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瑯揉了揉眉心,腦海里那一疊密密麻麻的賬單還在進行情緒上的騷擾。
他大口喝下一杯清茶,又吩咐:“不行,衣服還是不能省。本王總不能在外形上被府里的賤男人比了下去。將連續(xù)五年都虧損的產(chǎn)業(yè)都關(guān)了,然后給本王一個清單,本王換種好掙錢的做。其余的,容本王——等等,那是什么的東西?”
門外,有一個女子正端著托盤款款走來。
元寶道:“王府氣派了,總不能只有小的和管家兩個啊。前段時間又買了一些下人來?!?p> “本王不是說了王府不招女的?”
“王爺,您這些年是防女人防的死緊。但這不是成婚了么!”元寶解釋,“小的想啊,以后咱王妃不還得經(jīng)?;赝醺∽∶??這沒個丫鬟伺候,也不像回事兒啊?!?p> “那也不行。”燕瑯橫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地算給他聽,“公主的事,本王自會親力親為。這王府突然多出一個侍女,就得專門準備個女子的房間,力氣也不如男人大,使喚起來不方便,浪費錢?!?p> 正端著托盤進來的丫鬟聽見這話,臉色一白,手抖了一抖,將托盤中的一只湯碗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曾經(jīng)燕瑯看著價值幾萬兩的花瓶摔了也無動于衷,如今卻肉疼地望著地上的碎片,臉色微微一變。
元寶道:“王爺,沒事,只是一只不值錢的瓷碗,一兩銀子可以買十個?!?p> 燕瑯語氣不善:“什么?一只不值錢的碗?只是一只不值錢的碗!那……不,那也不行!以后府里的東西摔了,都得賠?!?p> 元寶默默地低下頭,小雞啄米般猛點頭:“賠!都賠!”
夜里,燕瑯并沒有回公主府,而是邀請戰(zhàn)狼軍統(tǒng)領(lǐng)丁無疆來喝茶嘮嗑。
“百里先生他們并不想讓本王過于關(guān)注北羽的事。無疆兄弟,爺靠你了!多安排些人,去北羽攪合攪合,爺總不能被冤枉了還默默認栽。”
燕瑯說完,親自給丁統(tǒng)領(lǐng)倒了一杯茶,在丁統(tǒng)領(lǐng)的惶恐中,他又道:“再偷偷往北羽埋伏點人,什么時候這狗太子回去,留下他那二兩肉當他面喂狗!這事兒,也瞞著百里先生,免得被阻攔?!?p> 丁統(tǒng)領(lǐng)手里的茶立刻就不香了!
他攔住燕瑯殷勤倒茶的動作,遲疑道:“王爺,報仇的事不急。北羽太子如果……那啥了,回去還不第一時間派兵來打么?”
“第一,想殺他的人多了去!你以為,他那二兩肉沒了,還能坐上那個位置,號令北羽軍?我辰國以前那位被廢黜的太子就是例子?!?p> 丁統(tǒng)領(lǐng)輕輕道:“還有傳說,咱們以前那位太子是被野獸……”
“管他什么原因,廢了就是廢了。想要那個位置的人那么多,還不往死里整他么!第二,本王也不怕北羽派兵。本王,想讓暗處的兵權(quán),合理化。這是契機?!?p> 燕瑯說著嘆息一聲,“這些話,也就和你敢說。百里先生那人,我雖尊敬,卻總覺得隔著什么,以后你們也別什么事都捅他那兒去?!?p> 丁統(tǒng)領(lǐng)點點頭:“那,王爺若無其他要事……”
燕瑯一腳搭在丁統(tǒng)領(lǐng)的椅子上,阻止他起身:“有!本王還有最要緊的事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