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滴在干裂的嘴唇上,滋潤了被深埋的少年。他緩緩醒來用力把手從泥塊中抽出,抹了抹眼睛。睜開眼看周圍發(fā)現(xiàn)是一片漆黑,他伸出手用好不容易恢復(fù)了一點(diǎn)的靈力打了個火點(diǎn)亮了四周,這里是一個巨大的地底洞窟,洞頂上有幾個洞還有一些鐘乳石,他應(yīng)該就是從某個洞里掉下來的。他看了一圈四周的泥土巖塊確定自己確確實(shí)實(shí)是從那次災(zāi)難中活了下來才松了口氣。
青龍:“醒的太慢了,你的神魂有待強(qiáng)化!”
聲音在少年的腦海里響起,少年聽到這個聲音有些惱怒便呵罵道:
“你還好意思說!這一趟要不是你慫恿我們會面對這么巨大的危險嗎?”
青龍:“我承認(rèn)是有些冒險,因?yàn)槲覜]想到就那兩只小獸都能把你們逼到絕境?!?p> 李凌霄有些歇斯底里:“你管那叫小獸?幾里大的鳥!翅膀張開天都遮住了!”
青龍:“大可不能代表實(shí)力,妖獸到了化形期體型反而會縮小,越小的才越可怕。不過就算你說的對,這次你們不照我的話走這條路也是不可能從南大域來到東南大域的?!?p> 李凌霄:“我們已經(jīng)在東南大域了?你剛剛說的話什么意思,想到東南大域必須要經(jīng)過那條龍和那只鳥?”
青龍:“龍某我什么時候騙過你!第一,我雖然只是一縷分神,但對各個大域不同的靈力還是很敏感的。這里已經(jīng)是東南大域了,只是不知道具體在何處。第二,想要到達(dá)東南大域也并非只有這一條路,但是百藏原的妖獸起碼都是化形期,你們不可能通得過,走海路容易遇到南??耧L(fēng)而迷路,所以要趕時間你們只能走這條路?!?p> 李凌霄:“真的假的?百藏原都是化形期妖獸?比那只雷鳥還強(qiáng)?那為什么從來沒見他們出來過?就算是真的那古往今來就從來沒有什么生靈從南大域渡到東南大域嗎?據(jù)我所知曾經(jīng)應(yīng)該有個叫娜鱗族的統(tǒng)治過整片東天域,他們之中也不可能每個都強(qiáng)悍無比吧,那他們過這條路的時候應(yīng)該也要面對這兩只先天巨獸,他們?yōu)槭裁礇]事?”
青龍:“百藏原有主人設(shè)下的結(jié)界,所有化形期妖獸不得出結(jié)界半步否則必遭天譴。這事還得從制衡之戰(zhàn)說起。嗯......故事太長了有空再說給你聽吧。”
李凌霄:“喂喂喂!青龍,你這時候給我賣關(guān)子不合適吧。你這講來講去也沒告訴我他們?yōu)槭裁茨芷桨餐ㄟ^?。 ?p> 青龍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
“那時候那條地龍還沒出生,而過雷鵬......靠血祭?!?p> 李凌霄沉默了,聰明如他靠這兩個字已經(jīng)能大概猜到當(dāng)時是怎樣殘酷的畫面,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他有些累了便不愿再多問,打算以后慢慢了解。他低頭查看起自己的行李來,隨身攜帶的包裹已經(jīng)破損得十分嚴(yán)重,李四給他帶的藥也只剩下一盒,其余的大概是被泥土席卷的時候丟失了,李凌霄感到心在滴血,他拿起一顆丹藥服下,剛剛坐下來又猛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師弟應(yīng)該也還埋在土里,又立刻起身去尋找?;瞬簧俟Ψ蛩偹銘{著過人的感知在一塊黑乎乎的石塊下找到了薛橫,薛橫傷得很重,估計是被土石掩埋的時候磕碰了幾下,李凌霄緩緩?fù)砩献⑷腱`力,然后喂他服下丹藥,在確認(rèn)他沒有生命危險后便原地做下調(diào)息恢復(fù)。
不知過了多久薛橫也醒轉(zhuǎn)過來,他看了一眼身旁調(diào)息的李凌霄又閉上了眼。
薛橫:“居然這樣都不死?!?p> 李凌霄:“呸!師兄我吉人天相!”
薛橫:“是——師兄可真是個妙人!”
李凌霄:“嘿嘿,哈哈哈?!?p> 薛橫:“哈哈哈”
二人相視一笑,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悅中......
......
東南大域是一片平原,平原的盡頭靠海的地方隱約能看到一條山脈,那山脈上有個很大的缺口,當(dāng)太陽升起時便會從那個缺口中照進(jìn)來,照亮整片大地,而從雷云峽的角度看去則會看到四周一片漆黑唯獨(dú)那個缺口光芒萬丈的奇景,因此那座缺口處的山又被稱為近陽山,也就是離太陽最近的地方,而山腳下的國家則被人們稱為天府,也就是李凌霄的六師妹上官玥所在之處。這會兒好不容易恢復(fù)了狀態(tài)從地底破土而出的李凌霄和薛橫二人正好趕上了近陽山的日出,他們都被這幅壯麗的景色所震撼。
薛橫:“看在這風(fēng)景的份上,便原諒你剛剛對我造成的驚嚇了。”
李凌霄:“嘿!薛二八!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這口氣怎么聽都像是我的詞啊!”
薛橫:“我這叫近墨者黑?!?p> 李凌霄白了薛橫一眼,他算是徹底明白了,薛橫這小子根本就不是冷,而是怕生,對著不熟悉的人說不出話,對著熟悉的人卻很能開玩笑。他越發(fā)搞不懂為什么在遇到與劍相關(guān)的事情時薛橫就一點(diǎn)不怕生呢?不過他倒是很高興至少這個師弟總算是對自己敞開心扉了,所以他打算以后不再干用先天之火炸地洞嚇師弟這種事情了,因?yàn)閯倓偞_實(shí)連他自己都被那爆炸的威力嚇了一跳。如今自己一度心心念念的師妹就在眼前,他的心情愉悅極了,將身后雷鳴不斷的雷云峽和才過去不久的大戰(zhàn)都拋在腦后御劍飛向近陽山。
說來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李薛二人這一路上走得竟然十分順利,幾乎沒遇上什么妖獸,不到兩日二人就隱約能看到天府國的樣子了,他們都很高興鉚足了勁向這個難得的人類聚落飛去,終于在第三日午間他們到達(dá)了天府國臨晝城。這是一個生機(jī)勃勃的國家,人們的衣著服飾和建筑風(fēng)格都與太陽有關(guān),印著太陽的餐具,模仿太陽形狀的糕點(diǎn)小吃,迎合太陽起落的生活作息,還有信仰太陽的宗教,來到這里李凌霄覺得街頭巷尾都充斥著太陽的味道,一切都是那么光明那么舒適。他們還沒來得及落地,便看到城中一個大戶人家的府邸中飛出來一個人。這是一個身著粉色長裙的少女,長得玲瓏剔透宛若仙女,瞪著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仿佛在嗔怪李凌霄二人。她開口道:
“怎么這么慢才來,我都等得厭煩了!”
李凌霄和薛橫仔細(xì)一看,才認(rèn)出來這人竟然正是上官玥!
李凌霄:“玥兒!你沒事?!哈哈太好了!”
上官玥小嘴一彎,甜甜地笑了起來道:“我沒事啊,難得來一趟快進(jìn)我家說吧,咦~你們這是從哪個山溝溝里出來的,臟死了快去洗洗!”
李凌霄看了看自己身上破布一般的衣物尷尬地笑了笑,薛橫則抱著劍不茍言笑地立在了一旁,二人在上官玥的催促下被趕進(jìn)了府中。夜色降臨,李凌霄和薛橫梳洗干凈換上了一身整潔的衣服,他們發(fā)現(xiàn)這里的衣服都很有特色,少女穿粉色,成年女性穿橘紅色,年輕男性穿明黃色,中年男子穿紫色,穿大紅色的都是長者或者官員,而白色則只有宗教人士能穿。他們?nèi)豚l(xiāng)隨俗也穿上了明黃色的衣服,還隨上官玥拜見了她家中的幾位長輩,大家都很熱情,似乎對修仙者的事情并不感到意外和排斥。一直忙到深夜三人才終于有時間坐下來好好聊聊。李凌霄迫不及待地發(fā)問道:
“玥兒你快跟我說說,你是怎么恢復(fù)的?為什么你好像知道我們要來一般?”
上官玥回答道:“是大師兄!早在兩個月前大師兄就找到了我,是他幫我療傷,他還說要我相信各位師兄弟中一定會有人來找我匯合。他倒好讓我一個人在這等著,自己先去北大域找二師兄去了,我也想去找二師兄啊......哎,我在這都等煩了,又擔(dān)心各位師兄弟的安危又怕承陰師弟會出事。好在你們來了,那咱們明天就可以出發(fā)去找大家匯合了!”
李凌霄:“居然是羅謙?他兩個月前就來找你了?幾乎跟我同一時間恢復(fù)?不對若算上路程竟然比我恢復(fù)得還快?他又沒有丹藥相助這怎么可能?”
薛橫:“我一定會超越他的!”
李凌霄:“玥兒,那羅謙還有留下什么話嗎?”
上官玥:“哦!大師兄還交代了一句話,他說千萬不要走百葬原去北大域,那里極其可怕的存在?!?p> 聽到這話李凌霄神色一驚,關(guān)于百葬原他們幾人知道的很少,若不是有青龍分神李凌霄也不會了解到百葬原有化形妖獸的事情,羅謙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難道他在找到上官玥之前就去過百葬原還遇到了化形期妖獸?若是如此比地龍雷鵬還要可怕的化形期大妖又怎么可能讓他一個筑基期修士全身而退呢?李凌霄越想越覺得奇怪,不自覺地又回憶起之前羅謙的種種怪異,越發(fā)覺得羅謙不簡單。
李凌霄:“羅謙,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薛橫:“去找他問個清楚就是!”
李凌霄:“嘿嘿,說的也是!明天就出發(fā)!去找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