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傷是你給我的,不看!
林曼文恨恨瞪著保鏢。
她的眼神如刀,像是要將面前的男人千刀萬剮,順便,還把他背后那個女人凌遲了。
“安然給你多少錢?”
林曼文突然問。
保鏢冷嗤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林曼文壓下眼里的淚,求助的目光投向身邊的賓客。
原本還在怔怔看熱鬧的賓客一瞬間都埋頭吃東西。
林曼文發(fā)現(xiàn),那其中不乏往日里與她交好的,她們一起打牌,一起去做SPA,一起出門旅游,遠(yuǎn)的近的,她可沒少在她們身上花錢。
她拿著安書昀的錢,簡直是……
養(yǎng)了狗了!
無奈之下,林曼文只好將目光朝安書昀望去,“書昀……”
然而……
她的話還沒開口,安書昀接了個電話,快步走出宴會廳。
林曼文只能呼叫出租車。
路上堵車,更為詭異的是,午后的時間,卻比早晚交通高峰還要堵,她拖著抱著安悅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之后。
處置室門口。
醫(yī)生挪動安悅之際,安悅再次被痛醒,吐出口的話一如既往,“媽媽,我要安然,生不如死!”
聲音虛弱,陰狠之勢卻有增無減。
“會的!”林曼文咬著牙道,“安然,一定會生不如死!”
半小時后。
幾名護(hù)士將安悅從處置室推了出來。
“醫(yī)生……”林曼文連忙趕了上去,“我女兒的傷怎么樣?”
“都是皮外傷,注意清潔,不要讓傷口感染,不會有生命危險?!?p> 醫(yī)生聲音機(jī)械,一邊說一邊推著安悅的病床朝病房走去。
林曼文有些怔愣。
從前,不管去到哪個醫(yī)院,她們安家的人都是貴賓,住的都是高等病房,醫(yī)生都是將她們視作祖宗一般捧著,生怕她們哪里不滿。
如今……
可真是不同了。
想到安然連一個司機(jī)都不給她們留,會在醫(yī)院這邊做點手腳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思緒翻飛至此,林曼文登時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安然才剛回來,在醫(yī)院哪里能有這么大的勢力!
這樣的手筆,怎么看怎么都像……
韓斯年!
林曼文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
如果韓斯年已經(jīng)對安然好到這種程度,她們真的還有辦法能讓安然那個女人生不如死嗎?
“醫(yī)生……”
安悅并不知道林曼文所擔(dān)心的事。
她有些激動。
只是不會有生命危險嗎?
她一身的傷,醫(yī)生竟然只給了她這樣一個結(jié)果?
她不干!
“我這些傷,會不會留疤啊?”
“傷口不淺,短期內(nèi)一定會有痕跡,如果你皮膚的愈合能力較強(qiáng),幾年以后或許能淡到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來的程度?!?p> 安悅心沉了又沉,淚已奪眶而出。
她掙扎了一下,惹得病床上方的吊瓶激烈晃動,“幾年?”
“十幾二十幾年,三十幾年,或者更長的時間,都有可能,因人而異?!?p> 醫(yī)生說完,停下腳步,松了拉著病床的手,邁步便要離開。
安悅覺得,眼前一片晦暗。
她毀了!
林曼文皺了皺眉,擔(dān)心的卻是另一件事,她一把拉住醫(yī)生,“醫(yī)生,我們的病房在哪里?”
醫(yī)生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林曼文,“這里?!?p> “這里?”林曼文滿臉震驚,“這里是走廊!”
“林小姐……”醫(yī)生嗤笑道,“病房里面已經(jīng)沒有位置了,你如果想讓你女兒住院,就只能先在這里等病房了?!?p> 林曼文看了一眼旁邊空曠的病房,“那個病房里面不是有位置嗎?!”
“那邊已經(jīng)預(yù)約出去了,想要病房,你們就在這里等,如果有出院的,你們就可以住進(jìn)去。”
醫(yī)生說完,再不理林曼文和安悅,徑直離去。
林曼文哪里受過這番冷落,跳著腳便要罵。
“媽……”安悅蹙著眉開口,“我們就等!”
看著女兒,林曼文突然想起剛剛醫(yī)生的話……
安悅會留疤。
巨大的打擊面前,她終于漸漸冷靜下來……
是啊,和安悅今天所受到的傷害相比,住走廊算什么,“曉悅,委屈你了!”
林曼文本想安慰,卻見安悅望著走廊白色的天花板,笑道,“沒什么,反正,安然只會比這更慘!”
……
安家。
出了安老爺子的房門,安然發(fā)了幾條微信出去。
為林曼文和安悅“安頓”好一切,安然才抬頭看向緊跟著她走出來的男人。
“韓先生,我想,就和我不想給你看傷一樣,你一定也不想讓我給你看傷,你的清芷妹妹,大概會……”
安然話音未落,韓斯年便猛然將她推進(jìn)了身邊的房間。
他緊接著跟了進(jìn)去,順便還給房門上了鎖!
“你想做什么?”
安然有些心慌。
她突然意識到,韓斯年可不是那種會讓自己吃虧的主。
今天,韓老爺子那一拐杖,用力不小。
連她都有些吃驚,那么大歲數(shù)一個老人家,竟然能使出這么大的力氣。
“你說呢!”
韓斯年一步步緩緩朝女人逼近,唇角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別忘了,爺爺和韓爺爺就在隔壁,只要我一喊,他們就會聽到,就會立即趕過來!”
安然不想后退。
男人的靠近,和他眸中濃濃的危險卻讓她本能地一步步向后邁去,待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她的后背,已經(jīng)貼上冰冷的墻壁。
“這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韓斯年抬手拈起女人纖巧的下巴,“安家的墻壁,隔音效果都很好!”
安然挑眉,面現(xiàn)嘲諷,“怎么,你和安悅試過?”
韓斯年周身氣息一寒,只片刻,他微微勾唇,“你吃醋?”
“韓先生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安然下巴有些疼,疼得她說不出話來,她用力抓著男人的腕,想將他的手臂拉掉,卻發(fā)現(xiàn),她對上他,完全就是蚍蜉撼樹。
“說???沒說完吧?還有呢?”
韓斯年唇角的弧度像是在笑,那笑意卻不達(dá)眼底,更像是……
兇猛的獸逮到獵物,卻不急著吃的一種戲弄。
安然突然有些害怕。
恐懼卻并不是什么壞東西。
至少,它讓這一刻的安然冷靜。
她知道,她不能再惹怒韓斯年了!
意識到這一點,她連忙改了口,“我?guī)湍憧纯茨闵砩系膫??!?p> 韓斯年幽眸中閃過一抹失望,“這傷是你給我的,不看!”
安然一怔。
怒意隨之而來……
這男人,是戲弄她上癮嗎?!
前世,他可不是這般待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