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參伯八卦,但在給葉菓扶脈時,卻有醫(yī)者的認真。
這孩子在月余前受過大寒,不僅沒有好好養(yǎng)著,還接連受了皮肉之苦,這會兒還能活著,也算是奇跡。
哎,幸好這孩子福大命大,不然小主子仍然要孑然一身,繼續(xù)打光棍。
參伯提筆濡墨,寫了幾張藥膳方子,交給梁禾,自己便功成身退。
梁禾同葉菓囑咐了一句,就親自將人送出去,還不忘詢問葉菓的“病情”。
“內子的身子可有何不妥,難道無需吃湯藥調理?”
“問題是有,但她的身子骨弱,藥療不如食療,日后用藥膳慢慢滋補更好些。”參伯捋著胡子,瞄了那個擔心自家小娘子的糙漢子一眼。
小主子動了凡心,同那些俗人也無甚區(qū)別嘛!
梁禾拱手,道“有勞參伯了,兩日后晚輩大婚,還請您抽空來梁家老宅吃些水酒?!?p> “無甚榮幸!”
參伯覺得自己吃完喜宴,就差不多被留在哪里,強制的落戶安家了。
畢竟小主子為了需日日吃藥膳的女主子,就算那些厚顏無恥的事,也做得甘之如飴。
罷了,落葉歸根,他本生在燕京,又何必繼續(xù)云游?
梁禾送走參伯后,天色才大亮,被丟在落英苑的季夫人,終于被打掃的婆子發(fā)現(xiàn)。
一時間,葉長祚嚇得險些都丟了魂兒,趕緊通知兒子葉朝和父親葉駙馬。
季夫人身為長公主府嫡長媳自然身份尊貴,但她的母族也硬,她乃是季貴妃的嫡親侄女,也是福王的親表妹。
季貴妃深得今上寵愛,后來更是母憑子貴,就是比王皇后也不差什么。
有福王的生母從中緩和,哪怕福王再怨懟長公主府,季貴妃也會勸說福王,畢竟是母族家的侄女,難不成還真要交惡?
眼下,長公主中風癱瘓在床,季夫人再有個萬一,那牽絆的季家,乃至福王的那根線,可就都斷了。
葉駙馬深知厲害關系,連忙讓侍奉長公主的徐太醫(yī)給兒媳診治。
徐太醫(yī)是季貴妃的人,自然全力以赴。
經(jīng)過漫長的診脈,他以為季夫人的脈象無任何異常,而且還極為健碩,可人都昏迷不起,連扎針灸都毫無知覺了,怎么會沒異常呢?
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呀!
徐太醫(yī)幽幽嘆息,又沉默了許久。
“徐太醫(yī),我母親如何了?”葉朝最先沉不住氣開口問道。
聞言,徐太醫(yī)窘迫的不行,連額頭都溢出了豆大的汗珠。
就是因為看不出如何,他才無法開方子!
他咬著后槽牙,道“老朽無能為力,還請另請高明……”
“什么?您可是太醫(yī)院最有本事的太醫(yī)啊!”
葉朝擔心季夫人是一方面,還有倘若生母真的離世,他要守孝三載,好不容易混上的左都督職,豈不是又要沒了?
“朝兒!”葉駙馬出言制止長孫。
又對著長子,道“長祚拿著我的牌子進宮,將當值太醫(yī)通通都請來,給你媳婦會診!”
“是,父親!”葉長祚匆匆回了一句,撩起長袍就往外走。
他感覺……這回事大了。
但心中仍有著期許,盼著有驚無險。
一旦季氏有個什么,長公主府可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