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生與死
“聽說了么？”
“什么？”
“虐鼠狂魔?！?p> 兩個走在上學路上的學生正在交頭接耳，不僅僅是這兩人，大部分師生都在談論著，昨夜突然出現(xiàn)的虐鼠狂魔已經(jīng)成了學校最熱門的話題。
“什么虐鼠狂魔？”
“昨夜有人潛入教學樓的生物實驗室、物理實驗室和化學實驗室，生物實驗室的數(shù)只教學用小白鼠都被折磨致死?！?p> “真的假的，這么殘忍?！?p> “當然是真的，但這還不是最詭異的，你也知道學校大部分走廊都有監(jiān)控吧，而且深夜也有保安巡邏。”
“是呀?！?p> “昨夜的監(jiān)控視頻，據(jù)說都被刪除了，沒留下任何資料，而且無論是巡邏的保安還是在監(jiān)控室的保安，都堅稱他們沒有一刻擅離職守，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p> “這怎么可能?！?p> “沒錯，虐鼠狂魔好像就這樣突然出現(xiàn)，將幾只小白鼠虐待致死，然后悄無聲息的刪掉了監(jiān)控視頻，沒有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太恐怖了吧。”
“是的，這個人還在生物教室留下了字跡，炫耀自己的暴行！”
與此同時，事件的始作俑者李默正站在廢棄教學樓的天臺上，死死盯著眼前惡魔一般的男人，教導主任王洪，全然不知昨日深夜的行動已經(jīng)成了全校最熱門的話題。
王洪今日也是穿著身一塵不染的西裝，整理下領帶的位置，輕輕扶了下眼鏡，看著李默，似笑非笑?！霸趺矗裉爝@么早叫我來這里，是準備把這個月的數(shù)據(jù)給我了？”
李默緩緩挪動著腳步，確認對方所在的位置。
“你早就知道數(shù)據(jù)無論交與不交，結果都是一樣的，對不對？”
“哈哈哈?！蓖鹾榭裥χ娌开b獰和扭曲，一把摘掉眼鏡，扔在腳下踩碎，松了松領帶，解開了西服袖口的扣子。
“你這只耗子還不算太蠢，2年了，你已經(jīng)工作兩年了，也活夠了吧，今天可以好好玩玩，這一天我可是等了很久的。
2年是有些太長了，應該改成2個月，不，是2天才好，哈哈哈。
你放心，在你之前就有很多耗子在地下等你，你不會寂寞的?！?p> 李默雙眼微瞇，這個男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嗜血，看到對方目前所站的位置剛剛好，長舒了一口氣，鏈接。
此刻，王洪在李默眼中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并沒有變成一個鐵皮盒子。
看來收割者和鐵皮盒子果然不是一類人，試試吧。
“清潔?！?p> 對方?jīng)]有受到絲毫影響，只是放松身體，正打算動手。
果然不行么，李默也沒有著急，淡定的從兜里拿出兩張紙條，甩向王洪。
“可憐蟲?！?p> 紙條隨風飄散，落在王洪腳下，王洪拾起紙條，看了看上面的內(nèi)容，神色愈發(fā)獰厲，“你說什么？”
“這個紙條背后才是真正的主使吧，你不過也是一條狗，不，這樣說對狗太不公平了，你不過也是一個聽命行事的可憐蟲罷了。”
“你找死！”
王洪撕碎紙條，全身肌肉緊繃，徑直沖李默而去。
在王洪雙腿用力加速的那一刻，地面出現(xiàn)裂紋，正在蔓延，很快，完全破碎，“轟”的一聲，煙塵彌漫，整個地面徹底塌陷，而王洪也跌落到了下一層。
李默微笑著看向樓頂出現(xiàn)的窟窿，“怎么樣，給你準備的禮物不錯吧。你在的位置是這一層原本的承重點，只不過年久失修，再加上我昨夜的破壞，原本的承重點此刻卻成為了最脆弱的地方?！?p> 跌落到7層的王洪被李默放置好的鋼筋刺穿了身體，鮮血沿著鋼筋的螺紋緩緩流下。
“不過你的力量還真是讓人吃驚，竟然超過了這個結構的極限荷載，果然是全身義體者啊，不過真正的力量永遠不在于肌肉，而在這里，不過你是無法領悟了?！?p> 李默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終于解決眼前的麻煩。
“是么？”
王洪的聲音再次傳來，“當年老子在聯(lián)邦第三軍的時候，不知道宰了多少只像你這樣的殘缺種，捏著他們的脖子，聽著他們的慘叫，然后活生生的捏碎，那骨骼碎裂的聲音真是美妙啊?！?p>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王洪用力一躍，身影再次從煙塵中出現(xiàn)，直接跳到了李默身前，一把掐住李默的脖子，將李默高高舉起。
“叫啊?！?p> 該死，李默感覺難以呼吸，對方的力量大的驚人，可以看見被鋼筋刺穿的部位正流著血，不過內(nèi)部并不是內(nèi)臟，而是機械器官！
王洪絲毫不在意身上的傷口，反而更加亢奮，雙手逐漸用力。
“叫啊，哈哈哈?！?p> 李默呼吸愈發(fā)困難，雙手在空中胡亂抓著，意識也在逐漸模糊，不由得想起昨日白平心的忠告，物理對抗沒有任何可能，唯一的弱點在頸部。
頸部！
只有最后一次機會，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默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在心底吶喊著“鏈接”，緊接著，一根散發(fā)著翠綠色光芒的樹枝從李默手臂中出現(xiàn)，蜿蜒纏繞著，直接插入王洪頸部的接口。
王洪停止了動作，雙目失去了神采，整個人如雕像般一動不動。
李默落在了地上，大口喘著氣，那個聲音再次傳來，“確認權限等級6?！?p> 下一刻，無數(shù)破碎的畫面出現(xiàn)在腦海，同上次一樣，大部分內(nèi)容殘缺扭曲，無法辨認，只有一副畫面格外清晰。
畫面中，一個狹小的房間內(nèi)，王洪穿著一身藍色的制服，看上去和如今完全不同，氣宇軒昂，筆直地站在一個女人面前。
對面的女人同樣穿著一身藍色的制服，背著手，打量著王洪。
“發(fā)給你的文件已經(jīng)確認了？”
“是的，長官?！?p> “這么說，對于生命倫理道德委員會的調(diào)查報告，你沒有任何異議？”
“是的，長官，我只是在認真完成我的任務。”
“認真完成你的任務？我們交給你的任務是找出并逮捕，可你是怎么做的，殘忍殺害，這都是第幾次了，要是1、2次我還能幫你壓住，這次我也幫不了你。”
“長官？”王洪的聲音開始顫抖。
“王洪。”
“到。”
“從現(xiàn)在開始，你被解除聯(lián)邦第三軍連長的職務，你可以離開了?！?p> 王洪的情緒愈發(fā)激動，一個箭步站在對方面前，聲音高亢，“長官，你不能這么對我，我為聯(lián)邦奉獻了一切?！?p> 女人沒有絲毫畏懼，直視王洪，聲音不容質疑，“你，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