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信口雌黃,胡說八道!”葉妍又羞又惱,虛張聲勢著。
就算她心高,也受不了被男子這般直言不諱的輕賤。
于是,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梁禾的雙手也隨之松開對外甥女的束縛,一對飽滿圓潤的小耳朵重新樹起來。
葉菓依舊是一臉懵懂,問道“小舅舅說了什么,居然能將三姐姐嚇得撒丫子就跑?”
“山人自有妙計!”梁禾隨手在她的小腦袋上敲了一下,囑咐道“這幾日府上怕是不會安生了,菓菓可莫要再單獨(dú)走動了?!?p> “菓菓知道了,哪怕是去凈房,也要讓小舅舅陪同!”葉菓言辭灼灼的保證。
想著某些畫面,她就自己傻乎乎地咧開小嘴兒笑了起來。
梁禾嘴角一抽。
小東西最會使喚人自己!
看來要尋幾個女暗衛(wèi)了……
不知不覺,又過了幾日,在梁禾對外甥女的嚴(yán)防死守下,葉妍根本未找到哄騙的機(jī)會。
幸好她還巧言同葉嫣達(dá)成隱晦的協(xié)議,只不過話中假的居多。
葉妍又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安排好一些瑣事,才通知到福王府按計劃行事。
這日,蕭崧代表福王府來為方氏吊唁。
晨風(fēng)微涼,葉菓美美地用過早膳。
揉了揉微凸小肚子,心中哀嚎。
哎,又吃得過分飽了,這般下去怕是要發(fā)福啦!
披上一條杏白色齊踝薄斗篷,拉著梁禾去逛花園消食。
一路上遇見很多來吊唁的賓客,大約有三十多口,有王家,也有方家和東宮的人。
大家都知道葉菓心智不全,遠(yuǎn)遠(yuǎn)地就避開了。
葉菓落得清靜,婉然一笑,連邁得小步子也更加怡然自得。
“小六是孩童心性,諸位莫怪?!比~長祚的語氣透著寵溺,可神色中卻流露出幾分厭惡。
眾人都是人精,對于某些事情心知肚明。
王家庶子王君之,一身皂色直綴立在人群中,眉目如玉,長身直立,宛如鶴立雞群,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他展了展衣角,抬腳隨著眾人往靈堂的方向走去。
葉長祚掃了王君之一眼,嘴角譏諷一笑。
真是一股子小白臉的氣息,難怪被葉二姑給圈禁起來。
王君之意味深長地睨著葉長祚,對方眼中的譏諷,讓他渾身一顫,心生惡寒。
這人不愧是葉二姑的長兄,同那令人惡心的性子,如出一轍。
不待葉長祚多想,就遇見意外。
不知怎么的,通過的靈堂的甬道撒了很多夜香。
金湯中有稀有稠,淋在路中,引得蒼蠅嗡嗡不散。
葉長祚暗罵了幾句季夫人管家不當(dāng),讓他丟盡顏面。
見形勢不對,他反應(yīng)也算迅速,悄悄往后撤了幾步,不動聲色地將人引到另外的岔道上,從小花園繞過去。
這段路遠(yuǎn)了很多,作為文人的葉長祚本就缺少鍛煉,再加上這會兒走得急了些,都冒汗了。
他擦了擦額角的虛汗,還不忘周到的提醒賓客賞花。
方才,眾人都瞧見那落在甬道上的夜香了。
客隨主便,不得已也跟著葉長祚,往小花園走。
長公主府的院落可不小,這一繞路,他們都喘大氣了。
這哪里是來吊唁啊,分明是溜腿來的!
可今日連福王的庶長子,都屈尊降貴的親自來了,他們總不能還裝作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