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書生看著手中那個(gè)血淋淋的心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說起來,那小賊的眼睛也挺好看的,本來想挖了他的眼睛,可我還是想看看他的心是什么樣子的?!?p> 張小雨和金義都是面色蒼白,這書生看著斯斯文文,但索起人命就像喝口水一般簡(jiǎn)單,實(shí)在是令人膽寒。
拿起那個(gè)血淋淋的心臟,湊到嘴邊咬了一口,中年書生咂摸了下嘴道:“味道也不是太好,想來是臟了吧?!?p> 說著話便隨手把那心臟丟了出去。
張小雨實(shí)在是看得頭皮發(fā)麻,只覺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吐出來。
那中年書生舔了舔帶血的嘴唇,好整以暇地看著金義,微微笑道:“有人讓我來殺你,你說怎么辦?”
兩人聞聽此言都是愣了一下,看到這中年書生剛才出手,兩人都知道自己決計(jì)不是他的對(duì)手,張小雨忍不住開口道:“你不是說兩清了嗎?!?p> 中年書生瞥了眼張小雨,指了指地上那些早已氣絕的走鏢漢子道:“剛才我處理了這些人,已然是兩不相欠了?,F(xiàn)在卻是說得另一碼事,我很講理的,你說對(duì)不對(duì)?哈哈。”
張小雨被這中年書生的話窒了一下,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時(shí),金義鐵青著臉說道:“你放了他們,我隨你處置。”
中年書生瞥了眼在他們身后,被嚇得癱坐在凳上的王家母女,輕聲道:“那人倒是說只要你的命,這個(gè)條件我自然可以答應(yīng)你?!?p> 聽到這話,金義扭頭看了下王琪,微笑著對(duì)張小雨道:“你幫我照顧一下她們母女,以前王嬸的事,你就忘了吧?!?p> 張小雨眼中淚光閃現(xiàn)道:“放心,我不會(huì)再記恨王嬸了?!笨戳私鹆x一眼,又看著那中年書生,微微握緊手中的刀。
金義卻是把手搭在張小雨握刀的手上,微微搖了搖頭。
中年書生看著兩人這副模樣,啞然失笑道:“好了沒有,再磨嘰一會(huì)兒,說不得我就改主意了?!?p> 金義垂下握刀的手,挺起胸膛,閉著眼道:“來吧?!?p> 中年書生看著金義愣了一下,背起手來,皺著眉猶豫道:“我倒是真有點(diǎn)舍不得殺你了,可惜了,我已然收了別人的東西了?!?p> 看金義這副束手就擒的模樣,張小雨在旁邊臉色蒼白,看著中年書生猶豫的模樣,心中還是升起一絲希望,立刻走到一邊跪下叩頭道:“你要什么東西,我們也許能給你,求你放過金義性命?!?p> 中年書生嘆了口氣,絲毫沒看張小雨一眼,依舊盯著金義道:“天玄宗的寶貝你們?nèi)ツ睦飳?。?p> 張小雨聽到天玄宗吃了一驚,不知道金義怎么會(huì)跟天玄宗扯上關(guān)系,也不去多想,依舊伏在地上偷眼看著中年書生。
過了半晌,中年書生顯然下定決心,手上飄起黑氣,沖著金義憐惜道:“若是不殺了你,怕是我都得死,你放心,我會(huì)給你個(gè)痛快。”
說著伸出罩滿黑氣的右手往金義的腦門按去。
正在這時(shí),張小雨知道這是中年書生最松懈的時(shí)候,也到了自己出手的時(shí)候了!依舊伏在地上,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掄起刀往上撩去。
“啊”的一聲慘叫。
那中年書生的右胳膊飛了出去,斷口處十分平整,立時(shí)有黑氣彌漫過去,沒有鮮血噴涌而出。
張小雨卻也是被一腳踢了出去,,胸口如被巨錘擊中,一直撞到了角落處停下,骨骼斷裂,身體佝僂起來,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手中圣刀此刻就好像連通自身天地與外界天地的閥門,此刻閥門大開,源源不斷地往身體里輸送天地靈氣,助他恢復(fù)氣機(jī)。
張小雨卻是倒在那里慢慢閉上了眼睛,好像是受傷太重,暈死了過去。
金義聽到響動(dòng)睜開眼來,看著倒地不知死活的張小雨,發(fā)出一聲怒吼,馬上舉刀劈向中年書生。
中年書生整個(gè)身體被黑氣籠罩,如同一尊魔神般。金義的刀砍在黑氣上卻只覺力道反噬,把自己沖的頭暈?zāi)垦?,徑直被彈飛出去,倒在地上大口吐血。
魔神般的中年書生舍了金義,目中兇光畢露地往張小雨這邊過來,口中狠狠道:“趁我不備,斷我一臂!我定要把你扒皮抽筋,生不如死!”
走到張小雨身前蹲下,中年書生看著倒在面前雙眼闔上,不知死活的張小雨,探出了黑氣繚繞的左手。
這時(shí),也不知哪來的膽氣,坐在那里的王琪從地上撿起了一把鋼刀,用力往中年書生拋了過來。
中年書生迅速回頭,身上散出黑氣,卷著那刀往王琪倒飛過去。
躺在地上的張小雨卻是瞬間睜開了雙眼,把刀徑直往那中年書生胸膛戳去。
中年書生也注意到了張小雨的動(dòng)作,也不甚在意,他現(xiàn)在祭出了黑氣護(hù)體,決不會(huì)再如剛才沒有防備般被傷了。
那刀到處,護(hù)體黑氣翻騰,竟是絲毫沒有阻隔,輕易便被破開,直直地穿透了中年書生的身體,黑氣立時(shí)崩潰飄散。
中年書生覺察不對(duì),再想動(dòng)作躲閃已然來不及了,看著插在自己胸膛的那把刀,面色流露出不敢置信,死死盯著那刀,只覺身體突然綿軟下來,沒了力氣。
張小雨卻是抽出刀來,又是捅了進(jìn)去,如同自己拉動(dòng)風(fēng)箱般,不停地循環(huán)。
過了一會(huì)兒,王琪的哭喊聲響了起來,凄厲地大叫道:“娘!”
聽到聲音,張小雨這才停下手來,那中年書生的胸膛此刻就好像被破開了一個(gè)大洞,直直地倒下去。
順眼看去,王嬸此刻背上插著把刀,那把被王琪扔出,被黑氣倒卷而回的刀。想來是剛才為了保護(hù)女兒,王嬸擋住了那黑氣倒卷回的鋼刀。
張小雨用刀撐著地站起身來,走到哭泣的王琪那里,頓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不知如何安慰。默默走開,去到角落把金義扶起。
金義被張小雨扶著,硬撐著走到王琪身邊站定,看到這副情景,卻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暈了過去。
王琪看著吐血暈過去的金義,抱著母親,停下了哭泣,抹去眼淚,指著倒在地上的中年書生問張小雨道:“那人是被天玄宗指使的,林府的少爺也在天玄宗,會(huì)不會(huì)是他找來的?!?p> 張小雨看著王琪這副模樣,輕輕道:“你若是想回城報(bào)仇,金義也必定會(huì)跟去,你們必死無疑。”
王琪搖了搖頭,臉上神色變化不停道:“我會(huì)帶著金義離開這里的,但我終究會(huì)回來的?!?p> 嘆了口氣,張小雨沒再說話。
一時(shí),這茶鋪里再?zèng)]了聲響,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