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們才起身朝出口處慢慢走去。
天還沒黑,只是雪似乎落的大了一些,沒什么人走的路上積了薄薄一層白色。
***
春節(jié)假期一結(jié)束,余子醬便再次投入了工作中。
“你不是辭職了?”年滿望著正在準備明日工作裝的余子醬,不解的問。
余子醬挑了套煙灰色的西裝,“對啊,我從上一家公司辭職了,所以現(xiàn)在我即將服務于另一家公司?!?p> 年滿十分好奇的是她明明一直和她待在國外,而且從札幌回來沒幾天就新年了。
“你什么時候找到新工作的?”
“算是在回來之前吧!”余子醬想了想,說道,“回來之前就差不多確定下來了,回來后去見了老板?!?p> “哦,”她點頭,“這樣?!?p> 果然還是那個雷厲風行的余子醬。
明天開始,她也得去找工作了,她可不想做一只惹人厭的米蟲。
“你的工作找的怎么樣?”余子醬問她。
“還沒著落,”她聳聳肩道,“打算明天開始正式加入到找工作大軍?!?p> 余子醬點點頭,“第一份工作很重要,不用太著急?!?p> “嗯,”年滿點頭應道,“我明白了?!?p> 隔天,余子醬出門上班,她在家泡在網(wǎng)絡上看招聘信息。
招聘信息五花八門,篩選下來也沒剩了幾家。
按照招聘信息上的要求,她將簡歷投到指定的郵箱里,然后又檢查了一遍,看是否發(fā)送成功了。
關掉網(wǎng)頁,看了眼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的三點了。
好像……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的肩膀,十六層的高度,欣賞風景正好。
從札幌帶回來的行李箱還靠在墻邊,這些天,她都是待在爸媽那邊,所以從札幌帶回來的東西一直都還沒來得及整理。
拉開行李箱,一眼就看見了從音樂盒堂里買回來的音樂盒,足足有六個。
臨行前,她小心的把它們包裹在特地去買的氣泡膜里,幸好都還完好著。
相機里的照片還沒導入電腦里,她索性搬來電腦,盤腿坐在地毯上。
大部分照片都是剛?cè)サ那皫滋炫牡?,余子醬毛遂自薦要做她在札幌的向?qū)菐滋臁?p> 游了兩天兩人就累了,腿酸腰也酸,累癱在沙發(fā)上的兩人達成一致,還是宅在屋子里舒服。
于是札幌的雪下了又停,停了又落,斷斷續(xù)續(xù),反反復復。
院子里的雪人又高又大,她站在一旁,彎了眉眼。
下了雪的天狗山與《情書》里一模一樣,白雪茫茫,美景良辰。
……
華燈初上,窗外,車水馬龍。
透明的落地窗前,年滿躺在鋪著厚毛絨的搖椅上,慢慢晃著。
余子醬今晚有飯局,新員工入職歡迎會。
也許是困了,也許是累了。
“年滿,年滿,年滿?”
“……嗯?”
“你怎么睡在這兒?”
她掀開搭在身上的毛毯,“哦,我只是坐在這欣賞一下夜景,一不小心就睡著了?!?p> “歡迎會結(jié)束了?”她抬頭看余子醬。
“結(jié)束了,”余子醬換上家居服,解開盤在一起的頭發(fā),隨便用手梳了梳,“都是一群上了年紀的,個個都講究著如何養(yǎng)生,我足足喝了四盒牛奶?!?p> “那不是挺好,”年滿抬手揉著肩,“總比不要命的灌你酒好?!?p> “這倒是?!闭f完余子醬回身看她,“對了,你今天怎么樣?有合適的工作嗎?”
年滿點頭,“簡歷已經(jīng)投了,還在等消息?!?p> “遇到什么問題隨時call我,”余子醬朝她道。
“好?!?p> 三天后,年滿應約去參加第一輪面試。
三家公司有兩家給了她回復,皆是通知參加初試,還有一家遲遲沒有回音,她也沒放在心上。
茶褐色的西裝外,套了件棕色的羊絨大衣,頭發(fā)也規(guī)矩的盤了起來,鏡子里瞧著,倒不像是還從未進入職場的畢業(yè)生。
剛走出電梯,楊記的電話便過來了。
“姐,面試怎么樣?”
“不知道?!彼鐚嵈鸬馈?p> “我姐這么優(yōu)秀當然沒問題,對了,晚上一起吃個飯?我請客?!?p> ……
天黑時,年滿準時赴約。
一家還挺有名氣的泰國菜館。
“姐,這邊兒?!睏钣洺惺帧?p> “謝謝?!蹦隄M對身旁的服務員道。
“不用客氣?!?p> “姐,”楊記拉著她坐下,“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直系師兄,梁恒齊?!?p> “這就是我姐,年滿,年年美滿的年滿?!?p> “你好,梁恒齊,總是聽楊記說起你?!?p> 年滿笑笑,“你好,”
“姐,你今兒肯定累了,我點的都是你愛吃的菜,”楊記貼心的給她倒上熱茶,“外面天冷,趕緊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子?!?p> 年滿睨著他一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p> “哪兒有,”楊記委屈著表情,“姐你這回可是真真切切的冤枉我了。”
年滿端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小口,“是嗎?”
“當然。”楊記伸出三根手指,“日月可鑒?!?p> “那行,信你這回。”
……
從菜館出來已經(jīng)快要八點鐘了,一頓飯足足吃了兩個多小時,吃的年滿耳朵都要長繭了,而罪魁禍首卻渾然不知。
“姐,到家給我發(fā)給個消息?!睏钣浬焓謹r下出租車,紳士貼心的給年滿拉開后車門。
年滿提了提肩上的包帶,彎腰坐進車里,“知道了。”
城市的夜晚,霓虹閃爍,燈紅酒綠。
鑰匙在鎖孔里不厭其煩的轉(zhuǎn)動著,推開門,一室黑暗。
余子醬還沒有回來。
白色轎車里,駱野握著方向盤注意著前方的路,旁邊坐著的男人依舊沉默的望著窗外。
“我說剛剛你干嘛不讓我去打個招呼?”駱野扭頭看他。
“你打算裝作和她從沒認識過?即使路上遇見,也要當做陌生人處理?”
男人依舊是望著窗外,似是駱野不是在和他說話。
也不管他是不是在聽,駱野繼續(xù)說道,“反正你也拒絕她了,大家都是俗人一個,既當不成戀人也不沒必要還想著去做朋友,既然你對她一點兒感覺也沒有,明白的拒絕對她也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