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后來她跟了席靳言,也是在不影響學業(yè)的情況下,硬是把十級考了下來,把她喜愛的繪畫都擱置了。
她這樣堅持,并不是因為她有多熱愛鋼琴,而是因為,這是父親對她的期望。雖然她成不了鋼琴家,但父親泉下有知,也能有所安慰了。
但現(xiàn)在,林念傾根本不想彈,確切地說是不想跟聞心語一般見識。
“我太久沒練琴,已經(jīng)生疏了。”林念傾隨便找了個借口推辭。
“生疏了也不至于一小段也彈不了吧?過來試試手感!”聞心語笑著站了起來,給林念傾讓了座。
她一直都覺得林念傾的檔案填的夸大其詞,一個孤兒,哪有錢去學鋼琴?即便她后來傍上了席靳言這種社會上層人士,要學也是來不及的了,更何況還考到十級。
這種東西,一定得從小學起,想當初她學的那點皮毛,還是沾了舅舅家的光,后來舅舅破產了,她的鋼琴之路也就半途而廢了。
所以她不會說林念傾一點沒學過,卻也不相信她能學到十級,頂多也和她一樣的水平,沒準還不如她呢!
陸亦然幫著陸家的侍者備好了雞尾酒,剛從酒水間出來,就看見了這樣一幕。
也不知哪里不對勁,他就覺得聞輔導員在故意為難林念傾,想讓她出糗。
他快步?jīng)_了過去,想替林念傾解圍,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看見林念傾笑了。
聽著聞心語挑釁的語氣,林念傾突然改變了主意,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既然輔導員這么盛情邀請,那我就獻丑了。如果我彈得不好,你可不要笑我??!”
林念傾大大方方坐下,手指舞動于琴鍵之上。
她彈奏的是肖邦的夜曲,八級以上的難度。
外行聽不出來,可能覺得旋律還不如聞心語彈的那首好聽,但一曲彈畢,聞心語的臉色卻是徹底白了。
“輔導員覺得怎樣?我沒彈錯音符吧?您給我指點指點?”林念傾笑著站了起來,一模一樣的挑釁還給她。
聞心語嘴角僵了僵,肖邦的曲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彈的,林念傾彈得出來,便足以說明她那十級不是假的。
聞心語尷尬地笑了笑,便轉移了話題,招呼同學們去吃甜點。
林念傾也走了過去,拿了一小碟甜品。
嘗了一小口,她不禁皺了皺眉,比席靳言做的差遠了……
陸亦然站在遠處看著林念傾的一舉一動,猶豫再三,還是走了過去。
“念傾,沒想到你還會彈鋼琴,追了你那么久,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真是好丟臉……”
“陸學長別這么說,這本來也沒什么大不了,都是小時候學的,現(xiàn)在也好久沒彈了?!?p> 陸亦然突然又提起了以前追她的事,讓林念傾有些不自在,她只得勉強轉移著話題。
“念傾,你還要帶給我多少驚喜?”陸亦然是真的沒想到,林念傾其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優(yōu)秀。
“陸學長,我以為,我上次已經(jīng)跟你把話說清楚了?!?p> 林念傾低著頭,用勺子劃著甜品,她真的不想在這種場合把大家弄得尷尬。
“你還是不肯給我機會?”陸亦然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感,卻還是掩飾不住心底的失落。
他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念傾你是不是,是不是……”
“什么?”林念傾抬起頭,黑亮的眸子望著他。
陸亦然一咬牙問道,“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其實這個疑問已經(jīng)在他心里很久了,林念傾一直拒絕他的原因,很大可能是心里有了別人。
然后他看到她的臉紅了,他真猜對了。
陸亦然心里苦笑,原本還抱有一絲幻想的心,更是一路跌倒了谷底。
“是,我是有喜歡的人,并且喜歡他很久了?!绷帜顑A微紅著臉說道,一想到席靳言,她的心里總是暖暖的。
“他是誰?”陸亦然看到林念傾這般嬌羞的樣子,心里又嫉妒又難過。
“你不必知道?!绷帜顑A說完就轉過身去,不想與他在這里糾纏。
陸亦然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后端起一杯雞尾酒一飲而盡。
聞心語在給大家講新年寄語,林念傾覺得無聊,就一個人去了窗口透透氣。
也不知道席靳言現(xiàn)在在干什么,有沒有一點點點點想到她……
她想著想著,兜里的手機就響了。
林念傾拿起來一看,是蘇煜。
“蘇老師?”
“念傾,平安夜快樂!”
“您也是,蘇老師,本來應該我先問候您的?!绷帜顑A有些不好意思,蘇煜給了她這樣好的機會,她的確應該感謝他的,可現(xiàn)在居然是他先發(fā)來問候,讓她情何以堪啊。
蘇煜笑了一聲,“新年祝福不分先后,你今天怎么過的?”
“哦,我們院里舉辦了茶話會,我正在參加呢!”
“嗯,好,那我就先掛了,年后會開始《四月傾城》的第一幅畫,我很期待?!?p> “我會努力的,蘇老師。”
林念傾掛了電話之后,悅悅才湊過來,“蘇大神給你打電話了?”
“嗯,就是問候一下。”
“念傾你命真好啊,為什么蘇大神會選擇你而不是我???我也想跟他合作!”悅悅露出一副羨慕的表情。
“等我跟他混熟了,我跟他介紹你啊?”林念傾知道蘇煜是悅悅的偶像,這丫頭可是把他當神一樣崇拜。
“真的嗎?一言為定不許反悔?。 ?p> 和悅悅說笑了一陣,林念傾有點想回去了,她往廳里看了看,葉塘還在那跟人劃拳,她也不想去打擾她的興致,就讓悅悅帶了話,自己先走了。
連蘇老師都知道打電話問候,哼!這個席靳言,平安夜也不知道給人家打個電話……林念傾一邊埋怨著,一邊拿出手機,“那我給你打好了!”
可是她撥了好幾次都無人接聽,難道還在工作嗎?她轉而撥了傅戎的號碼。
“念傾,這么晚了什么事?”那頭傳來傅戎略顯疲憊的聲音。
“席靳言他……還在工作嗎?”
“嗯,我走的時候席總還在辦公室,說是要再跟進一下最近的幾個項目。怎么,你找他有事?”
“也,也沒什么事,傅戎哥你休息吧,我掛了??!”
鐫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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