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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可夢訓(xùn)練師白鎧

第五章 入塔

寶可夢訓(xùn)練師白鎧 詭恒2 3809 2022-03-27 02:57:17

  這一老一小又聊了片刻。

  當(dāng)話題逐漸深入至學(xué)術(shù)方向,小鎧便一臉懵逼,完全聽不懂了。說到底,他并沒參與過任何科研,富士老人隨口說出的任何一個專業(yè)詞匯他都要思索老半天才能勉強(qiáng)理解,如此一來,他就完全跟不上富士老人的思路與語速了,只能做些極有限的交互,點(diǎn)頭瞪眼,連聲道“啊對對對……”、“原來如此……”。

  富士老人倒也看出來了,他頓住言語,喝盡杯中最后的茶水。

  “那,就聊到這吧。這三種力量到底能否共存,或者說,到底怎樣才能共存?我這個老頭子也不太懂……只希望大木他能早日做出突破吧!”

  小鎧瞇起了眼,看著這個慈眉善目的老人,您……不懂?您剛才的理論分析可沒半點(diǎn)不懂的意思啊。

  但人家都這么說了,況且自己確實(shí)也聽不懂他那邏輯縝密的展開思路,小鎧見好就收,不再追問。

  他連忙起身,畢恭畢敬地行禮致謝,童音稚嫩:“謝謝您愿意告訴我這些?!?p>  他尊敬老人,敬重學(xué)者,尤其是富士老人這樣的老學(xué)者。

  這位老人曾經(jīng)做錯了一些事情,甚至算得上是彌天大錯,好在他沒有逃避,一直在用后半生盡心贖罪。從實(shí)驗(yàn)室到破舊小屋,從最厲害的研究學(xué)者到普世眾人,從名揚(yáng)天下到聲名狼藉,他失去了近乎一切,從云間跌落谷底的滋味不好受,可很少有人能理解或者試圖去理解他當(dāng)年的心情……冷言冷語,他已聽得太多,起初他還會漲紅著臉厲聲維護(hù)自己的尊嚴(yán),但后來他明白大多數(shù)人正是想看他破防時小丑一般可笑不可憐的模樣,這些人的樂子不就在這嗎?他漸漸冷靜下來,變得寡言少語。他本就是一個思維活躍且思想堅定的人,經(jīng)長達(dá)兩年的自我反思,他確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隨即他帶著孫女來到紫苑,建立寶可夢之家,直至今日,他們已收留了上百上千只命運(yùn)悲慘的寶可夢,其中有的寶可夢振作之后,又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有的卻始終心灰意冷,結(jié)果郁郁而終。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他終于明白,寶可夢絕非沒有感情的戰(zhàn)斗機(jī)器,它們的情緒同我們一樣豐富,甚至更加細(xì)膩。世上最強(qiáng)的寶可夢如若沒有感情那也僅是只怪物罷了,更可憐的是無人能救贖這只怪物。

  一點(diǎn)一滴的善行洗滌著他滿是污點(diǎn)的靈魂,他終于尋著一片心安;但每當(dāng)想起超夢,他始終心有愧意……

  見富士老人長久不說話,面露回憶之色,小鎧站著等了片刻才試探著喚了一句:“富士爺爺?”

  “嗯……你還在這啊,”富士老人忙放下杯子,說,“咳咳,我們出去吧?!?p>  “好!”

  小鎧一轉(zhuǎn)身,卻見著不太歡快的一幕:在這房間黑暗的一角,嘎啦嘎啦與小火龍“玩耍”在一起,前者右手下?lián)],一根骨棒朝小火龍的腦袋招呼過去;后者往后一躍,口中火焰連連,直撲嘎啦的面門而去。

  “你們干嘛呢?小火龍,快停手!”

  小火龍聽著主人的聲音,扁了扁嘴,一甩尾與嘎啦嘎啦拉開距離,逃到了小鎧的身后。它一手捉著小鎧的褲角,一手指著嘎啦嘎啦,吼吼叫著,似是在訴苦與指責(zé)。

  小鎧斜了它一眼,低聲說:“你別惡人先告狀,要不是你之前在飯桌上惹惱了嘎啦,它會對你動手?”

  “火!”小火龍呆了呆,松開了手,不滿地又吼了一聲。

  小鎧卻依舊不理,他對著嘎啦與富士老人行了一禮,連聲道歉:“那個……實(shí)在抱歉。我這只小火龍,野性偏重,不好管束。”

  小火龍苦著張臉,狠狠掐了下小鎧的左腿!為什么數(shù)落我?分明是你這個做主人的沒個正經(jīng),你有任何正面表現(xiàn)嗎?還指望我素質(zhì)有多高?呵,你現(xiàn)在裝什么乖孩子呢?

  小鎧面不紅心不慌,右手往下一撈,直接將小火龍扔進(jìn)了精靈球中……根本不給它說真話的機(jī)會。

  富士老人見多了寶可夢的日常打鬧,這會也沒當(dāng)回事,只擺了擺手:“我家這只嘎啦,脾氣也不太好?!?p>  “嘎啦~”嘎啦嘎啦將骨棒扛在肩上,背過身去,似乎也不認(rèn)同富士老人的批判。

  小鎧望著這小小的背影,記憶的絲線一下子被牽動了。他驚道:“富士爺爺,它是當(dāng)年那只卡啦卡啦嗎?”

  “嗯?”富士老人眉毛一鎖,“你難道知曉它的過往?”

  “嘎啦?”嘎啦嘎啦也偏過頭去,注視著這個男孩,自己五年前見過他嗎?不,怎么可能!這家伙那時候才五歲!

  “呃……”小鎧眼珠轉(zhuǎn)動,尋著說辭。

  “我曾經(jīng)聽我爸提過,他說火箭隊曾在紫苑鎮(zhèn)活動,殺害了很多寶可夢,其中就有……”

  小鎧停住了不再往下說,因?yàn)樗芽匆姼吕哺吕材菑埮鉂M布的臉龐!一雙眼瞳更是殺意畢露!

  無論何時何刻,只要聽著“火箭隊”三字,它便難以遏制在心中熊熊燃起的復(fù)仇之火。它沒有一天不在努力變強(qiáng),只為向這群惡魔狠狠砸下手中的骨棒!但近年來,火箭隊銷聲匿跡,似乎被聯(lián)盟連根拔起、再起不能了。它有仇難報,更覺意難平!

  這就是它脾氣不好的原因。

  富士老人俯身將其擁入懷中,他輕輕拍著它的腦袋,低聲說著什么,大概是說了很多很多次的勸慰吧。

  原來如此……小鎧終于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這只嘎啦嘎啦一直緊跟在富士老人身旁。并非富士老人需要它的保護(hù),而是它需要富士老人的陪伴與保護(hù)!如果沒有富士老人來穩(wěn)住它的心神,很難想象它會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

  回想火紅游戲的細(xì)碎劇情,再看到現(xiàn)狀,他真覺得,這只卡啦/嘎啦的一生未免太悲慘了些。

  猶豫片刻,他啞著嗓子說道:“我能……抱抱它嗎?”

  …………

  房間之外。電視開著,卻無人專心觀看。

  白、麗奈、岳誠三人坐于沙發(fā)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不比小鎧這般目的性明確,他們并沒太多能聊的。

  大致向麗奈姐說了與岳誠相識的過程,白便沒什么能交代的了。

  麗奈聽完后嬌俏一笑,用手肘撞了撞自己旁邊的岳誠:“嘖嘖嘖,姐說你啊,跟女孩子打比賽,也不手下留情?一穿三,本事真大啊……”

  岳誠被她這話一嗆,又抬頭看了眼同樣笑得歡樂的白,不由滿臉黑線。

  訓(xùn)練師比賽,怎么可能放水?賽場之上,拼盡全力才是對對手的尊重,更是對自己伙伴的負(fù)責(zé)。你一句“手下留情”說得輕巧,但我的寶可夢可要活活挨打!訓(xùn)練師這個群體中,幾乎只有傻子或好色之徒才會因?yàn)閷κ质桥⒆佣窒铝羟?。更多的情況是什么呢——“哇,是女訓(xùn)練師,這把穩(wěn)了!我要暴打萌萌噠!”當(dāng)然,這還有個關(guān)乎生死的前提,這個女訓(xùn)練師,不能是竹蘭。

  “好啦好啦,是我技不如人,打不過便是打不過。麗奈姐,這電視上是什么節(jié)目?。俊?p>  “哦,這是……”

  白見岳誠神情難堪,便隨口將這玩笑性質(zhì)的話題揭過去了;麗奈也很配合,臨了又伸手彈了下岳誠的額頭,笑著說“真是笨蛋啊”。

  “你……”岳誠又嗆了一口,果斷坐得離姐姐遠(yuǎn)了一些。

  就在此時,咔——

  門鎖聲響起,那一老一小終于走了出來。

  白回身看去,卻見小鎧竟然抱著嘎啦嘎啦!她心思電轉(zhuǎn),難道這就是他來這兒的目的?又拐騙了一只寶可夢!咦,我為什么要說“又”呢。

  這次,卻是她想錯了。

  小鎧將嘎啦還給富士老人,再朝白使了個眼色,意即目的達(dá)到,可以跑路了。

  白也沒意見,便即起身。

  她搖著麗奈的手腕,說:“多謝麗奈姐姐今天的招款,我們還有些事,這就走了?!?p>  麗奈湊過頭去,在白的耳邊說著:“那小子跟我爺爺聊了些什么,姐姐好奇,說說唄?!?p>  白輕搖了搖頭,說:“他也沒跟我說?。 ?p>  麗奈眨動著眼睛,半晌不說話,似乎是在思索白這話的真?zhèn)巍?p>  白也是輕輕眨眼,木木地呆立著,被麗奈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她老有些不自然。

  “行啦,再見了!”

  麗奈忽然一抬手,拍在白的肩膀上,再一拉,輕輕抱住了這個小女孩。

  看她這模樣,竟大有不舍之意……小鎧相當(dāng)納悶,不是吧,這才過去半小時,你們就情同姐妹了?真是有夠怪的呢……

  少頃,他們走了。

  麗奈隔著窗子遠(yuǎn)眺著白鎧二人漸漸消失的身影,忽然沒頭沒腦地對著岳誠說了一句:“阿誠啊,這個叫白的小女孩,既可愛又善良,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岳誠冷言道:“姐,你想嫁人就直說,別被這些胡亂的念頭安在你年幼的弟弟身上!多為自己長點(diǎn)心思吧!”

  “你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傷人?。 ?p>  麗奈猛一抬手,一記不留余力的彈指就落在了岳誠的額頭之上。

  “唉喲!”

  …………

  天色漸暗,星月明滅于烏云之中。

  空氣中涼意很濃,卻無風(fēng)的痕跡。

  夜晚的紫苑,更加安靜,更加幽暗,霧也更加厚重。

  “什么?你要這個時候去寶可夢之塔?你瘋了!不行,你不能去!”

  白聽完小鎧慷慨激昂的陳詞,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急啊,惱啊,自己怎么會有這樣的笨蛋同伴?這不是作死是什么!

  “害!大驚小怪什么,我不是將理由跟你說清楚了嘛!只有在晚上,鬼魂才出來活動??!我不這個時候出去什么時候出去?再說,我買了這么久的黑暗球,就是為了今晚準(zhǔn)備的!”

  “不行,你不能去!”

  白只重復(fù)這么一句,閉著眼睛跺著腳,一雙小手如鐵鉗般死死箍往小鎧的手腕。

  小鎧那叫一個痛??!

  “不是,這又不是什么生離死別,你至于這樣嘛?不就是大晚上探個墓嗎,多大點(diǎn)事!”

  “哼,我看你是忘了月見山事件了!”

  “那純粹是意外!今晚絕不會發(fā)生類似的情況,我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小鎧拍著胸脯說著。

  “真的?”

  “千真萬確!”

  白又沉吟很久,這才松開了握得極用力的雙手。

  小鎧如釋重負(fù),使勁甩了甩麻木的左腕,說:“你真不跟我一塊去?很有趣很刺激的?。 ?p>  白沒好氣地一聲怒斥:“你想去(作死)就去吧,干嘛拉上我!”

  “唉,”小鎧日常嘴賤道,“這就是所謂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嗎?謝謝你啊,白!”

  “滾??!”

  白一拉門,一拽人,用蠻力將小鎧扔出了自己的房間!

  在關(guān)門的那一瞬,她舉著自己的手機(jī),如宣言般,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了,你遇到危險不要向我求救,我也救不了你!你個大笨蛋,明天我要見到你!”

  “靠!”

  小鎧摔在房間外面的墻壁上,像癱爛泥從墻上滑了下來,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要散架了。疼痛難忍,他壓根就沒聽見白說了什么。

  他在心中如是想著:今天晚上,如果進(jìn)了塔,出不了,不因?yàn)閯e的,就是這一摔導(dǎo)致的!

  他費(fèi)了老半天勁才重新站起來,腳步踉蹌,從精靈中心的后門走出,闖進(jìn)這夜色之中、濃霧之中,直往寶可夢之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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