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一直喝到餐廳打烊才訕訕而去。
林凡的神智還算清醒，程云漢則喝得酩酊大醉。
他挽著林凡的胳膊不停地大喊大鬧道，惹得路人駐足圍觀。
“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喝成這幅德行成何體統(tǒng)？！”
“你沒聽他口里喊的??？八成是被哪個薄情妹子傷害了呀！”
“嗐，又是一個可憐娃！”
林凡無視周圍人的目光，帶著程云漢徑直穿過人群后坐上一輛出租車。
帶我們去和光小區(qū)，林凡如是說道。
和光小區(qū)是位于舊城區(qū)的農村改建房。這里離地鐵站不遠，只需騎公共自行車十分鐘就能到。
房子雖然老了些，但勝在面積大和租金便宜。
許多手頭有閑錢的年輕人都會選擇這么一片僻靜的住所。
司機是一位中年大叔，他見著一位乘客喝得大醉便主動下車幫忙攙扶，期間林凡也了解到了許多。
他本是這里農村房改造的受益者，閑來無事才決定出來跑滴滴。
一來可以賺錢補貼家用，二來還能結交各式各樣的朋友。
聽到這里，林凡心中還是蠻羨慕他的工作方式：沒有生活壓力，快樂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程云漢聽到這里，會不會覺得羨慕呢？
談話間，仨人走到程云漢的租房樓下。一人抱著腳，一拖著肩膀，硬生生地將這個一百四十斤重的男人扛上了四樓。
林凡掏出程云漢兜里的鑰匙，擰開房門后看到的一間干凈整潔的客廳。
客廳的墻壁上掛滿了氣球，桌上也擺放著鮮花與蠟燭。
林凡明白，這一切都是為方妙菡準備的，然而現(xiàn)如今都派不上用場。
司機從林凡的口中也得知了這個故事，對那個女孩同樣是恨得牙癢癢。
林凡隨意一丟，將程云漢放在臥室的床上，隨后起身乘坐出租車返回自家住處。
屋里的臺絲語正窩在沙發(fā)上追著日劇。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響，她探出腦袋說道：“天吶！我的好室友，你終于回來啦！”
林凡抬頭看向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一點方向。
“原來我折騰到了現(xiàn)在啊~”
林凡自嘲道。
“出了什么事嘛？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
臺絲語一邊吃著薯片一邊敷著面膜，望著門口的林凡咕咕嗤笑道。
林凡靈機一動，快步向臺絲語走去。
“你知道一個名叫‘方妙菡’的女孩嘛？”
“方妙菡？”臺絲語啪嘰著嘴嘲笑道，“難不成還有你制服不了的女孩子？”
“是我的同事。”林凡似乎習慣了她的貧嘴，“他被這個女孩傷得不淺?！?p> “誒？真的嚒？”
臺絲語不顧林凡的反對，將兩只滿是油膩的手爪搭在林凡的肩上。
“那就讓我稍微花點精力幫你查一查吧，不過你要為此付出一丁點小小的代價?！?p> “什么代價？”
眼看臺絲語愈發(fā)放肆，搭在林凡肩上的手向后伸展環(huán)繞，一時間竟然將林凡摟在懷里。
“這是小惡魔之吻哦?！?p> 臺絲語出其不意，輕輕地吻在林凡的臉上，隨后松開手臂咯咯發(fā)笑。
林凡伸手擦去臉頰上的紅唇印，說道：“我累了。你繼續(xù)看劇吧?！?p> 沐浴，洗漱。
林凡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臥室睡覺去了。
周五，早晨。
臺絲語破天荒地起早為林凡做了早餐——雞蛋三明治和香菇牛奶湯。
林凡受寵若驚。
帶著臺絲語的寄語，林凡吃干抹凈后趕緊拎上提包就走。
由于昨晚喝酒的緣故，林凡把車留在綜合購物廣場的地下停車庫。
萬幸小區(qū)門口就是地鐵口，乘坐地鐵上班也是極方便的。
林凡掐著鈴聲趕到公司，面對著的卻是胡子邋遢的程云漢。
“昨晚的事真是抱歉?！?p> 他的年紀并沒有比林凡大多少，但是長期熬夜拖垮了他的身子，尤其是經歷昨晚那番折磨后變得更加憔悴，整個人像是老了一截。
林凡憨厚一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將臺絲語塞給自己的三明治遞給程云漢，程云漢卻揮一揮手拒絕了。
“我已經想通了。我都這么大了，不能再在這種女人身上消磨精力?！?p> 程云漢從兜里抖出一根香煙，抬手示意林凡去屋外聊。
“昨晚你說的東西，我也仔細琢磨了一會?！?p> “女人，好像也就那么回事?！?p> 程云漢輕吐煙圈，伸出手指輕輕攪亂。
“你能有這番見底實屬不易，也不枉我昨天幫你抬上樓?！?p> 此時過道上來回走動同事漸漸增多，林凡與程云漢說話也變得不再那么方便。
分別前程云漢告訴林凡一句話：交給總局的資料是復印件，真正的原稿還留在我的家里。
Nice！
有了程云漢的這句話，下周一的例行檢查不再是難事。
林凡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陳曉西，卻被程云漢伸手制止了。
我想給他們一點教訓，程云漢如是說道。
……
為了慶祝程云漢恢復自由，林凡決定晚上帶他出去瀟灑一圈。
不是小資情調的清吧，而是貨真價實的夜店。
程云漢這個老男人長了那么大的歲數(shù)，也沒去過一趟夜店。當林凡邀請他的時候，他也動了小心思。
興許自己的桃花轉運了呢？
其實林凡帶他去夜店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早在午休的時候，臺絲語撥通林凡的電話并告知他方妙菡經常出入夜店。
盡管她在程云漢面前裝出一副乖乖女的模樣，但是她不折不扣是一位人來瘋女孩。
“如果運氣好還能碰上你的方妙菡呢。”
每次林凡這樣說，程云漢總是聳聳肩一笑而過。
倆人下班后決定先去購物中心拿車，順道去吃頓飯。
有誰剛下班就去夜店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應聘的。
大概磨蹭到九點多，林凡才晃晃悠悠地開著車前往市區(qū)中心的夜店。
這是沙州市最頂尖的夜店之一，最低消費在八百元左右。
得益于它較低的門檻，這家夜店的生意向來是整個沙州市最火爆的。
程云漢拿了一瓶啤酒，林凡則點了一杯汽水，一左一右站在過道兩旁，看著舞池中央的DJ調適音響與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