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江大帥這頭剛拿了張家的水路,上頭查的隊伍就下來了。
江大帥就算再怎么一手遮天,也不能做這第一個把這平靜假象打破的人。
所以在上頭隊伍在的這么些天,江大帥那叫一個本分。
就是封城這兒的煙館也全都關(guān)了,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留下。
怪不得這大煙禁不下來,這底下的人都盼著靠大煙發(fā)國難財,誰還管這大煙繼續(xù)抽下去,就要亡國了。
要不是林溪不能隨意違背歷史進(jìn)程,她早趁人不注意就把這江大帥給結(jié)果了,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查的人前腳一走,江大帥這邊后腳就裝貨上船了。
要不是親眼所見,林溪都不能信,一個軍閥能囤下這么多貨。
趁著江大帥在忙生意的功夫,林溪正好暗地里去查了張府和江大帥的往來。
發(fā)現(xiàn)除了丟在江東的貨有可能外,其余的事情也犯不上到滅門的地步。
不是江大帥滅的,那還能是誰?
林溪正一籌莫展的時候,江大帥就出事了。
而且這事出得蹊蹺,江大帥進(jìn)局子了。
說是局子也欠妥當(dāng),應(yīng)該是被請去“喝茶”了,上了中央的調(diào)查局,而且是被連夜帶走的。
等林溪知道消息的時候,都是第二天早上了。
多方打聽之后,才知道,原來中央早就想查江東這一帶的大煙生意。
先前這條線在張家手里,上頭就想先下來兩個調(diào)查員,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警醒一下張家,讓他們做事不要太猖獗,以免中央下手徹查,張家怕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誰知道調(diào)查員前腳剛到,江大帥就把這生意攬去了。
中央立即來電報,讓這兩個調(diào)查員查兩圈就回去復(fù)命。
兵當(dāng)然跟著官走,上頭說讓他們隨便查,他們就隨便查了,沒查到什么自然就要往別處去。
就連江大帥都是這么想的,所以調(diào)查員沒走多遠(yuǎn),他這些貨就都擺上了。
誰知道,中央竟然來了個回馬槍,殺了江大帥一個措手不及,這下人贓并獲就被帶回去問話了。
這可真叫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林溪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照理說,中央政府就是個沒有實權(quán)的空殼子,大家伙敬它無非就是想保持一個相對的和平。
但是中央要真想動某一方,估計也沒這個膽子。
一個軍閥背后可跟著數(shù)十萬大軍,這被架空的中央政府能拉起來兩萬人的隊伍就不錯了。
可抓江大帥是一點猶豫也沒有,甚至沿途連一點風(fēng)聲也沒有,聽說還是在夜里從床上就被帶走了,壓根就沒給江大帥起兵反抗的機會。
這只有一種可能,中央政府背后有人撐腰。
那就是這事混進(jìn)了其他軍閥,而且估計聯(lián)合了張家,想一道拖垮江大帥。
可如果是這樣,林溪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江大帥能拿江東的線,是因為張全生從張家出來了,他借著這個名義拿的。
張全生出來,是因為張老爺子害死了瀟泉。
瀟泉死是前提,否則張全生不可能到江大帥那兒。
可如果瀟泉死是前提的話,那就是張老爺子打一開始就算計好了瀟泉,讓瀟泉當(dāng)這棋子。
可張全生出不出這張府也是個未知數(shù),怎么就能保證瀟泉死了,張全生就一定非得出去而不是選擇投井自殺又或者和張老爺子拼個你死我活的?
那就又得假設(shè)一種情況,張全生也是知情者,這都是他和張老爺子商量好的。
這個念頭一出來,林溪毛骨悚然。
倘若張全生當(dāng)真和張老爺子就是這么安排的,那張全生寵愛瀟泉的一切就都是假象,甚至包括瀟泉被強暴致死這事也在計劃之內(nèi)。
林溪越發(fā)覺得,去她那重生茶館的,不該是張全生,而是瀟泉。
要是真這么死的,那死得未免也太悲慘了些。
要驗證這事到底是真是假,就只需要做一步。
回到張家,看張老爺子的態(tài)度。
所以林溪趁著夜黑風(fēng)高,就溜到了張家的側(cè)門,敲了幾下。
“吱呀?!?p> 小門開了條縫,看門的從門后邊露出半張臉來,見是張全生,趕緊開了門往里迎。
“小少爺,老爺?shù)饶惆胩炝??!?p> 別看就是句平常話,可林溪知道,這事估計同她剛剛盤算得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往里走的時候,心情說不上是好是壞,就是替瀟泉有些不值。
“全生!”
張老爺子見著林溪卻很激動,一把攬過比自己高些的兒子,又是拉手又是上上下下打量。
“這些天,受苦了!”
林溪覺得已經(jīng)沒有求證的必要了,她也大概能知道張家為什么被滅門了。
反正左右逃不開是江大帥那邊動的手,這次心愿能不能了,就看這明槍暗箭的能不能躲掉了。
當(dāng)然,最保險的方法還是直接把江大帥的人全給拉下馬。
同張老爺子討論了下江大帥要真被定了個通敵賣國的罪,大概是活不成的,就是不知道他手底下會不會去救他。
雖說江大帥為人不厚道,做事更是喜歡做絕,但是對待跟隨他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倒還算大方,該給的絕對一分不少。
也因此不免有些為了錢財?shù)?,會鋌而走險把江大帥給救下來。
江大帥要是不被制裁,回頭找的第一個就是張家。
又在話里摸清楚了,同張家聯(lián)手的正是江東那一片的袁大帥。
這兩人早就看不對頭,恨不得對方即刻被一枚炮彈打中,好將對方的兵和地收了。
至于張家為什么搭上了袁大帥,這還得從張家一開始丟的那批貨說起。
張老爺常年風(fēng)里來雨里去,雖說做的不是什么見的了人的買賣,但是實實在在的銀子到手,也不想那么多。
可隨著江大帥來了封城,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就要分走他們張家近乎三成的紅利。
這跟一下卸了張家一只胳膊一樣,壓得張老爺喘不過氣。
但是這年頭,誰敢和軍閥過不去,只能咬著牙忍氣吞聲,表面上同江大帥和和氣氣,稱兄道弟,背地里卻不知道有多恨這人。
終于,張老爺子覺得再這么下去,張家都得被拖垮了,也就使了點心眼,藏起來了一批貨,想到時候偷偷分出去,讓江大帥少那些分成。
而那批貨就在經(jīng)過江東的時候,不小心被袁大帥發(fā)現(xiàn)了,而且一聽是張家的貨,立馬就扣下了,沒有半點商量。
這可讓張老爺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要是袁大帥到時候拿這批貨去找江大帥討好處,他們張家的腦袋可全都要搬了家。
好在袁大帥是個聰明人,沒去找江大帥,反倒找人請了張老爺子去吃了餐飯。
就是這看似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一餐飯,兩人可就談攏了一件大事,一件致江大帥死無葬身之地的大事。
袁大帥找張家,為了權(quán),張家愿意和袁大帥搭伙,是為了錢。
兩人也算是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就是可憐了瀟泉,被當(dāng)做是個工具人,還樂在其中,不知那個心心念念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人,實則是個全然不在乎他死活的劊子手。
人心,到底是惡的。
燁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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