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風起。
強勁的東南風吹拂的草木搖曳不定,同時也給唐文等人帶來了陣陣涼爽之意。
被風吹來的輕薄云層籠罩殘月,隨著月色逐漸朦朧,夜色也變的更加昏暗了一些。
滿天紛揚的塵土夾雜著枯黃的落葉,讓這片大地更添了一分蕭條和肅殺之氣。
戰(zhàn)馬略顯不安的打著響鼻,戰(zhàn)士們也都握緊長弓,讓握弓的手都顯得有些蒼白………
啊呸…………這該死的風吹老子一嘴土,而且土里還有一股屎味?
唐虎狠狠吐了一口夾雜著沙土的唾沫,道:“唐文,快來一瓶可樂讓我漱漱口。
他這一句話,將這緊張的氛圍破壞的干干凈凈。
唐文……無語,心累!為了喝一瓶可樂,找這么個理由…………至于嗎?
周圍凡是聽到的戰(zhàn)士,臉上的肌肉都是不停的抽搐,略顯緊張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同時也都是滿懷期待的看著唐文。紛紛猜測這可樂是何物?能讓唐虎如此念念不忘?
這種目光另唐文極不適應(yīng),這可是一百多人??!這要都慣壞了胃口,有多少錢才能填滿這一百多張大嘴?
有情況了……
這時,舉著望遠鏡觀察的哨兵突然道:“王家石墻上突然多了很多火把,可能有大人物出來了?!?p> 眾人都是精神一振,走,去看看!
唐文率先繞過小山丘,用望遠鏡觀察起來,好家伙!此時石墻上密密麻麻都是人,而且人人披甲戴盔,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看來是被剛才那四箭給嚇怕了!
諸位黑木崖的朋友們可還在?出來一敘如何?
聲音順著風遠遠傳來,依然入耳清晰可聞。如在耳邊低語一般。
高手?唐戰(zhàn)此時一臉凝重的對唐文道:“此人聲音能壓住狂風,聲傳一里還能入耳清晰,可見其必然氣血雄厚,氣脈悠長無比,所謂氣長乃內(nèi)壯之基也。氣長者,爆發(fā)力也必然強大。這種聲音我以前只在前隋軍中見過,個個都是勇冠三軍的猛將?!?p> 這么厲害?唐文心里生出不妙的感覺,皺眉道:“比起叔父您和唐虎如何?”
這個………唐戰(zhàn)有些尷尬道:“我肯定達不到這個級別,畢竟我是憑射術(shù)吃飯的,唐虎的話………只能說是有個潛力,暫時還不行。”
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唐文嘆道:“這王家看來有點料!這次可真的捅馬蜂窩了!”
現(xiàn)在我們該如何?唐戰(zhàn)問道。
唐文想了一下,道:“既然信都送了,當然要去會會他們,將馬就留在這里,我們步行前去,一但事態(tài)不妙就立馬撤退?!?p> 唐文他們仿佛幽靈一般,無聲無息的來到王家正門二百步外。
沒有了戰(zhàn)馬的拖累,眾人反而就覺得實力不減反增,對他們這些不習慣騎馬的人來說,只有腳踩大地才能發(fā)揮出真正的實力。
王家主站在石墻上臉色陰沉的可怕,親生兒子落入賊手,現(xiàn)在生死未卜……而且還要由他這個父親,親自下令放棄………
對這些賊人他怎能不恨?
直到看見二百步外,隱約出現(xiàn)了百來個黑影,雙眸變的更加冰寒!
口中卻豪邁笑道:“諸位黑木崖的朋友,既然來到我王家堡,何不進來喝杯茶水?讓客人半夜三更的在門外喝風吃土,可不我王家的待客之道。
聲音看似不高,卻極具穿透力,讓兩百步外的唐文眾人覺得對方像是在面對面說話一般。
唐文可沒有這等本事,以現(xiàn)在這種大風天氣,他就算是喊破喉嚨,對方恐怕也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比誰聲音大是吧?唐文打開淘寶,買了一個警用揚聲器,大聲道:“王家主客氣了,三更半夜的實在是不再叨擾了,臨行前任教主曾再三交代,說他與王家主雖未謀面,但卻神交已久,早想引為知己好友,所以下次一定登門拜訪。
頓了頓,唐文又道:“這次我們這些下人們來此不過是跑個腿,取到令郎許諾的黃白之物,然后還要盡快回去復命呢。
這警用揚聲器大喇叭發(fā)出的聲音,就像是悶雷一般,將敵我雙方都嚇了一跳。
石墻上的王家眾人也是一陣騷動,再他們看來,能發(fā)出如此巨大聲音的如果不是天賦異稟,就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后者的可能還更大一些。
家主冰冷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些凝重之色,更覺得對方來歷非凡。但他想破腦袋也不明白,在高嶺這個荒涼之地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這么一股勢力?
兩位以上的神射手,二石,甚至是三石強弓,百煉精鋼箭頭,聲如悶雷的內(nèi)家高手,這還不算那個神秘莫測的任教主。
如此豪華的陣容,盡然是綁匪?任教主?難道這一片出了個邪教組織?正在籌備錢糧打算造反?
想到這里他的怒意迅速消散,轉(zhuǎn)化為謹慎個鄭重,如果他真的猜測正確,那么花些錢財?shù)聝赫f不定還有救。因為凡是要造反之人肯定不會將地方家族往死里得罪,因為他們需要一個基本盤,而地方家族就是他們掌控地方的橋梁,不過破財是免不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邏輯上就說的通了,如果不是過江猛龍,誰敢來打王家的主意。
這時王家智囊老者上前一步,神色凝重的對家主道:“如果對方真的是打算造反的邪教組織,我們王家恐怕還真惹不起,邪教的人一般都是瘋子,而且敵暗我明,對我們非常不利?!?p> 三叔看來該給多少買路錢?這話說完話,王家主胸中頓感非常憋屈難受。對方殺了你一大堆人,你還要給一大堆錢,不給還不行,就因為對方是瘋子。他覺得這錢給過之后,自己最少要被氣的減壽十年。
最多一千兩,老者目光深邃看著長安方向的夜空道:“而且給錢之后不能再和對方有任何瓜葛,如果這些瘋子想要起事今年也許就是最好的時機,大旱后一但莊家絕收,無盡流民就是造反的最好溫床?!?p> 老者接著道:“但現(xiàn)在大唐皇帝年輕氣盛,果斷狠辣。兵峰之盛無人可擋?,F(xiàn)在誰造反都是在自尋死路而已!我們可別被這些瘋子給連累了!
唐文可不知道,他用一個揚聲器就讓王家自己腦補了這么多東西,見對方久久沒有動靜,催促道:“王家主是打算讓我等在這里站一晚上嗎?還是說令公子所說的,贈黃金萬兩是在戲耍我家教主?”
王家主哈哈一笑道:“閣下是誤會了!剛才不過是讓人在盤點庫房而已,不過可惜的是黃金只有一千兩,如果令我教主想要收藏的話,盡管帶走如何?”
唐文現(xiàn)在有點懵?真的給錢?
身后的戰(zhàn)士也是一陣騷動,他們都做好開打或者逃跑的準備了,沒想到對方真的打算給錢?一千兩黃金可是一千萬錢??!
唐文使勁咽了咽口水,強自鎮(zhèn)定道:“這………一千兩是不是少了點?這突然少了十倍……回去不好交代?。∫茨偬睃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