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病相憐
輕輕的一句話，仿佛一聲炸雷響在大牢，獄卒起來的水火棍放了下去，就連高俅都叫了起來。
“你能治我的??？”
趙訓(xùn)把要行刑的獄卒踹到一邊：“高太尉，說起來咱們倆是同病相憐！”
“你也有這??？”
趙訓(xùn)點頭：“不過，我的已經(jīng)治好了！”
高俅：“在哪個郎中哪里治好的，快告訴我！”
趙訓(xùn)微微一笑，他發(fā)現(xiàn)高俅進入大牢之后一直捂著小肚子，而且站一會就要坐著歇一會，結(jié)合他不能生育的情況，趙訓(xùn)很確定他倆是病友。
“太尉，先由我說出病情，信不信太尉自己做決定?！苯又w訓(xùn)問了第一個問題：“聽說太尉今年還取了個小妾？這是太尉第六個小妾了吧？”
“不錯，老夫第六房小妾是豐樂樓里有頭臉的角兒，我替她贖身足足花了三萬貫?！备哔袋c頭。
趙訓(xùn)接著追問：“太尉的夫人們各個美若天仙，只是不知道這一妻六妾怎么安排？太尉有沒有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你到底想問什么？”高俅有些尷尬：“這些事與我這病有關(guān)系？”
趙訓(xùn)一臉正色：“自古忌疾諱醫(yī)是大忌。我問這些無非是想知道太尉的功能是否正常。”
“不是我自夸，我現(xiàn)在還能以一敵三?！备哔捶浅Ｗ缘?。
“嗯，太尉果然厲害?！壁w訓(xùn)點點頭：“拿在過程中有沒有不適？”
高俅下意識揉了揉肚子：“有的時候會墜痛。”
“什么地方？”
“肚臍眼下邊。”
心中的猜測已經(jīng)八九不離十：“這種墜痛是不是平躺之時會有所減輕，站的救了會有所加重？”
高俅露出驚訝的神色，聲音有些顫抖：“你真的和我一樣？”
“這種墜痛是不是平躺之時會有所減輕，站的救了會有所加重？”趙訓(xùn)又問一遍。
高俅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對對對，有的時候站久了，就特別痛，就像有人一把拽住了寶貝，拼了命往下拽，稍微一動便是一身冷汗?！?p> “太尉，你這病我知道，我把它叫做精索靜脈曲張。”
名字有些拗口，高俅沒聽清：“精索什么？”
“精索靜脈曲張。”
這么古怪的病，高俅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是什么??？”
趙訓(xùn)干脆走出了牢門，走到一旁獄卒的桌子上拿起了紙筆：“精索靜脈曲張，又叫筋瘤。醫(yī)術(shù)有云：‘筋瘤者，堅而色紫，壘壘青筋，盤曲甚者結(jié)若蚯蚓?！?p> 趙訓(xùn)邊說邊寫，一邊的高俅臉上就越高興：“不知道我這病是什么原因？”
陳籌笑了笑：“我先說說你的病因，這病有三個原因：第一個，太過勞累，導(dǎo)致氣血不通;第二個，突然受到風寒或者冷水浸泡，寒氣入體;最后一種病因就是外傷，這樣會導(dǎo)致氣血堵塞。“
趙訓(xùn)的話，讓高俅又想起那年被打，自己被打了四十大板之后，又在一個漫天飄雪的冬天被趕出了開封城四處漂流。外傷加上著涼，肯定是那時候落下的病根。
高俅越想越激動：“老夫雖然市井潑皮出身，但也知道有恩必報，如果你真能治好我的病，不但你們傷了高坎的事一筆勾銷，我還要送你們很多金銀財寶?！?。
趙訓(xùn)點點頭：“這病不難治！”
從懷里掏出了兩盒藥，一盒上邊寫著七葉皂苷鈉，另一盒寫著生精片。
“一盒通血抗炎，另一盒生精補虛?！苯榻B了一下藥效，把藥交給了高俅。
高俅接過去，發(fā)現(xiàn)這藥的包裝異常精美，是自己未曾見過的材質(zhì)，心里更加相信，手都開始抖起來了：“這...這藥怎么吃？”
“都是一次一片，一天三次，一個月之后一定有效果！”趙訓(xùn)很肯定地說。
“好...好...好...”高俅淚光閃爍，把手里兩個藥摸了又摸。
趙訓(xùn)接著說道：“我雖然給你開了藥，但是這個病首先在于養(yǎng)。我說幾點你要注意！”
“恩人，你說！”高俅已經(jīng)改口。
“第一，不能勞累，你最喜歡的蹴鞠得停幾個月?！?p> 高俅點頭：“好！今日之后不再踢球?！?p> “第二，近期不能近女色。”
“恩，老夫修養(yǎng)兩個月，我好，她們也好！”
趙訓(xùn)繼續(xù)：“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千萬不能長時間站立，長時間站立使氣血下行，匯聚垂丸，站的時間越長病情會越來越重?！?p> 高俅有些為難：“不能久站……，老夫作為諸樞密使，開府儀同三司，殿前都指揮使，每天佑很多公事要處理，雖然這些事都能讓手下辦，但是我還得經(jīng)常進宮面圣，配官家吃喝玩樂，如果不這樣，我就失寵了?！?p> “必須長時間站立？”趙訓(xùn)想了一會：“既然如此，我給太尉涉及一個東西，太尉找人做出來穿上?！?p> 說著拿起筆在紙上畫了個三角內(nèi)褲狀的東西。
“這不是犢鼻裈嗎？不對，犢鼻裈后邊是一根繩子，而這個是一塊布料?！备哔匆贿吙催呧哉Z。
犢鼻裈，古代內(nèi)褲，類似于日本相撲手穿的那種。
趙訓(xùn)回道：“太尉，這叫陰托。太尉找個鐵匠把它打出來就行?！?p> “鐵匠？不是裁縫？”高俅有些懵。
陳籌解釋：“啊，高太尉需要一個卵托，布料太軟，頂不住。”
高俅拿著圖紙仔細端詳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臉紅起來：“這…這不是婦人穿的貞…！”
趙訓(xùn)白了他一眼：“高太尉，你別亂想！咱么這是正經(jīng)的醫(yī)療器械?。?！”
高俅忙不迭點頭：“是我說錯話了，是我說錯了.”
之后，高俅又拉著趙訓(xùn)打聽了一下吃什么、用不用保暖之類的注意事項。又說了一會話，高俅的官家黃忙著跑進來，在高俅的耳邊小聲說了什么，高俅臉上一變，慌慌地從懷里拿出一大疊交子。
“恩公，這些錢你先拿著。我現(xiàn)在有急事，需要去辦。改日老夫一定登門道謝?！?p> 高俅出去了，留下了一個青面手下把兄弟二人送出去。
他們出門時與一輛馬車擦肩而過，他倆誰也沒注意到那輛馬車上東宮太子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