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宣被司尤逼的步步后退,不小心磕到石頭,一屁股做到雪地上。
“誒?!币娝さ?,司尤不顧生氣,忙伸手拉她起來。
左宣看著那白嫩的手心,突然一笑,搭上司尤手心,用力一扯,把他拉下來,又順勢滾了一圈,把他壓在身下。
司尤臉頰瞬間爆紅,推搡著,“左宣你王八蛋,起開。”
左宣緊緊壓著他不動,“司尤,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是關(guān)于我個人的。”
“你是想用秘密贖罪?”司尤不是很想領(lǐng)情。
贖什么罪?她又沒出去亂搞。不過左宣沒有跟他爭論。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真名?就是隱藏在左宣這個外殼下,真正的我的名字?!?p> “真名?”司尤呆住了,“你……你想告訴我?”
左宣露出一個復(fù)雜的笑容,把頭埋進(jìn)他的肩膀,低沉著聲音說,“我也姓左,也叫左xuan,軒轅的軒?!?p> “左……軒?”
司尤這會兒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對左宣的不了解,他曾經(jīng)的猜測全被誤導(dǎo)了,她其實(shí)什么馬腳都沒露,狐貍尾巴一直藏的好好的。
他張開手抱住左宣,謹(jǐn)慎的像是抱住一場容易消散的焰火。
宣威將軍名叫卓宣,只一個名字,司尤就明白左宣還是沒有下定決心留下來,而這,就是司尤最恐懼的:她還沒有真正的再次擁抱這個傷害過她的世界。
——
麻煩過去了,左梁豆腐鋪重新開張,左欒把兩個伙計(jì)找回來,讓她們把在小院做的各種豆制品搬到鋪?zhàn)由稀?p> 梁阿公擔(dān)心孫家還有人伺機(jī)而動,左宣在考慮要不要留下來時,裴依過來說,愿意擔(dān)負(fù)起保鏢任務(wù)。
對于裴依的變化,左宣是看在眼里的,也知道她為什么會站出來,她想開導(dǎo)裴依,讓她不必為長輩所為介懷,可是裴依態(tài)度堅(jiān)決,左宣又不好明說,就只能由著她。
葉海跟左宣說,“你知道裴依為什么非要管你左家事嗎?”
“也許是她看上了左欒,想要獻(xiàn)殷勤?”左宣小小開個玩笑應(yīng)付她。
“裴縣令……”
“哦,裴縣令啊,不知道裴縣令有沒有把中堂里那些人的戶籍給落實(shí)了,有機(jī)會再讓裴依去問問?!弊笮琅f扯開話題。
兩次不接茬,葉海也就明白了,左宣是真的什么都知道,她也就沒再多嘴多舌了。
孫家失火第十天,距離過年還有十五天,左宣帶著葉?;刈蠹覝峡纯粗刑玫娜恕?p> 竺雪把狄荷跟魏蘭找來了,想和她們在過年前再去探望中堂里的人,因?yàn)槟昵澳旰笫呛芊泵Φ模鞣N應(yīng)酬,她們很難抽出私人時間。
這么多人去,必然是不能空手去的,大家把零錢湊湊,買了好些干果糧食,算是提前給中堂人拜年了。
所以收拾下來,一行隊(duì)伍還是挺浩蕩的,大家熱熱鬧鬧的往左家溝去。
司尤依舊坐在驢背上,由左宣牽著走,眼看前方就是左家溝,司尤想起一事,瞧瞧喊左宣脫離隊(duì)伍。
“村里的人知不知道我和左欒被……”司尤暗示。
“放心,不會有人散播,不會有人在這事上做長舌婦的?!?p> 左宣燒了孫家都能安然無恙,誰又敢隨意觸她霉頭?
“那就好。”
如果名聲損毀,司尤寧愿一輩子躲在小院不見人。
到了中堂后,那里是熱鬧一片,有冤家路窄的,有‘故友重逢’的,有噓寒問暖的……各種聲音響起,讓這個寒冬平添許多溫暖的人氣。
葉海是左宣帶回來的,理應(yīng)是她帶過去跟那些人認(rèn)識,可是,在傷殘兵們來的那日,她就沒有跟她們熟悉,這會兒介紹葉海,總覺哪里不對。
但里正沒管這些,認(rèn)出葉海就是那日和左宣一起打獵回來的人后,對她很是熱情,知道葉海關(guān)心這些傷殘兵,便更覺得她順眼,三兩下就把葉海推進(jìn)去,讓她與傷殘兵們說說話。
司尤笑著跟左宣說,“我怎么覺得里正的心態(tài)似乎年輕不少?”
左宣也這么覺得,“嗯。誒,左雅和她的手下呢?不是說她一直在這,沒回左家莊?”
“管她做什么,她有手有腳的,還能丟了不成?”
司尤還記得她和左宣不對付,而且左雅去過孫家,是知道他和左欒曾被孫家擄走的,這萬一左雅跟左宣生氣,口無遮攔用這事刺激左宣可怎么好。
“左欒那暫時平安了,你大約會在左家溝住好一段時日吧?”
“嗯?”
“我們先回去收拾房子好不好?左右這里有這么多人,我們的存在可有可無??!”
“也對?!?p> 左宣抓住打身邊跑過的竺雪,跟她說自己先回半山腰那,若找人可往那去。
竺雪下意識答應(yīng)后,看著她們的背影摸了摸頭,大家都是來探望中堂人的,這會兒哪會找她去?
然而半個時辰后,葉海拉住竺雪,“左宣應(yīng)該是回家了吧?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對左家溝我是初來乍到,怎么也該去拜訪一下?!?p> “嗯?葉前輩打算在……在……呸,在這小?。俊?p> 那日葉海和左宣打入孫家,竺雪后來可是聽說這人頗有些來歷的,這會兒見葉海想要在這山旮旯住下,心生佩服。
“唉!”葉海嘆嘆氣,“看著這些曾為國為民的人落魄至此,心生不忍吶,所以想留下來看看,看看小友和你們這些心懷大義的人能為中堂做到何種地步?!?p> “前輩懷疑我們是一時興起,之后就不管中堂了?這個前輩大可放心,我們當(dāng)初既然會把她們接過來,就想好了要負(fù)責(zé)一輩子的?!斌醚﹪?yán)肅的說。
葉海發(fā)覺自己說錯話了,“抱歉,葉某不是這意思。”
竺雪帶葉海去找左宣,看著那破敗的屋子,葉海說,“這里是左宣小友的住所?”
“是啊,不過之前那里沒塌呀,可能是這幾天大雪讓房梁不堪重負(fù)?”竺雪不清楚。
“小友竟是過得如此清苦?”葉海原先覺得左宣她們能在縣有一家鋪面,能住那樣的小院,能承擔(dān)中堂開銷,家境該不會太差,沒想到……
“啊,是,宣姐家是不富裕,而且她以前還挺混,和我們一起,不過算是陰差陽錯吧,夏末的一個驚雷把宣姐劈回正軌,這不,宣姐去打獵能換不少錢呢,我完全不擔(dān)心如今的宣姐,相信過不了多久,她會抽出時間來改善住所,畢竟她還要和司尤公子成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