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倒是有點恐怖啊...但也不是完全無法解釋,你們有沒有調(diào)查過,他當時害怕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思索片刻,吳道開口問道。
“沒有...”寧雪苦笑一聲,“剛巧那家酒店的監(jiān)控壞了一個,那條走廊中出現(xiàn)了很長一段的視野盲區(qū)。”
“你有沒有考慮過,很有可能是死者遇到了什么仇家,”吳道攤了攤手,“心肌梗塞這種事情,很好做到的,只需要足夠的電流刺激就夠了,你們有沒有查過死者身上發(fā)現(xiàn)電擊傷?。俊?p> 對于這些稀奇古怪的殺人手法,吳道堅信自己比警察了解的多得多。
然而寧雪并沒有回答他的意思,繼續(xù)說道:“這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第二天同樣的時間,在那個丈夫的隔壁房間,又有一個人死了,死因同樣是心肌梗塞。
酒店隔音不好,據(jù)住在一旁的客人說,他那天晚上聽到死者房間傳來了敲門聲。
第三天同樣,又有人死于心肌梗塞,又有人聽到敲門聲。
一連死了三人,隊里已經(jīng)不能把這件事當做簡單的意外了,上面下了命令,要立案偵查,酒店也被迫關(guān)門整改,酒店住的人大多也都走了,現(xiàn)在只剩下十幾個人,作為嫌犯被暫時留在了酒店接受調(diào)查,然而...”
寧雪嘆了口氣,“就在當天晚上,所有的人都聽到了敲門聲,不過好在有了前面幾起案子,沒有人敢在去開門。
一夜也就這么平安的過去了,大家發(fā)現(xiàn),只要沒人開門,就不會有人死亡,這讓原本不安的眾人倒是安心了下來,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幾天敲門聲越來越大,持續(xù)的時間也越來越久了,甚至...甚至那都不算是敲門了,而是砸門,我總覺得在這么下去,過不了多久,那東西就會破門而入,將酒店里的人全都殺死?!?p> “砰砰砰?!?p> 突然一陣詭異的敲門聲從店內(nèi)傳了出來。
寧雪被嚇了一個激靈,整個人宛如一只受驚的小貓一般,躍起了三尺多高,就差直接跳到凳子上了。
然而警察畢竟還是警察,即使在高度的恐懼之下,依然保持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洞察力。
寧雪很快便反應過來那敲門聲來自哪里,一雙眼睛因憤怒而瞪得老大,怒視著正如惡作劇得逞一般的,面含笑意的吳道。
看出了對方的憤怒,吳道面帶尷尬的咧了咧嘴,笑著說道:“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這樣的敲門聲...沒想到你反應這么大,那啥...你該不會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吧?”
“我以前也不信...”寧雪咬著牙,強忍著內(nèi)心的驚恐與憤怒,“但做這行時間越長,越不得不信這些東西...哎,我們接觸的靈異事件遠比你能想象的要多得多,有些時候也只能靠這些東西來麻醉自己,不然很多案件真的會把人逼瘋,時間久了,就連自己也分不清,這些東西到底是自欺欺人,還是真的存在了?!?p> 其實吳道是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的,雖然他經(jīng)歷過無數(shù)靈異事件,但那些事件全部都可以用人類的無知來解釋。
吳道就是這么糾結(jié)的一個人,他不信科學,同樣也不信鬼神。
他只相信他自己的判斷。
就比如現(xiàn)在這件事。
“所以說,你信鬼神?”
“算是吧。”寧雪點了點頭,不明白對方為什么一直糾結(jié)這個問題。
“好,按照你的說法,你覺得這是魏淑蘭的鬼魂前來索命了?”
“嗯?!睂幯c了點頭。
“那既然如此,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么過了一個月才來索命?”
“這...我哪知道鬼的想法,也許是她迷路了?!?p> “你看,你信鬼神,卻又一知半解,你這不就是迷信嗎...這樣,你帶我去那酒店看看?!?p> “你答應幫忙驅(qū)邪啦?”
聽對方似乎是答應幫自己了,寧雪語氣略顯激動,竟隱約透露出一股興奮之意。
“驅(qū)你妹啊,我都說了,這個世界沒有鬼神,你要相信科學啊?!眳堑缹χ鴮幯┓藗€大白眼,自顧自的向店門口走去。
這事情說來確實詭異,若是讓寧雪一個人去參悟,只怕是這輩子都悟不出來其中道理。
但是只要將事情的時間順序稍作整合,吳道很快就摸清楚其中緣由了。
神愿賽有一條規(guī)則:
六天前,本次神愿賽正式開啟。
六天前,正好發(fā)生了第一次“敲門事件”。
這是巧合嗎?
相對于鬼神作祟,吳道更愿意相信這是他們這些“外來人”的所作所為。
上了出租車,寧雪瞥了一眼吳道手中的小太刀,有些狐疑的問道:“驅(qū)鬼不都是用木劍的嗎?”
驅(qū)你妹夫啊!
吳道沒好氣的白了寧雪一眼,實在不想搭理這個丫頭。
不說還好,經(jīng)過寧雪這么一提醒,出租車司機也認出了吳道,一邊開車,一邊掏出手機,對著吳道各種自拍。
幾次提醒無果,寧雪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司機這才識趣的收了手機。
吳道坐在出租車里,長出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居然被迫成為了一名網(wǎng)紅。
橘城酒店,監(jiān)控室內(nèi)。
自打發(fā)生第一起命案后,警方便勒令酒店老板將之前壞了的那個監(jiān)控鏡頭換了新的,如今十幾個監(jiān)控屏幕無一例外,全部在平穩(wěn)的運行著,將酒店的各個角落全部呈現(xiàn)出來,沒有任何地方遺漏。
作為本次案件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李宗霖掐滅了手中的煙頭,隨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頭,我總有種預感,今天晚上要出大事?!痹诶钭诹嘏赃叄粋€神情疲憊的年輕刑警正端著一份炒面,大口的吃著。
又從煙盒里掏出一根煙叼在嘴里,李宗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屏幕上的監(jiān)控畫面,對那刑警說道:“少他媽的廢話,炒面還堵不上你的嘴嗎?”
知道自己老大最近壓力大,那刑警也不敢說什么,只能低著頭,自顧自的吃面。
李宗霖的壓力能不大嗎,他在毫無證據(jù)的情況下把這些人扣在這里,已經(jīng)屬于違法監(jiān)禁了,這要是傳出去,他是要坐牢的。
可無奈上面已經(jīng)施壓了,要他壓下此事,不要擴散出去,沒辦法,他這才鋌而走險的。
不過他也快到極限了。
隨著敲門聲越來越大,這些人的精神已經(jīng)到崩潰的邊緣了,警民沖突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然而他知道,即使如此,他依舊要頂住壓力,萬一讓“敲門事件”傳出去,以當今鍵盤俠們的力量,這件事情絕對會迅速的在網(wǎng)絡上發(fā)酵,最終很難收場。
“頭,你也別擔心,至少這些天沒死人不是。”似乎是看出了李宗霖的壓力,一旁的警員小心翼翼的安慰道,“只要不開門,就不會死人?!?p> “那他媽管什么用?”李宗霖煩躁的吼了一句。
敲門聲不解決,就算不再死人,到最后依然很難收場。
身為一個警察,因為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將十幾個普通百姓監(jiān)禁在酒店里?
這種事情穿出去,還不得炸了鍋?
上面不會為這事情背鍋的,最后背鍋的,只怕是他這個負責人。
更何況,雖然不開門就不會死人,但李宗霖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隨著敲門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暴躁,演變到最后,會不會變成破門而入。
正當李宗霖煩躁的將煙頭再次扔進垃圾桶時,監(jiān)控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頭!”一個年輕的警員站在監(jiān)控室門口,對著屋內(nèi)的李宗霖喊了一句。
“有屁快放?!崩钭诹仡^都沒回,只是沒好氣的罵了一聲。
“寧雪姐回來了?!?p> “哈?她來干什么?讓她滾回去,這里不是一個女的該來的地方。”
“頭,那啥...”
見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李宗霖回過頭,望向那年輕的警員。
“寧雪姐說,她帶了個大仙回來...”
“又來這套?她忘了自己為什么被調(diào)到交警隊的嗎?”
惱歸惱,李宗霖還是站了起來,向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