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地通過了三天試用期,秦楚果然被領去辦了健康證,但領他去的不是天晴,是玉婷阿姨。
自那晚后,天晴便沒有再回過宿舍睡了,盡管每天都還是要早上四點半就開始工作。
為了這件事,秦楚有點自責,他想嘗試去解釋,但天晴似乎有意避著他,客堂都不出,完全不和他有任何交流,連工作也沒有親自安排過給他。
想必她很介懷那天晚上的事,那既然那么介懷,為什么還留下他?
他想去問問其他同事,但如果問玉婷玉蘭阿姨,或是問三位包餃子的姐姐們,她們肯定會笑話他,問客堂的兩位服務員吧,他們來得比他更遲。
也就只有問小吳,超喜歡玩游戲的直男,大家年齡相彷,他應該不會歧視他,“吳哥,你覺得我是不是得罪了天晴姐了,她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呢?我很討人嫌嗎?”
“你這人咋這么自戀呢?很多人說你長得帥是吧?憑什么天晴姐就要盯著你看呀?天晴姐就這樣,那是個人風格,她親妹來了她也是這個態(tài)度。想得真多!”小吳也沒有正眼看他,視線全在手機游戲上。
這兩天,天晴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制作餃子皮的機器調(diào)試出了點問題。按原理是按比例加入面粉、水、鹽、小蘇打,設定各個環(huán)節(jié)的時間,出來就是現(xiàn)成的皮了,可試了幾次了,出來的成品皮,切割口會粘連,嚴重影響餃子的品相和制作速度。
全程機器制皮,面團沒有暴露在空氣中,會不會是因為水份散失少,所以面有點濕才致導皮有粘連?
她數(shù)次調(diào)整水面比例,切割口還是存在粘連,但如果調(diào)得太干,皮又會過硬,容易煮破,口感還不好。
這要怎么解決?
她有些束手無策。
這一籌莫展的感覺真不好受,就如同被輕輕扼住了脖子,呼吸不順暢,但一時半會死不了。
正發(fā)愁,樓下傳來一個很響亮的喊聲:“許天晴,下來了,時間到了!”
是周婷,唉,都忘記今天是星期六了。
周婷進門的時候,跟秦楚打了個照面,秦楚以為她是客人,連忙招呼,“小姐這邊坐,您幾位?”
可周婷沒有動,一個勁地盯著他看,剎時間還答不上話。有那么兩秒鐘的僵持,她才回過神來,“哦,哦,哦,我找你們老板娘?!笔种竿锩嬷钢?,就獨自走到上二樓的樓梯口喊天晴,還時不時轉(zhuǎn)頭望望他。
一臉嫌棄的天晴從樓上下來,見到周婷就沒好氣地說,“喊什么喊?那么大嗓門干嘛?怕別人不知道你來了?”
她邊走邊脫掉沾滿面粉的圍裙,摘下工帽,從周婷面前穿過,同時沖她說,“走呀,愣著干嘛?”也很快速地也從秦楚的眼前掠過。
緊跟在天晴身后的周婷則完美地仔細地再打量了一番秦楚,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地,邊走邊調(diào)侃,“你什么時候藏了一只這么好看的小奶狗?太好看了,那身材~~嘖嘖嘖~~”差點她要向著別人吹口哨了。
“你有病吧!”天晴一把把周婷推出門外,“你才是狗,瘋狗!周叔叔這么有素質(zhì)的人,怎么就生你這樣的?”兩人推推嚷嚷地上了一臺紅色的車。
店內(nèi)的秦楚則一臉懵地看著她們離開。
對方只來了志文的媽媽和大姨,志文的父親還在醫(yī)院里養(yǎng)著。
一頓飯下來,天晴是深刻感受到,志文的媽媽和大姨在村里絕對是吵架的一把好手,當提到彩禮的時候,各種棉里藏針的話從他大姨嘴里一串串地吐出來。
二伯和二娘一直沒有表態(tài),天晴有時候就客套兩句,就只有周婷,實在忍不了的,擋它個一兩句,整體氣氛還算平和。
可有一點,二娘有點不滿意,就是志文由始至終沒有表達過任何由他自己作主的意愿。
但念在醫(yī)院里那位老人的份上,許家只提了兩個不算是要求的要求:反正新房還沒有交付,也方便志文工作需求,讓小兩口暫住在許家,新房進伙后再搬進新房去?。欢识Y方面,二娘直接發(fā)話,男方給多少彩禮都當成是嫁妝給新人置辦新房的配置,女方不再置辦嫁妝。
一頓飯下來,算是有了一個雙方都比較滿意的結(jié)果?;槎Y定在了五月二號,只有一個星期做準備了,喜酒方面辦聯(lián)姻酒,雙方一起擺,男方負責經(jīng)費。
回家的路上,二娘拉著天晴坐在后排,“天晴呀,你還得花些心思把志文留在城里,千萬不能讓他把天雪帶鄉(xiāng)下去了,天雪和他媽過不了一塊去的。志文人品是好的,但就是沒有主見,媽說什么是什么,要教教天雪,不硬碰硬,但立場千萬不能丟?!?p> 二娘拉著天晴的手,“這結(jié)婚呀,結(jié)的是品質(zhì),結(jié)的是三觀,最后才是結(jié)的兩個人,三個家。這方面,天欣說也結(jié)婚五年了,我總覺得她也沒有選好,跟振宇吧,唉,不說他們了。你呀,老大不小的人了,眼睛給我睜大大的,之前勸你找找找,今天看來,還是要合適才好,寧缺勿濫。但也還是要留意了,你不加把勁,我可要出招了!”
天欣和振宇的事,二娘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在天晴面前說了,既然東誠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了,以前的事,就再沒有什么好想的了。
而另外,二娘說得對的,讓志文踏踏實實地留在許家住下才是最好的辦法。
距離婚禮只有不到一周的時間了,整理房子、通知親戚、籌備酒席,每件事都是迫在眉睫的。
再加上那臺還沒有調(diào)試好的餃子皮機,頭疼,頭很疼!
天晴決定搬到四樓去住,在他們新房進伙前,老房子就讓天雪兩口子住著。
明知道她的用意,周婷還是各種吐槽,各種噴。
天晴一直沒有搭理她,拖著行禮箱,艱難地爬上四樓,后面就跟著那個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周婷。
鑰匙開門前,天晴竟然先敲了敲門,明明手中就拿了鑰匙,敲門干嘛?沒等周婷再吐槽,門開了,開門的正是那天看到的好看到天際的男生。
“小~~”奶狗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給逼得吞進了肚子里,“小帥哥,怎么是你?”
秦楚也很驚訝,在這屋里連續(xù)幾天沒聽到過除他自己以外其人的聲音,今天怎么會有人敲門呢,真沒想到開門就是天晴,“姐,我來搬吧?!彼虢舆^天晴的箱子,手都沒有碰到行禮箱,被無情地拒絕了。
“不用!”天晴自己拉了箱子就走進自己屋里。
這什么人呀,人家是好意,至少要心領呀,用得著這么尷尬嗎?
“拿這個,拿這個,也拿到她的屋里去。”周婷邊說邊使著眼色,兩提東西交到秦楚手上。
但這秦楚傻傻地接著,沒敢往天晴房間走。也沒等他往里走,天晴就已經(jīng)搶過來自己放好了。
這太尷尬了,周婷實在看不下去了,“小~帥哥,怎么就你一個人?”她四處打量。
“大家都沒在這里住,只有我?!?p> “只有你?wow!”周婷的眼睛忽然閃起了亮光,“那現(xiàn)在豈不是只有你倆一起?。课业奶煅?!”有好戲看了。
“你有病吧?想什么呢?馬上給我滾!”天晴是從來都不需要給周婷面子的,這種富二代,經(jīng)常都是沒有亂子找亂子,有了亂子再添亂子。
“不用你趕我,我識趣,我自己走,誰希罕留在這里,真是的!”臨關門時,她還不忘給秦楚再使一個眼色,“加油!小帥哥,交給你了?!?p> 等了幾秒,天晴走到門前,開門看看外面,確定那個興風作浪的女人真的是走了以后,轉(zhuǎn)身跟一直愣在中間的秦楚說,“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早班?!辈坏人卮穑惋L一樣地走進自己房間里,收拾著剛搬過來的行禮。
這句話就是這幾天來天晴對秦楚說的第一句話,她是不是真的很生氣呀,可小吳說的,這是她的風格。這么冷漠,氣溫瞬間下降三十度的感覺,以前一直以為只有電視連續(xù)劇上才會有這種人。
秦楚看看床邊的鬧鐘,才九點半,怎么睡得著呀?
回想起就一個星期以前,他還過著每晚排舞排到兩三點才可以睡覺的日子,好幾年都那樣,現(xiàn)在叫他怎么睡得著呀。以前還可以拿手機玩玩游戲刷刷視頻,手機沒有帶,電視也不敢出去看,唉~~
靜靜地躺著,外面好象傳來了開冰箱門的聲音,她又在喝酒了嗎?
除了兩三瓶水,冰箱里裝得滿滿的全是酒,她是有多愛喝酒呀?
回想起那晚她舉杯一飲而盡的那個樣子,表演課有教過,那得是裝有多少故事的人才會這樣喝法?
他就這樣靜靜躺著,隨著酒瓶與茶幾玻璃碰撞的聲響,想象她喝酒的動作、表情,就這樣想著想著,眼睛有些迷糊了。
好象過的時間有點久,也可能是睡著了,沒有聽到玻璃間的撞擊聲了,她喝完了嗎?
有一種想出去看看的沖動,如果她在,就假裝是去上洗手間,假如不在,那也可以出去松松筋骨。
輕飄飄地移動到客廳,借著外面的路燈,看見她坐在地板上趴著沙發(fā)睡著了,手邊又是一只空了的酒瓶子。
他走到她身旁,想著要不要給她蓋個被子,可地上那么涼,還是容易生病的。
“姐,天晴姐?!彼p輕地推推她,她沒有回應,壯著膽子加大一點力度再推推她,她還是沒有反應。去給她拿個被子吧,正準備進她房間里拿被子,想想還是不妥,抱到沙發(fā)上吧,比地上好多了。
唉,索性走到她身邊,把她抱了起來,放在她的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相信這樣睡著會舒服很多。好在以前各種訓練不是白練的,不然真不知道能不能抱得動一個人。
速溶咖啡加奶
沒動筆時框架就已經(jīng)成形了的,寫起來也不算有壓力,就是相對文字很口語,喜歡精彩文字的朋友不知道會不會失望。請大家給點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