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侯??!多么熟悉而富有故事性的一個名字!前不久夜深人靜,他家公主可是靠在他懷里聽司隱講這只老王八的故事,笑得身子都軟了!
“這不是西伯侯么?本王看你剛剛瞄本王瞄得最歡,本王宴后就把你家夫人帶去見見你那外室和便宜兒子?——崇陽侯,你眼睛抽什么抽?莫非心虛了?是了是了,似乎西伯侯還不知道你一天往他外室那里跑兩次的事兒……”
現(xiàn)場嘩然,哪里還顧得上一本話本子里那些胡編亂造的故事,顯然都被另一個實打實的八卦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西伯侯和崇陽侯,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但礙于這是國宴,還有北羽來使瞧著,只得面紅耳赤地暫時憋下這樁恩怨。
但燕瑯這話一挑,果然再也無人敢正大光明取笑。
皇帝坐在主位,靜靜地看著這一場鬧劇。
他下席處,一個帶了笑意的的異域男聲響徹大殿:
“貴國這出風流的吃醋戲碼,可是比剛剛的歌舞要精彩多了!”
燕瑯望過去,見說話之人大熱天還披著一件風騷的狐裘軟錦緞披風,通身尊貴氣派,那張臉上,眸如鷹隼,鼻梁如鉤,薄唇譏誚,一看便是尖酸刻薄還冷血殘暴之相。
隱隱的,似乎還有點熟悉。
“這位便是北羽太子吧?”燕瑯微微一笑,“本王聽說北羽太子貪慕美色,霸占有北羽第一美人之稱的弟媳,又偷偷與自己父王最寵愛的妃子暗度陳倉,若論起風流,北羽太子這才叫真風流!”
“這位是?”北羽太子冷了臉色。
“這位,”皇帝輕輕道,“是大辰富貴王。朕記得,當年前富貴王征戰(zhàn)北羽時,曾領著愛子上了戰(zhàn)場,北羽太子那時也在軍中磨煉,想必有過一面之緣。”
“原來是富貴王。”北羽太子似笑非笑道,“孤記得,十余年前漠城之戰(zhàn),你父王被我北羽勇士于數(shù)十萬大辰將士眼前斬殺,那一身傲骨鐵血,著實令人印象深刻。就連幾年前死在我北羽暗探手里的富貴王妃,那也是鐵骨錚錚。想不到他們的兒子,卻是個只會動嘴皮子的紈绔郎?!?p> 燕瑯眼里陡然掠過一絲幽冷。他呵笑一聲:“漠城之戰(zhàn),本王自會討回那筆血債。就不勞北羽太子提醒了。我大辰到北羽的距離,窮山惡水,太子還是擔心擔心能不能完好無損地回去吧?!?p> “富貴王,不可對北羽太子無禮。”皇帝輕描淡寫地轉移話題,“月初,朕收到北羽國書,就兩國盟約之事有了新的提議,北羽太子不妨提出來,供我大辰官員們探討探討。”
北羽太子朝身邊一位穿著北羽官員服飾的大臣遞了個眼色。
那官員立刻出列,手中捧出一卷國書,朗聲道:“近些年海域那邊的南朱與西晉動作不斷,頻有出兵之相,故我北羽愿與大辰締結盟約,一致專心御敵?!?p> 他打開國書:“為表示我北羽的結盟之心,我北羽太子殿下特求娶大辰貴女,以太子妃之位,鞏固兩國關系。同時,我北羽愿意以楚城、厲陽城與漠城,作為求娶公主的聘禮?!?p> 話落,現(xiàn)場陡然嘩然起來!
要知道,當初北羽入侵,為了守住大辰的兩個城池,就折了富貴王這等國之棟梁,如今對方卻愿意拿出三個城池,只為了換大辰的一個女子!
其中,還有富貴王的埋骨之地:漠城!
燕瑯感覺自己的臉疼的厲害!這分明是在打他富貴王的臉!
皇帝倒是興致盎然地笑了笑:“不知北羽太子想娶的女子是誰?”
這一次,北羽太子從懷中小心翼翼取出了一副畫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