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個變態(tài)的男人心里到底有多恨,還敢將護士的眼睛送來給林牧。
說實在的,平繁倒是挺為護士感到難過,大好年華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斷送了去,但這個也不是讓她和林牧陪葬的理由。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畢竟這個不是我和林醫(yī)生造成的,還請你放了我們?!?p> 不知是不是“我們”兩個字刺痛了人形,她渾身的煙霧劇烈抖動了起來。
“你們?yōu)槭裁茨茈p宿雙棲,我則要一個人承受這樣的痛苦!我要你們都和我一樣在這里永遠受折磨!”
話音剛落,平繁感覺手腕的鐵鏈竟勒進了皮肉,然后自己血管里的液體也隨著鐵鏈被輸往人形所在之處。而林牧也重新抖動起來,細絲狀物質(zhì)也再次從他體內(nèi)流動到人形那里。
不!平繁心里大聲呼叫吶喊,喉嚨卻像被什么堵住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再這樣下去,別說林牧,就是她自己也會長眠于此。
就在這時候,平繁的額頭突然藍光迸發(fā),附在道道光線上的還有無數(shù)小小的竹子墨印。
光線所落之處,鐵鏈和刑具均化為塵埃,而被竹子墨印沾到的地方更是化為藍色的小泡反過來被***繁的額頭。
吊著平繁的鐵鏈被光線所摧,平繁雙腳著地,動了一下手腳并無大礙,趕緊跑到林牧身邊。
“林牧,你還清醒嗎?”
林牧身上的枷鎖也被除盡,整個人平躺在地上,只是因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嘴唇發(fā)紫,臉部肌肉微微抖動,神志尚未恢復(fù)。
平繁看著林牧枯槁般的臉,再看看自己被鎖鏈勒出的血痕,把心一橫,就將還滴著血的傷口放在了林牧的唇邊,任自己身體的血液流入他的嘴里。
隨著平繁身體里的溫暖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林牧嘴里,他的臉上慢慢有了溫度,眼睛也掙扎著半睜了開來。
迷糊間看到平繁的舉動,林牧心里大為震動,他艱難地舉起手臂抓住平繁的手,努力握著她的傷口處。
“別……夠了……”
“你終于醒了?你覺得怎樣?”
看著林牧終于有意識,平繁也顧不上自己的傷口,就俯身低頭查看林牧的情況。
人形愣了好一會兒,陡地再度飛速旋轉(zhuǎn)重新變成那個血紅的大眼球,但被平繁的藍光所阻擋,它一時無法靠**繁和林牧,只能激怒咆哮:
“你們這對G男女,不要再在這里演繹你們的鶼鰈情深,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說完,大眼球向后移動了幾步,然后身軀在快速膨脹,并產(chǎn)生巨大的吸力不斷將空間里的物品都吸進它的身體內(nèi)。
平繁和林牧找不到可做遮蔽或借力的地方,眼看著就要被一同吸進大眼球里。
這時,空間突然被打開了一個口子,一道橙黃色的光照進來,恰恰落在平繁的身上,平繁頓感有數(shù)不清的熱乎乎的粒子要沖破額頭,她連忙屏氣凝神,將那些熱流全都匯聚在一點,然后大喝一聲,正對著大眼球直直地射將過去。
夾雜著閃光點的藍光猶如洪水爆發(fā)分毫不差地擊中了大眼球,大眼球先是像被震住了動也不動,然后像個過度充氣的氣球一樣瞬間爆裂開來。
天地一聲巨響,然后歸于寂靜。
“平繁!你醒醒、醒醒!”
平繁疲憊地睜開雙眼,眼前是一張精致貴氣的臉。
“林牧……”
平繁下意識就喊了林牧的名字,那人卻呆了兩秒,然后一把推開她。平繁搖晃了一下,就跌坐在一張椅子上。
終于清醒過來的平繁總算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還是在林牧的診室里,只是她的身前卻站著個蒼蠅一樣老跟在身邊的章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