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進入燈光璀璨衣香鬢影的宴會廳,不斷有人跟他打招呼。
“傅少!”
“你好!”
傅斯年一路敷衍地點頭回應(yīng),眼睛卻不停地四處搜尋,搜尋著那抹粉色的身影。
終于,他遠遠地看到有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宴會廳靠窗的角落里,他唇角勾了勾,正要邁步過去。
“斯年!”
伴隨著叫喊名字的聲音,一陣裹著濃郁香水味的風(fēng)吹來,一個女人擋在了他的身前。
傅斯年微微皺眉看著眼前的女人,“陸馨兒!”
陸馨兒聽他一貫清冷疏離地叫著她的名字,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又換上一臉的笑容,“斯年,恭喜你的項目大獲成功!”
“謝謝!”傅斯年淡淡回應(yīng),轉(zhuǎn)身要走。
陸馨兒再次攔在他身前,“我有事想要和你談!”
傅斯年垂眸看著她,眉頭皺得更深,就在陸馨兒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他卻點了點頭,“正好我也有話要跟你說,你跟我來吧!”
陸馨兒立馬露出得意的微笑,邁了步子緊緊跟在傅斯年的身后。
顧歆久跟藺直聊天,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很會照顧人的男人。之前就給她披披肩,現(xiàn)在又體貼地端來點心和橙汁放在旁邊的小幾上,讓她一邊聊天一邊填填肚子。
同時他也很幽默風(fēng)趣,或許他并不是很會照顧人,而是很會照顧女人!
顧歆久心底偷椰地想著,不過她也不在乎事實是不是這樣,因為她只想跟藺直聊聊油畫,像朋友那樣。
顧歆久剛跟藺直說了一句話,忽然視線里劃過傅斯年的身影,他走在前面身后緊緊跟隨著一個嬌小可人的身影—陸馨兒!
顧歆久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心里不知道怎么變得悶悶的,還有些酸酸澀澀的。
藺直說了半天話沒有聽見回應(yīng),于是奇怪轉(zhuǎn)頭問她,“怎么了?看什么這么出神?”
藺直順著顧歆久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傅斯年和陸馨兒,他頓時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在看他們啊!沒想到這樣的場合斯年也把她給帶來了,看來他是真的喜歡這個陸馨兒!”
“哎!對了,你有沒有發(fā)覺你的眼睛和陸馨兒有些像唉?神似!”藺直說完感覺到失言,又笑著找補道,“當(dāng)然了,你更漂亮!”
她的眼睛竟然和陸馨兒有些像嗎?
“是嗎?”顧歆久沉默好久,不太確信地輕聲低喃一句,然后才開口問道:“你和傅斯年很熟嗎?”
“那當(dāng)然,從小到大的好哥們兒、鐵哥們兒!”藺直拍著大腿說道。
然后又說了一些他和傅斯年從小到大鐵磁的事,說完又嘆著氣,“哎,不過我這哥們兒挺慘!說起來這也不算什么秘密了,我索性告訴你。斯年這不是有真愛嗎,可是家里還硬塞給他一個未婚妻,還是個惡毒、心機深重又丑陋的女人,嘖嘖...當(dāng)時我在畫展上見到你,你美麗、聰明又善良,簡直和他那個未婚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反面,當(dāng)時我就在想,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讓他見見你!”
聽著藺直繪聲繪色地講傅斯年的悲慘經(jīng)歷,顧歆久沒覺得傅斯年慘反倒覺得慘的人是她自己!她之前跟許書南參加活動也聽到過一些流言蜚語,無非是說傅家未來兒媳是落魄千金,什么用盡手段上位逼嫁豪門的...還真沒聽過惡毒、心機深重又丑陋的這種說法!她什么時候又被詆毀得這么慘?
顧歆久盡量裝作平心靜氣,面帶微笑,“哎,真可憐,不過你怎么知道他的未婚妻是惡毒、心機深重又丑陋???你見過嗎?”
“這還有假!斯年親口跟我們說的,要不是真的,會有哪個男人愿意承認自己的未來老婆又惡毒又丑陋的?”
傅斯年恐怕就是那個男人了!
顧歆久簡直要被氣笑了,咬牙切齒,嘴里的話似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縫往外蹦,“那,等下你一定要帶我見見他!!”
傅斯年絲毫不知道自己成了別人口中的可憐蟲,他將陸馨兒帶到一處無人的角落,頓住腳步。
“你有什么事說吧!”
陸馨兒聽著他冷冷的聲音,手用力一握,指甲嵌進肉里眼里頓時帶了點點淚光,楚楚可憐地說道:“斯年,我今天來是想請求你讓我做圣御水灣美容項目的代言人!”
圣御水灣項目包括建造一所世界頂級的美容醫(yī)院,號稱尋找一張最美麗的臉來做項目的代言人,娛樂圈所有的女明星擠破了頭想要拿到這個代言。
她今晚費勁心機混進宴會找他目的也是這個!
傅斯年聽她說完卻不置可否,冷眼看著她似乎等著她的下文。
陸馨兒只得抿了抿唇,努力讓眼里的淚水匯集,做出一副淚水在眼眶直打轉(zhuǎn)的樣子,“因為最近的一些流言蜚語,不好的報道,我的通告片約都少了很多,這次的代言對我來說很重要,或許是一次難得的機會,所以斯年我想請你幫幫我,把代言的機會給我!”
“呵,流言蜚語,不好的報道?”傅斯年抱著手臂,眸光仿佛淬了冰看著陸馨兒,“是因為我對媒體宣布訂婚的消息,導(dǎo)致你的流量下滑片約減少,索性你就對著媒體說我未婚妻的壞話詆毀她?”
怎么會,他怎么會知道?
陸馨兒眼底出現(xiàn)一絲慌亂,立馬辯解道:“斯年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被家里逼著訂婚,知道你并不喜歡你的未婚妻,我想替你出氣才會那樣說的,我...”
傅斯年不想聽她解釋,冷冷打斷,“我今天想要說的便是麻煩陸小姐凡事有個分寸,下次再面對媒體的時候不要說錯話做錯事,那人再怎么說都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們傅家的臉面,我不希望有人詆毀她!”
“至于代言的事情,我想陸小姐是找錯人了,如果要談代言的事情你應(yīng)該到公司去找我的秘書!”
陸馨兒沒料到傅斯年要跟她講的是這件事,更沒料想到他會是這樣冰冷的態(tài)度,頓時臉上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可她并不甘心,轉(zhuǎn)而伸出雙手糾纏住傅斯年的胳膊,可憐兮兮道歉,“斯年,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敢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傅斯年面露厭惡,皺著眉頭掰開她的手,轉(zhuǎn)身要走。
陸馨兒眼看他要離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從身后死死抱住他,凄凄楚楚道:“斯年,我下次再也不敢說你未婚妻的壞話了,你原諒我,把這次的代言給我吧!我知道你喜歡我的這一雙眼睛,我知道你是在透過我的眼睛看那個你求而不得的心愛女人,只要你把代言給我,我愿意做她的替身!”
傅斯年聽到她的話微微一愣,站在那里任由陸馨兒緊緊抱著,正在這時一陣熟悉的輕笑聲由遠及近傳來。
“呵!我們這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俊?p> 藺直一邊優(yōu)哉游哉的走近,一邊假模假樣的伸手遮了遮眼睛又放下,對著他身旁那一抹粉色的身影說道。
而那抹粉色的身影不是顧歆久又是誰呢!
傅斯年驚訝的愣住,甚至忘了去掙脫身后的女人,就這樣愣愣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沒有什么不該看的!”
藺直說帶她見傅斯年,說見就見,沒想到找過來就看到傅斯年和陸馨兒在打情罵俏,女人先是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然后又從身后緊緊抱住他,一副巧笑嫣兮的樣子仿佛讓他身上冷峻的氣勢都削弱了不少。
顧歆久看著這一幕,不知怎么感覺心里像是憋了一股氣,呼不出來也咽不下去,有些難受。
陸馨兒尷尬地松開傅斯年,看向藺直喊了聲,“藺少!”轉(zhuǎn)而看到她,眼底立馬透出一絲怨毒,又伸手挽住了傅斯年的胳膊。
顧歆久的視線落在她挽著傅斯年胳膊的手上,傅斯年很快發(fā)現(xiàn)了她的視線,卻只是看了一眼她,沒有掙脫陸馨兒的手,兩人就這樣郎情妾意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一起。
還當(dāng)著她這個未婚妻的面呢,就公然給她戴綠帽子!
顧歆久心底氣憤,又想起之前傅斯年詆毀她惡毒丑陋的事更加生氣,終于忍不住報復(fù)式的挽上了藺直的胳膊。
他被別的女人挽胳膊,她就去挽別的男人的胳膊!
藺直感覺到她的手挽上他的手臂,愣了愣,下一秒便低頭給了她一個燦爛的微笑。
傅斯年看到他們相視微笑果然被氣得不輕,立馬皺著眉頭出聲打斷,“你們...”
藺直這才抬起頭,懊惱道:“看我都忘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今天宴會的主人傅斯年,這位是他的女朋友大明星陸馨兒!”
傅斯年聽著藺直的介紹皺了皺眉,緊抿薄唇?jīng)]有說話。顧歆久索性當(dāng)他甚至不想讓人知道他們兩認識,于是禮貌開口,“你們好!”
藺直又開始介紹顧歆久,“這位是顧歆久,我新認識的朋友!”
陸馨兒假模假樣的對她點頭微笑,“你好!”
傅斯年則懶得跟她打招呼,直接冷聲歷問道:“你們怎么會認識?”
“呃...就剛才在宴會上?。∥铱吹剿诳看皯舻慕锹淅锎蟾庞行├?,就跟侍者要了塊披肩給她,然后就認識了??!”
“呵呵,藺少對女孩子還真是體貼入微啊!”
傅斯年視線落到了她的肩上,死死盯著攏在肩上的披肩,像是要將披肩盯出一個洞似的。
藺直渾然不覺,繼續(xù)慶幸地說道:“算起來我和歆久第一次見是在歐洲油畫展上!對了斯年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在畫展上遇到了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兒,美麗、聰明又善良!那個女孩兒就是歆久,上一次她一眨眼就不見了,讓我好找,還好這次又被我遇上了!”
“是嗎?我記不清了!”
“呃,怎么會不記得,就是歐洲油畫展上...”藺直微微皺眉還要繼續(xù)說。
下一秒,傅斯年已經(jīng)隱含怒氣打斷道他:“你跟我說過那么多女孩子,我怎么記得是哪一個!”
其實,他記得的!上次藺直跟他提起那個特別的女孩兒時,他心底就有些異樣,覺得或許他遇到的人就是,顧歆久!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想!
只是沒想到,藺直遇到的女人果然是她!她還和三年前一樣,不管在什么場合什么地點都能隨意勾引男人的注意,而就在剛才他正擔(dān)心她在宴會上不自在的時候,她往那兒一坐就讓藺直那小子巴巴地送上披肩,中間兩人或許還坐在一起相談甚歡...
傅斯年腦海中控制不住的想象著藺直顧歆久在一起相處的畫面,身側(cè)的拳頭握握越緊,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黑。
顧歆久卻沒注意傅斯年的表情,只是聽著藺直的話想起傅斯年污蔑她是惡毒、心機深重又丑陋的女人這事了!
她心中怒火堆積,終于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對傅斯年質(zhì)問道:“對了,聽說傅少的未婚妻是一個惡毒、心機深重又丑陋的女人?”
奚明月
哈哈哈,翻車了翻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