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芷清趁著眾人還沒有起床,就帶著嚴成和駱宇軒出門了。
只是當她的馬車一出院門,眾人都打開房門走了出來,王美娟淚眼婆娑的看著林海勤,“清兒這一走,我心里慌得很。”
林海勤把王美娟攬進懷里,“放心吧,清兒是個能干的,有嚴成在,不會出什么事的?!痹掚m這么說著,林海勤也是皺著眉,眼里滿是擔憂。
柳毅站在門口,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林芷清這次離開,再見時,他們怕是再也不可能了,他苦笑了一下,即使不能伴你左右,我也會用兄長的身份護你一世。
林芷清這頭進了鎮(zhèn)子,先去了馬市換了車篷,隨后就往縣城的方向而去,昨天她和柳毅拿了那本游記,濱海城在南方,他們要先去縣城再由南門而出,一路往南而去。
這次除了駱宇軒和嚴成,小白和小紅也跟著一起,原本林芷清想把它們留在家里,小白卻是堅持要跟著她,她只能也將它們帶在身邊,不過它們一直待在空間里,并沒有出來。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的進了縣城,這一路林芷清都在睡覺,這段路她已經走了兩回了,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自然吸引不了她的注意。
出了南門,林芷清就來了興致,這可是她第一次出遠門呢,怎么說,也要好好的游覽一番。
官道似乎總是一個樣,不是樹就是田,林芷清還沒興奮多久,就意興闌珊的放下車簾,又打起盹來。
差不多又走了兩個時辰,林芷清一行人終于到了下一個縣城,林芷清掀開車簾抬頭望去,洛城兩個大字高掛在城門口。
馬車放慢了速度,排著隊交了錢,這才駛進了洛城。
因著天色已晚,林芷清等人找了家客棧投宿。
走進客棧,小二立馬熱情的迎了上來,“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小二,來兩間上房,再送些飯食過來?!眹莱伤坪跣凶哌^江湖,上前就和小二周旋。
“好嘞,幾位客官樓上請?!毙《f完,就往樓上走。
嚴成在前,駱宇軒在后,三人也一起上了二樓。
林芷清走進客房,稍稍有些失望,房間里除了一張床,就是一張桌子,還有幾個柜子,倒是放了些擺設,大多只能看看,也沒什么實際的用處。還沒她家裝修得好呢,還上好的客房。
林芷清這次出門,用輕紗半遮了面孔,這是駱宇軒堅持的,她也就沒有反對,出門在外,還是安全第一。
不多時,小二送來了飯菜,是送到嚴成他們房里,駱宇軒過來敲門,示意林芷清過去吃飯。
“小姐,我們現(xiàn)在進了洛河縣的范圍,明日由南門出,就能到晉城,過了晉城就進入莞紗縣了,等到了乾州,就離濱海城不遠了?!?p> “嗯,明日我們先趕路,等回程的時候,再好好逛逛,給大家?guī)┒Y物回去?!绷周魄宕蛩慊爻痰臅r候再采買禮物,不然東西帶來帶去的也不方便。
“是,小姐?!?p> 吃完了飯,林芷清就回了自己房間,這一路她都是在睡覺,這下倒是睡不著了,推開窗子,林芷清坐在窗框上,看了半宿的星星,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有了睡意。
天亮的時候,駱宇軒來敲門,林芷清哈欠連天的起身開了門。
駱宇軒見她這副模樣,開口問道,“昨夜沒睡好?”
林芷清打了個哈欠,點點頭,“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p> “我們該出發(fā)了,一會你在車上睡?!?p> “好?!?p> 上了馬車,林芷清倒頭就睡,實在太困了。
馬車出了南門,一路疾馳。突然,馬車停了下來,林芷清睜開惺忪的睡眼,出聲詢問,“怎么了?”
“小姐,前面躺著一個人,渾身是血。”
林芷清聞言,掀開了車簾,站在馬車上,遙望著地上躺著的人。
雖然隔著距離,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卻是能看到他的白衣上到處都是血跡。
林芷清皺起眉頭,心里猶豫不定,這出門在外,要不要管這檔子閑事呢?
算了,先看看再說,畢竟是一條人命。
林芷清跳下馬車,朝著地上躺著的人走去,嚴成卻是擋在了她的面前,“小姐,還是我去看看吧?”
林芷清跟在嚴成身后,跟著他走到那人身旁,嚴成蹲下身,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轉過頭看著林芷清,“小姐,還活著?!?p> 林芷清前后左右掃視了一圈,這會是什么人,怎么會受傷倒在這里?
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若是放任不管,怕是要死在這里了。
林芷清看著躺在地上的人,一張剛毅俊秀的臉龐,五官長得頗為出眾,看起來也不像什么壞人,她一揮手,“先帶上馬車,等進了城,再給他找個大夫?!?p> 嚴成雙眉緊蹙,看向林芷清,“小姐,這人來路不明,倒在這里甚是可疑,我們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嚴大叔,這畢竟是一條人命,若是不管,怕是就要死在這里了,我們只把他送去縣城,然后找個醫(yī)館安置他,就不再管了?!?p> 嚴成見林芷清堅持,也就不再言語,和駱宇軒抬起地上的人,將他安置在馬車上。
馬車繼續(xù)前行,林芷清拿著裝有空間水的竹筒遞給了駱宇軒,駱宇軒會意,給那人喂了些水。
又走了一個多時辰,馬車終于進了晉城,林芷清讓嚴成先找醫(yī)館安置那受傷的白衣人,只是走了幾家醫(yī)館,都不愿收留那重傷之人。
林芷清無奈,只能先找家客棧投宿,怕白衣男子渾身是血的模樣太過引人注意,林芷清用披風遮住他的全身,借口兄長重病,讓駱宇軒將那人背進了客棧。
待到晚飯時分,白衣男子都沒有蘇醒的跡象,林芷清焦慮的來回踱著步。
這怎么還沒醒呢?這空間水也喂了,藥也喂了,不會是傷得太重,要掛了吧?
林芷清忍不住又走到那人近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突然,床上的人動了,不知他從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把匕首,朝著林芷清的喉嚨劃去。
林芷清一步后退,駱宇軒也正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后帶,嚴成一步上前,一下就繳了那人的匕首,反手指著那人脖頸,冷冷的開口說道,“別動!”
駱宇軒拉過林芷清,上下掃視了一眼,焦急的詢問著她,“你沒事吧?”
林芷清搖搖頭,轉過頭看著床上的白衣男子,冷冷的開口說道,“閣下就是這么對待救命恩人的?我好心救你一命,你卻恩將仇報?!?p> 白衣男子聞言,打量了一下四周,確定自己是安全的,于是一抱拳,“姑娘勿怪,是程某唐突了?!?p> 林芷清語氣不變,又再次開口,“你是什么人,怎么會受傷倒在那處荒郊野外?”
“在下程煜,只是來江南游玩的客商,卻不想路遇歹徒打劫,這才與家仆走散,多謝姑娘搭救,不知姑娘芳名何許?日后必有重謝!”
林芷清在心里冷笑了一聲,游玩的客商會武功,當她是三歲孩童哄騙嘛?
林芷清面上卻是不顯,“程公子不必多禮,你我萍水相逢,名字就算了,既然你已無大礙,我們就此別過。”
林芷清說完轉身就走,嚴成也收回匕首,跟著就要離開。
“姑娘請留步!”程煜開口叫住了林芷清。
林芷清轉過身,看向程煜,“還有何事?”
“姑娘此行可是往乾州?”
林芷清沒有答話,反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姑娘正是前往乾州,煩請姑娘好人做到底,送我一程,到了乾州,我必有重謝!”
晉城只有兩條道路,一條通往洛城,另一條通向乾州,程煜是料定了林芷清應該是去往乾州,他現(xiàn)在傷重難行,只能拜托林芷清護他一路。
林芷清看了程煜一眼,這人剛才并沒有說實話,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程公子想錯了,我是去往洛城,真是抱歉,不能送公子了?!?p> “姑娘,”程煜見林芷清又要走,再次出聲喊住了她。
“又有何事?”林芷清心里升起了一絲反感,這人有完沒完。
“姑娘明日可否為在下叫一輛馬車,送我去乾州?!?p> 林芷清看了一眼嚴成,“嚴叔,明日替他叫輛馬車?!?p> “是,小姐?!?p> 這次林芷清真的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