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寧三十七年
楚王崩,其子楚墨弈繼位,改國號為昌平。三年內(nèi)以雷霆手段清掃一切障礙!
昌平三年,長公主永寧以突染惡疾為名逝世,其中原由不得探查。
永寧宮內(nèi)
“皇上今兒怎得這般空閑,竟來此看望?”
正在飲茶的永寧公主楚夢筠,聽到聲響便撐著婢女起身,走近皇上身邊,行了個禮。
“朕近日未嘗得空,想著今日得空便來看望皇姐,怎么皇姐不喜朕來?”
楚夢筠看著跟前的皇帝,感覺陌生極了,想著以前那個天天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屁孩,已經(jīng)成為萬人之上的皇帝了,真是恍如隔世,令人唏噓……
“皇姐這是在喝茶”
楚墨弈望了望美人塌上正冒著熱氣的茶,徑直走向塌前,緩緩落座。
楚夢筠看了眼邊上的婢女,這婢女也是個明白人,得知主子示意,便退下了……
“皇上今兒來此,不應(yīng)該就為了這一杯茶吧”
楚夢筠看著正在塌上喝茶的皇帝,語氣充滿疑惑。
“確實(shí),朕今日來此確有一事想與長姐商討”
楚墨弈抬眸,視線與楚夢筠相撞,陰鷙的眼神里充滿了殺意……
這想來也該輪到我了。
三年間,凡是擋路者,要么身死,要么流放。
能多活這三年以是他念在兒時(shí)對他的照顧和未曾在奪位之戰(zhàn)中站錯隊(duì)給的最大寬容……
“何事?”
“皇姐是時(shí)候該去封地了”
楚墨弈這話一出,楚夢筠的心臟還是暫停了幾秒,終究還是來了,前幾個去往封地的親王無不例外全在路上身感惡疾而亡,現(xiàn)如今輪到我了……
楚夢筠看著正在飲茶的楚墨弈,應(yīng)了一句。
“好”
“不過陛下能否告知,我能安全到達(dá)封地嗎”
“皇姐怎么會這么問,何來不能到達(dá)封地之說?”
楚墨弈放下杯子,瞬間臉色變黑,身上寒氣突增,在這萬物開始復(fù)蘇的春日里,竟讓人從頭皮到腳底冷的發(fā)抖……
“陛下也不必在裝了,這之前去往封地的,有哪一個沒在路上遭到你的擊殺,我不信你能留我一命”
楚夢筠也沒有在繼續(xù)裝傻,直接說出了心中所想,畢竟這三年來天天裝傻,到頭來還不是逃不過死?
楚墨弈聽了這話,更怒了。
“我殺的都是有罪之人,他們該死,他們不該覬覦?!?p> 說出這句話的楚墨弈,眼睛里的殺氣更怒,放在桌案上的拳頭握的泛起了青筋……
“只要你不在理朝中政事,放棄手中權(quán)利,你可以安心的回到封地,我不會殺你的”
楚墨弈身周寒氣漸退,眼里也不在充滿殺意,不知道的人還真就會以為,他會這么好心的放過我。
凡是嘗過那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的人,只要有人覬覦或則威脅到自己,便會巴不得早日除之。
更何況楚墨弈本就是一個陰險(xiǎn)狠辣之人,從那日起,就注定了楚墨弈這輩子不會有悲憫之心了!
“好,三日后我便回我封地”
楚墨弈一聽這話,緊皺的眉有了舒緩的跡象,看上去連眼神都溫柔了些。
“阿姐早點(diǎn)休息,朕也回宮歇息去了”
說要便揚(yáng)長而去,偌大的宮殿就獨(dú)留楚夢筠一人,還看著對面正冒著煙的熱茶,呆呆發(fā)神。
要是當(dāng)初那天,沒在冷宮邊救下奄奄一息的他,會不會他就已經(jīng)死了,而不是如今這種局面!
……
三日之限已到,皇城外的馬車以等候多時(shí)。
“公主,這是皇上給準(zhǔn)備的踐行酒,長公主還是喝了在去吧”
靠在美人塌上單手撐著頭,正在假寐的長公主,睜開了眼看著邊上低頭托著酒盤的小太監(jiān)。
他終究還是沒有放過我……
看著酒杯,楚夢筠緩緩起身,拿起來酒杯,將杯中物悉數(shù)倒到了地上,而后輕輕的把杯子又放回酒盤上。
“你去,叫皇帝來見我”
楚夢筠反手一揮,大聲呵斥道,便又坐上了美人塌。
“皇姐這是做甚?”
門外傳來一聲威懾,語氣頗有不耐煩之意!
楚墨弈走近,拿起酒壺又向酒杯里到了半杯,放到塌案上,便屏退眾人。
“皇姐,這酒你喝了我還能給你體面些”
楚夢筠看著那酒,伸手拿了過來。
“楚墨弈,你心就這么狠,誰也容不得?”
楚夢筠自知難逃一死,便一抬手,杯中酒全部進(jìn)入口中。
看著楚夢筠把毒酒全部灌入口中,終于卸下了所有殺意。
“阿姐,你知道的,擋我者,死,朕告誡過你,不要沾染朝中政事,放下手中權(quán)利,朕定當(dāng)放你回封地”
“你千不該萬不該,還有那些心思!”
楚墨弈抬手摸了摸已經(jīng)因?yàn)槎舅幎傺僖幌⒌某趔蕖?p> “皇上,您這猜忌心之重,總有一天,害人害己!”
盡管已經(jīng)奄奄一息,楚夢筠還是瞪大了雙眼看著楚墨弈,一字一字重重的說道。
“皇姐,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你看不到那天了!”
昌平三年,永寧長公主楚夢筠,突感惡疾,驟然離世,以國之大禮安葬,舉國悲痛,當(dāng)今皇帝更是悲痛萬分,連續(xù)三日未能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