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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六年

成國公府宴

崇禎十六年 涼夢六白 2165 2020-12-04 09:00:00

  晚上,張世澤準(zhǔn)時(shí)前去成國公府赴宴。

  到了成國公府門口,朱純臣開中門,親自出門迎接,禮遇不可為不高啊。

  張世澤與朱純臣寒暄幾句,進(jìn)了屋中,酒宴已經(jīng)置辦好了,好酒好菜,還有美婢,可謂是賞心悅目啊。

  朱純臣召來美艷歌姬,親自給張世澤斟酒,張世澤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世伯如此,倒是讓小侄受之有愧了?!?p>  自朱純臣哈哈大笑:“世侄不必如此拘禮,我成國公府與英國公府世代交好,你父與我本是至交好友,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縟節(jié)。

  今日,你我叔侄二人喝個(gè)痛快?!?p>  張世澤面上小雞啄米般的點(diǎn)頭,內(nèi)心卻是罵道:“什么世代交好,你朱純臣趁我父身體不好,這京營本是我英國公鎮(zhèn)守,至今二百多年,最后還不是被你搶去。

  再者說了,我張家世代忠心,怎么也比你那有狼子野心的人好上千倍萬倍?!?p>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朱純臣突然開口:“世侄,陛下讓你協(xié)助編練新軍,進(jìn)展如何???”

  張世澤一臉正色道:“新軍多虧有陛下重視天恩浩蕩,糧餉充足,訓(xùn)練有度,太子才能驚人,這新軍定會是一支強(qiáng)兵啊。”

  朱純臣面上說到:“奧?此乃我大明萬幸,天子有道啊,如此一來,京師更是固若金湯,平定流賊,收復(fù)遼東,指日可待啊。

  來,世侄,為大明賀,為陛下賀,不醉不歸。

  世侄這些日子怕也是也定是勞苦功高,出力甚多啊。

  你們今日,定要好好伺候英國公,老爺我重重有賞?!?p>  朱純臣說罷,美婢歌姬鶯鶯燕燕上前,圍著張世澤,嘰嘰喳喳道:“公爺好生勇猛,奴婢最是愛慕公爺這等大英雄了。”

  “公爺,奴婢給公爺斟酒?!?p>  這張世澤正是年輕,氣血方剛,美人環(huán)繞,嬌媚如水,自己血?dú)夥?,這不知不覺之間,已是三十好幾杯下肚了。

  朱純臣心里冷笑:“乳臭未干的娃娃,也想和本國公耍心眼,剛才那些話,估摸著沒有一句真的,老夫倒要看看,你這崽子心里真的在想些什么。”

  等著張世澤眼色迷離,色咪咪的盯著眼前女子的酥胸,

  朱純臣知道,這張世澤現(xiàn)在怕是徹底醉了。

  朱純臣揮揮手,歌姬美婢紛紛退出房中。

  張世澤面色潮紅,似是有些不滿:“人呢,人呢,我還能喝,還能喝……”

  朱純臣暗自發(fā)現(xiàn),假意安慰道“世侄,你醉了?!?p>  張世澤嘟囔道:“沒有,沒說,誰說我醉了。”

  朱純臣見時(shí)機(jī)成熟,故意問道:“世侄,陛下那日詔你等議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陛下如此大的火氣,牽連了那么多的百官勛貴?!?p>  張世澤面色不滿道:“還能問些什么,無非就是速速剿賊,練兵財(cái)源,說我等都是酒囊飯袋,京營也是一攤廢物。

  說咱們這些大明朝的勛貴,早就沒有祖上當(dāng)年的本事了,大明朝的文官,都是只知道撈錢的廢物。

  我說世叔,你說說看,這剿賊剿賊,從崇禎二年到現(xiàn)在,十幾年了,哪里剿完了啊。

  世叔啊,小侄不蠢,這眼看著流賊是越剿越多,這世道,哪有流賊攆著官軍跑的道理啊。

  還有關(guān)外建奴,你說說入關(guān)幾次了,隔上兩三年就入關(guān)一次,咱這大明京畿之地,就和人家的家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看看咱們大明的文官武將,哪怕是文臣,遇見建奴,誰贏過?

  洪承疇厲害吧,不也是降了,盧象升不也是文武全才,在還不是戰(zhàn)死了。

  還有號稱天下第一軍的關(guān)寧軍,剿流賊的時(shí)候可是一個(gè)比一個(gè)厲害,幾千馬隊(duì)就敢攆數(shù)萬人,可是遇見建奴,打過勝仗?

  說來也是可笑,咱們崇禎年間對建奴可是沒有過一次大勝啊,唯一的大勝還是天啟年間取得的啊。

  世侄,你說說,小侄有什么辦法,陛下對侄兒劈頭蓋臉一頓痛罵,說的好像大明如此都是小侄的過錯(cuò)一般?!?p>  朱純臣依舊不動聲色:“世侄此話在老夫面前說說就行,切莫在外面亂說,要是被有心人聽到傳到陛下那里,那可不是小事啊?!?p>  張世澤打著舌頭道:“沒事沒事,這不也是在世叔這里,小侄這才直言不諱嘛?!?p>  朱純臣繼續(xù)問道:“世侄也不必如此擔(dān)憂,陛下不是建了新軍,之前勇衛(wèi)營的戰(zhàn)力百官都看在眼里,想來陛下如此重視,定是要委以重任啊。”

  張世澤虛了一聲:“新軍,這就是個(gè)笑話。

  實(shí)話告訴世叔,小侄不知道之前勇衛(wèi)營新軍是如何編練的,可這支新軍,太子編練。

  世叔,太子啊,一個(gè)娃娃,他能懂個(gè)什么,還練兵。

  這些新軍就是練上一些花架子,什么走路,走路,這誰還不會,還要讓人來教?

  世叔,咱們兩家都是軍功起家,跟著成祖皇帝南征北戰(zhàn),雖是不如祖宗,但練兵還是懂一些的啊。

  這練兵,不練搏殺,戰(zhàn)陣,練什么走路,口號,那又何用?

  對了,世叔,小侄給你學(xué)學(xué),每頓開飯前,喊什么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存。

  這就是糟蹋錢啊,就這,陛下為了他圣君的臉面,每頓好吃好喝,米管飽,有肉有菜,每月全額餉銀,就這種花法,一個(gè)月下來,怕是閹狗抄出的錢財(cái)早就所剩無幾了。

  世叔啊,小侄實(shí)話實(shí)說,陛下對你,我,這些國公早就不滿了,不就是沒有捐銀嗎?

  這天下是你朱家的又不是我家的,祖宗們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換來的爵位,不就是給咱們子孫享受的嗎?

  對了,尤其是你啊世叔,陛下那意思,成國公掌京營京營不能外出平賊,你成國公府辦事不力,就是有錯(cuò)。

  這誰不知道,十幾年前京營就出不來京作戰(zhàn)了,這怪我們什么事?!?p>  張世澤不滿的嘟囔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竟趴在桌子上打起鼾來。

  朱純臣見張世澤醉成這般莫樣,所說的話也基本都信了,看來自己一直視為大患的新軍只不過是個(gè)花架子啊。

  朱純臣假意叫到:“世侄,世侄……”

  見張世澤依舊是爛醉如泥,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將人交給隨著實(shí)張世澤一同前來的家丁馬車上面,將張世澤送回英國公府。

  爛醉如泥的張世澤上了馬車,在馬車中睡得呼呼作響,等估摸著著走了一柱香左右,張世澤猛然睜開雙眼,放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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