾人望向渾身是血的兩名弟子。
宗門高層在前,他們不敢有任何隱瞞,事無巨細(xì)的交代了全部過程。
得知他們在山洞中,遇到了埋伏他們的巨怪,將所有進(jìn)入洞中的弟子屠殺一空,全場死寂一片!
他們此次派遣的內(nèi)門弟子,總共一百零八位。
回來的卻只有二十位!
失去整整八十八位弟子!
八十八位??!
能被派去參加崆峒峽谷的,必然是內(nèi)門的精英才行!
可,一下子失去八十八位!
有的峰主聽到,當(dāng)場暈倒,因為其峰上的所有精英,全軍覆沒!
有些峰主則當(dāng)場痛哭,雖然沒有失去全部精英,但剩下的寥寥無幾!
全宗當(dāng)代精英弟子,因此損失一半還多!
飄渺仙宗開宗立派至今,再大的災(zāi)難,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損失!
峰主們沉默,宗主更是沉默。
那沉默中,是無邊的憤怒!
一位渾身是血的弟子說完,擦著眼淚,恨聲怒吼:“一切全拜陳禪韻這個賤貨所賜!”
“我們本來在陸師弟的勸說下,都意識到山洞有古怪,放棄了冒險。”
“但,陳禪韻跳出來,污蔑陸師弟是奸細(xì),并蠱惑我們一起進(jìn)去。”
“發(fā)現(xiàn)了怪物后,陳禪韻非但沒有提醒我們,反而為了自己保命,欺騙我們下面有更多寶物,她自己則偷偷溜走!”
“要不是她,我們不可能犧牲這么多弟子!是她才造成了這么嚴(yán)重的后果!”
陳禪韻!
所有峰主全都投來沖天怒火,齊齊射向紫氣峰峰主!
就連宗主,丹鳳眸亦是冷冷盯著他,道:“你的這位弟子呢?”
紫氣峰峰主再霸道,在當(dāng)下架勢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連忙道:“禪韻,快出來解釋一下!”
沒有回應(yīng)。
“陳禪韻?你死哪去了?”紫氣峰峰主四下尋找,卻已不見陳禪韻蹤影。
他冷汗直流,腦海中出現(xiàn)一個可怕的念頭。
陳禪韻……跑了?
陸云撇嘴,她不跑才怪吧!
害死了那么多宗門精英,她不趕緊跑,等著被剝皮抽筋???
宗主勃然大怒:“給我追!”
舉宗震動,各峰人員瘋狂的搜查,追查。
半日后,一無所獲!
早在紫氣峰峰主和許安然起爭執(zhí)之前,她便趁亂悄悄溜走,現(xiàn)在早不知跑哪里去了。
山巔,太和殿。
宗主居于寶座,目中陰沉如水。
一位峰主怒氣沖沖的捧著一堆從陳禪韻洞府搜來的密函、傳訊法器以及令牌之類的物品。
“宗主,經(jīng)查明,陳禪韻是天刀宗宗主的親傳弟子,自小便被安排混入飄渺仙宗,充當(dāng)奸細(xì)!”
“密函中有證據(jù)證明,琉璃山慘案,是陳禪韻刻意制造!目的就是毀掉飄渺仙宗當(dāng)代弟子?!?p> 弟子,是宗門的基石。
沒有優(yōu)秀的弟子,宗門青黃不接時,便是最危險的時刻。
陳禪韻用心歹毒!
她自己才是奸細(xì),卻一口咬定陸云是奸細(xì),忽悠眾多弟子給那怪物當(dāng)血食。
“豈有此理!”宗主震怒不已。
她花容顯怒:“傳令下去,通緝陳禪韻,殺她者,賞云乾丹一枚!”
眾人嘩然。
云乾丹,那可是突破金丹的必須丹藥,外界有錢都買不到,只有元嬰修士之間會互相交換一點(diǎn)。
可以說,元嬰之下的修士,想都別想。
居然拿出一顆云乾丹,可見宗主對陳禪韻的必殺之心。
消息傳出去,恐怕會有無數(shù)殺手取陳禪韻的性命。
“蔣成衣!”宗主點(diǎn)名。
蔣峰主身軀一顫,慌忙躬身:“宗主,屬下一時不察才釀成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