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林溪沒再聽下去,趕緊離開這地方才是真的。
可這兩人就像存心和他們作對一樣,他們打算從哪兒出去,這倆人就打到哪兒。
一直折騰了半天,竟然連大門的邊都沒摸到,反倒把泠淵累得夠嗆。
壓在林溪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到后來,林溪也走不動了,和泠淵一道癱在地上喘著粗氣。
林溪起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竟然天要亡她,那她不掙扎了還不行么?
“你先走吧?!?p> 泠淵的狀況很不好,連意識都有些模糊,只是開口說了一句,就好像打了一場一樣。
再這樣下去,他估計就要暈過去……
林溪白了泠淵一眼,不是她講義氣不走,而是她要是現(xiàn)在走了,泠淵出了什么事,難道她還能逃掉?
“車到山前必有路?!?p> 不知道是安慰泠淵還是安慰自己,林溪說得很堅定,但是心里一直在打鼓。
這兩人誰看到了泠淵估計都得過來插上一刀,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
“紅二娘!”
驟然響起的一聲,在打斗之中顯得格為突兀,一下就讓紅二娘分了神,之遙才不管這許多,提劍刺去,竟然真刺了紅二娘一劍。
紅二娘頓時渾身法力暴漲,殺紅了一雙眼般甩著鞭子便同之遙打得愈加難舍難分。
“沈泰他……”
這個名字對兩人來說可都不一般,尤其是對紅二娘,心思又走了一下,而之遙更是瞅準這個時機,一劍劃向紅二娘的腰腹,鮮血頓時噴涌而出,映的鮮紅的衣裳暗沉了些。
捂著腹部,咬牙切齒地瞪著出來搗亂的林溪。
“好啊,你們果然是一伙的!”
紅二娘接連被傷了兩次,也有些氣喘吁吁,看向林溪的眼神就像想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我是真想起來,沈泰之前讓我給你帶話來著,”
說得還煞有其事,可紅二娘怎會上當(dāng),眉眼一凜,提鞭就向林溪甩來。
這一鞭力道極大,要是打在身上,林溪估計自己得被劈成兩半。
可林溪卻直直站在那兒,不躲也不慌張,當(dāng)然手還是控制不住地在抖。
她這把堵得可大了……
“啪!”
凌厲的風(fēng)聲幾乎擦著林溪的臉落下,蹭了下林溪的肩膀,帶起火辣辣的疼,然后落在地上,將地磚打得四分五裂。
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總算落下,林溪長舒了一口氣,就差一點,她就要跪地求饒了。
“等會兒再收拾你!”
之遙自然不會放過這么個好機會,接連刺了好幾回,逼得紅二娘無暇顧及林溪,只能再提鞭迎上去。
“之遙,我倒忘了說,當(dāng)初你姐姐上南天門的時候,碰著了沈泰,”
故技重施,只是這回矛頭對準了之遙,之遙最在乎的就是她姐姐,一下分神看了眼林溪,紅二娘自然也要報先前兩劍之仇,一點空隙也不給之遙,一鞭子便甩在了之遙腳上。
盡管之遙立馬反應(yīng)過來躲開,但還是被擦到了腳踝,登時疼得皺緊了眉頭。
知道是林溪的詭計,之遙惡狠狠地剜了林溪一眼,而林溪卻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
倒是有些心疼自己的身子,就這么被打了一鞭子。
而后,林溪便總是在兩人打得正熱火朝天的時候,一下說說沈泰,一下說說之鷺,總之就是弄得兩人都得被干擾一下。
而對方又總是要置敵人于死敵,所以明知道林溪是故意的,但總想著自己能夠占上風(fēng),所以兩人都打得越來越狠,也越來越不留情面。
到最后,是紅二娘敗下陣來,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不甘心地看著之遙,剛才就差一下,她就能一鞭子結(jié)果了之遙的命。
可結(jié)果耳朵一聽到“沈泰”兩個字,思緒便開始不受控制,竟然被一劍刺穿了左胸。
想來,心中亦是悲涼,自己竟然又因為那個該死的男人成了這副模樣,真是不甘心……
苦水溢水喉嚨,摻在血水里,苦得紅二娘眼角蹦出淚花。
栽在同一個男人身上兩回,怕是入了歸墟太境也要叫人笑話。
意識有些模糊,紅二娘眨了眨眼,見著天空似乎都染成了一片血色。
“茵茵,等日后我成了神仙,我便在院子里種滿扶桑花,整片院子便都是你喜歡的顏色?!?p> 如今這漫天的紅海,是你為我種的扶?;ㄩ_了么?
聽不得是誰的一聲嘆息,紅二娘墜入了無邊黑暗。
而之遙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林溪想出這么個招的時候,其實就抱著一半必死的決心。
如果只是單純讓紅二娘分心的話,估計林溪早就被林溪鞭成了肉餅,所以只能偶爾讓之遙分下神,再讓紅二娘走下神。
好在之遙靈力還在紅二娘之上,不然她這計謀也算白搭。
之遙撐著劍半躺在地上,背靠著一塊石墩,慢慢順著氣,眼睛卻是一直沒移開,就盯著林溪。
“你就不怕,我死了?”
怕,林溪怕得不得了,就希望之遙趕緊把紅二娘給解決了。
可是怕能怎么辦?
她拖著泠淵根本走不快,兩人要是達成共識,先解決了泠淵和她,他們只有等死的份。
所以她只能依靠著對兩人的零星了解,東說一嘴,西說一嘴,這才為她和泠淵拿回了一線生機。
“你姐姐的事情,并非是像你所想的那樣?!?p> “別跟我說這些?!?p> 因為傷得很重,之遙身上疼得厲害,也就不想聽那些大道理。
“若是泠淵真的害死了你姐姐,又為什么要費這么多功夫,來救你?”
“不過心虛罷了?!?p> “心虛便能讓他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你敢在倉庫的時候,對我下手,難道不也是因為你知道神仙穿越是大忌,會被反噬么?”
之遙不說話了,她就是知道,才選了林溪下手的,否則以泠淵的法力,她做什么都是徒勞。
“當(dāng)年的事情,你必然只看到了一個結(jié)果,你姐姐也許是死在了泠淵府上,可就必然是被泠淵害死的么?”
“他拿我姐姐做軀殼,這難道不是他害死的么?”
“如果是在你姐姐死了之后呢?也許是你姐姐同泠淵做了交易,這其中種種,你又知道多少?”
被逼問著,之遙顯得很不耐煩,用劍撐著地想站起來,但手上使不上半點力氣。
她耗費了太多靈力,還能保住一口氣已是萬幸。
“我不需要知道?!?p> 林溪見說不通之遙,也就不費口舌了,現(xiàn)在威脅已經(jīng)解除,走到了剛才躲著的墻角,發(fā)現(xiàn)泠淵已經(jīng)暈了過去,面色很是難看。
林溪探了泠淵的靈脈,不僅沖撞得厲害,甚至都快感覺不到,心中大駭,不敢耽擱,費勁將泠淵背在身上。
經(jīng)過之遙身邊的時候,說了一嘴,“你心中既已知曉答案,又為何不愿去相信?此番不能救你性命,若是我尋了真相,便去歸墟太境告知你?!?p> 要走的時候,卻被之遙攔住了,手中做符附在她所拿的劍上,那劍便橫在了林溪跟前。
“還他來救我的恩情,我這人,最討厭欠仇人人情?!?p> 林溪一喜,走上那劍,看了一眼之遙,知道她估計也撐不了多久,心中哀嘆,便御劍飛往茉茗。
在妖市找了一圈,還好這茉茗并不難找,林溪背著泠淵進店,便扯著嗓子喊起來。
“老板!老板!”
叫了足足數(shù)十聲,喊得嗓子都快冒煙了,但是也沒聽得有什么動靜。
柜臺之后更是空無一人,林溪慌得沒了心神,再探泠淵的靈脈,幾乎弱到了不能感知的地步。
耽擱不起了!
“老板!”
一掌拍在了柜臺之上,驚起巨大的聲響,這才聽到從樓上慢慢悠悠晃下來一個身著薄紗的女子。
那女子手中拿著一柄圓扇,遮住了自己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那眼睛是典型的丹鳳眼,眉眼上挑便風(fēng)情萬種,走下樓的距離更是婀娜多姿。
“誰啊,在我的店子里放肆?!?p> 這女人說話的聲音很柔,就像一碗蜜糖澆在了心上,甜的人心都化了。
還是頭一回聽人用這種聲音說這些話的,林溪再定睛看這老板娘,越看越覺得這老板娘她好像在哪兒見過。
“問你話呢。”
老板娘遲遲不見人說話,鳳眼一轉(zhuǎn),見著林溪正在打量她,便心生不愿。
“若是沒事,我可叫人把二位抬出去了。”
“有事有事!我們要用八卦太極門?!?p> 老板娘這回倒是正眼看林溪了,再看了看趴在林溪背上的泠淵,“你們從哪兒知道我這兒有這門的?!?p> “重生茶館林老?!?p> 一把老爺子的名號搬出來,這老板娘便正色起來,連站都站直了些。
“你是?”
“我是老爺子的孫女——林溪?!?p> “長得倒是同林老半點不像。”
林溪打了個哈哈,這要她怎么解釋自己和之遙換了身子的事,索性就誤會算了。
“既然是林老說的,我自然得給你們用,但是也不能壞了我店里的規(guī)矩?!?p> “什么規(guī)矩?”
“我最好牽線做媒,你們二人又正好般配,便在我這兒湊成一對。”
燁洛
沖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