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鳶和竺雪要歸隊,沒法在家過年,幾人一商量,覺得小聚一下算踐行。
恰逢臘八到了,中堂的存在有她們共同的心血,就約在那聚。
今年比往年好多了,中堂不用擔心資源不夠活不下去,是值得慶祝一下的。
得到消息,到中堂赴宴的人不少,除了幾個竺雪、魏蘭幾個朋友,左家莊也來了不少,都是當過兵的。
一年來,左家莊那些人知道了這里一個收納傷殘兵的中堂,慕名已久,一直沒有正當借口過來相識,此番是左雅帶她們過來的。
司語要在荷城盯著房子修葺進城沒有回來,是司尤陪著他爹爹和他姐夫。
那天真的很熱鬧,尤其是鄉(xiāng)親們興致最高,左家溝不再是杞縣最落后的村落,整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們同念祖先恩德,感念左宣善心善意。
雖然起了好幾個火堆,大家又載歌載舞的,不會覺得冷,但是熱鬧之余誰不想喝口酒?
所以,鄔安運回來放在左宣那的幾百斤酒被抬了出去,喝到最后險些不夠,鄔安只得快馬到縣里讓酒家在運酒回來。
左雅喝的最瘋,名頭是要好好壓壓驚,最好醉死過去。
半醉半醒之間,左雅看見左宣的身影,想起自己好像有什么事要跟她說,可腦子一片漿糊,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要說什么。
她的潛意識告訴她那件事很重要,必須告訴左宣,于是她去吹冷風了,然后倒下了。
左宣得知左雅的作死舉動后無語了下,“她是想干嘛?”
左宣把左雅扛回家里,正好司尤爹爹不適應和一大群陌生人相處,司尤正要和他離開,就一塊回去了。
直到晚上,左雅的醒過來,回神好一會兒才去找左宣說事。
“太傅辭官了,舉家離京前,女皇派人監(jiān)視她,只怕會一路監(jiān)視到她歸隱之地。”
“說重點。”
“據(jù)說太傅要到荷城定居,然后到杞縣養(yǎng)老?!?p> “消息準確嗎?”
“百分之八九十吧?!弊笱耪f,“未來某一天,你可能會暴露給女皇知道?!?p> “我已不是我,只要我不承認,誰會對著這幅面孔認左軒?”
左雅仔細的看了看左宣的表情,見她真沒有擔憂的模樣,“看你這胸有成竹的樣子,是設想過了,行吧,算我多此一舉了?!?p> 說完左雅就要繼續(xù)回中堂喝酒,“對了,房子不錯哦,很配你的身份,以后左家溝和左家莊可不要鬧矛盾啊,和諧平穩(wěn)的生活最好了?!?p> 第二天一早,左鳶就要離開了,梁阿公帶著三個孩子給她收拾行李。
女行千里爹憂心啊,梁阿公怕左鳶會冷,塞了棉衣棉褲棉被;擔心會餓著她,又裝上許多吃食;還擔心她會受傷,準備了各種藥……
那一邊忙活著,這一邊左宣和左鳶兩人慢悠悠的吃著早飯,偶爾想到什么就給左鳶囑咐兩句。
“如今事情已了,這家里我會守著,你在外可以安心,不必擔憂?!?p> “嗯?!?p> “也許卓揚會找你聊一些異想天開的事,你隨便敷衍兩句就行,不用當真?!?p> “知道了?!?p> “京中文人騷客最喜八卦,你聽關于我的也不用深究,皇室雖涼薄,但也沒那么多陰謀詭計?!?p> “好?!?p> “……”
“……”
送走左鳶后,左宣要去一趟左家莊,找左莊主談些事,順便把左雅等人拉回去。
司尤要跟著去,他爹爹有些冷臉,不太喜歡司尤這么黏著左宣。
在這住了一段時間,司尤爹爹看得清楚,司尤是何等的粘人,只要左宣出門他必要跟著,這近身監(jiān)視般的存在,得虧左宣脾氣好,不然得大吵一架了。
梁阿公倒是寬解他,“她們兩個正是濃情蜜意之時,你不讓司尤跟著,不是平白讓他難受嗎?反正宣兒也沒有不耐煩,你操這心做什么?”
司尤爹爹嘆了口氣,“即便如此,尤兒他也要在家繡嫁衣,哪能日日不著家呢?”
“這倒是個問題,晚上回來我跟宣兒說說?!绷喊⒐?,左宣是不是不想讓司尤勞累,打算訂做嫁衣。
“是要好好說說,她太縱著尤兒了,若是哪天變心……”司尤爹爹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連忙把話止住。
“兒孫自有兒孫福。做爹爹的還是要讓孩子自由去飛的?!?p> 左宣找左莊主,為的是以后的萬一,如果女皇真的找過來了,就讓左莊主出面攔下,提到左家溝,就說有前緣在,左家莊刻意關照了一番。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別讓女皇發(fā)現(xiàn)左宣的異常。
京都鬧了那么大一場,左莊主沒想好要怎么面對,突然被找上門,又囑咐那么些事,左莊主更是難置一語。
“左莊主有難處?”左宣問。
“沒有,怎么可能會有呢?”左莊主尷尬的笑道,京都事變那樣滔天的從無到有的大難左宣都玩轉(zhuǎn)了,她怎么可能對她說會有難處呢?
“嗯,那就好?!弊笮軡M意她的答復。
“聽說你們要大婚了,各項禮程可準備好了,要不要我派幾個老人過去幫忙?”
“這個嘛。”左宣是人生第一次大婚,被這么一問,還真有些拿不準。
她看向司尤,低聲問他的意見。司尤玩歸玩,也明白自己落下了很多婚前準備,擔心會出丑,讓左宣應下了。
“好,這事就勞煩左莊主了?!?p> “嗯?!背蛇^親的人就是有經(jīng)驗,左莊主成功掌控了話題?!傲喊⒐亲篪S義父,拜堂時坐你的高堂會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有沒有想好怎么解決?”
“左雅說,當朝太傅要辭官退居荷城,到時她應該會來做我的高堂?!?p> 嗯,這些名正言順了。
本是來和左莊主敲定后續(xù)掩護行動的,卻變成了討教問詢民間婚禮儀程和禁忌,一時間,倒也是相談甚歡。
傍晚回左家溝后,常樂帶著碎星暗部回來了。
左雅任性不愿配合左宣制定的迂回撤退路線,碎星暗部不能也罷工。沒了左雅一行做累贅,常樂帶著碎星暗部快速的到各個指定地點打卡,完成指標后直接回來報到。
并且?guī)Щ匾粋€不好的消息:禹琪被關進大牢了。
左宣的第一反應是: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