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將接受懲罰的事情說出來。
天柒好歹是活了60年的老家伙,一聽白無常的語氣,就知道這家伙心里藏著事兒。
也罷,他不說,那她就不問。
打破了這一沉悶的話題,天柒拎起鏟子把骨頭重新埋?。骸霸捳f,你讓我來這里,就是為了挖簡無煊的骨頭?”
“嗯?!秉c頭肯定了后,又覺得不太完整,白無常補充,“其實想讓你治愈上輩子的陰影。我知道你現(xiàn)在每天面對著簡無煊的臉,的確有很多……不確定因素?!?p> 上輩子的簡無煊,在天柒眼里就是魔鬼。
他騙取她的信任,他用藥奪走了她的健康,他還將天際集團抓到自己手里,害得天家支離破碎,血親之間上演諜中諜。
最后一鏟泥土徹底蓋住了簡無煊的骨殖。
“魔鬼死亡,留下的是天使。天柒,你的選擇呢?”
天柒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天使魔鬼,睡睡就知道了?!?p> “?”白無常滿腦子問號。
天柒不去解釋,給白無常留下自己瀟灑的背影揚長離去。
一直保持一個睡姿的簡無煊轉(zhuǎn)了個身,準(zhǔn)備換個方向誰,總覺得臉上很難受。
像是被蜘蛛網(wǎng)蒙住了。
于是抬手一抓,天柒倒吸一口涼氣,忙壓住自己的頭皮,才沒讓這廝把她的頭發(fā)扯掉。
許是發(fā)絲割到了簡無煊的手指,讓他驚醒了過來。
迎著月色,就看到某個毛茸茸的腦袋在自己身邊。
頭疼地嘆了口氣坐起身,伸手戳了一下天柒彎曲的膝蓋:“喂,去你房間睡!”
天柒裝死。
“喂!”簡無煊又用力戳天柒的膝蓋,她仍然無動于衷。
即便是被搖晃的頭發(fā)都滑落側(cè)臉,天柒依然一動不動。
就那樣,像蜷縮的蛆一樣縮在地板。
簡無煊是徹底無語了,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
他起身,大手直接抓住天柒的腳踝,把她拖地式的往房子外面拉。
這一拉,天柒立馬蹬腿擺脫了他的控制:“你拉我干嘛!”她幽怨地咆哮。
簡無煊指向隔壁:“去你房間睡?!?p> 天柒呲了呲牙,耍起了無賴:“我不!”
“好,那我去?!?p> “簡無煊!”天柒大嗓門一下子叫住他,簡無煊剛轉(zhuǎn)身,懶得看她:“又怎么了?現(xiàn)在是三點啊我的祖宗!我瞌睡!”
“我冷?!碧炱忄街∽靸海拔依涞乃恢X,你不信摸摸我的手,很冰的?!?p> 可憐兮兮的口吻,一下子把簡無煊說軟了,他走到天柒跟前蹲下,握住她的小手,的確很涼。
“咱倆是成年人?!?p> “我知道?!碧炱恻c頭。
“咱倆睡在一個房間,什么事都沒有。”
“你那不是廢話嗎?我們是兄妹,我只是有些冷而已?!碧炱馀闲“淄眉儩崯o瑕的外表,“哥,你難道舍得你妹我凍死在這個荒島?”
“那倒不是?!?p> 簡無煊左想右想都覺得不合適,但實在是瞌睡得不行,取過旁邊的外套扔她身上:“你就給我規(guī)規(guī)矩矩睡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