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妹妹?!?p> “自從妹妹生下來以后,她就奪走了父母全部的關注,我也就失去了寵愛?!?p> “他們把本該由我繼承的澤國傳給了妹妹。”
“我被趕出家門,無家可歸了?!?p> “我要你幫我奪回應得的一切。”
在某陳姓劍客不斷拔劍、收劍的友好提醒下,小人魚杜紫藤言簡意賅,幾句話就交代清楚任務的來龍去脈。
陳志收好短劍,仔細忖度了一番小人魚的說辭。盡管他對于這個商周版的辛德瑞拉沒多大興趣,可這些話里卻能分析出任務的大概脈絡。
既然名為復國,那大抵就會有軍事級別的對抗戰(zhàn)。
“兩軍對壘的游戲啊,這我可不太擅長......”
陳志并非全能型職業(yè)玩家,即時戰(zhàn)略這塊恰恰是他的短板。
他的指揮不夠精細,一旦規(guī)模擴大,對于戰(zhàn)場全局的把握程度也不夠全面。
如果是之前與他敵對的那位富家少爺,靠著精妙的指揮技巧,一定會如魚得水。
不過只要難度別太過分,陳志應該還能應付得來。
“我妹妹麾下的兵將不多,只有不到五百余,這片澤國也非悍勇斗恨的地帶,它們的戰(zhàn)斗力并不太強。”
“嗯?!?p> “這一切全拜托你了?!?p> “嗯?!?p> 小人魚滿懷期待地抬頭望著陳志。
而陳志也低頭瞧著她。
等了好一會,陳志忍不住問道:“然后呢?”
小人魚滿臉疑惑:“然后什么?”
“你妹妹那邊有沒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人物,還有你有多少兵力?”
“嗯......”小人魚用一根纖纖玉指拄著下巴,思索一番后,拿粉嘟嘟的拳頭輕錘額頭,沖陳志吐了吐舌頭,“人家忘記啦?!?p> 鏗——
面對像用可愛來裝傻充愣的小人魚,陳志的回應很簡單。
我拔劍。
“哎呀,你這人,我妹妹手底下那么好些蝦兵蟹將,我怎么能記得住,不過我記得我這邊的每個伙伴。”
“哦?”
“我,還有你?!?p> 小人魚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陳志。
陳志:“就這???”
小人魚:“就這呀?!?p> 本著職玩的業(yè)務精神,陳志剛才已經(jīng)在腦海里模擬雙方對戰(zhàn)的情形了。
即時戰(zhàn)略游戲,兵力稍微處于弱勢沒有關系,只要指揮足夠精妙,那么一樣能夠反轉戰(zhàn)局。
只是......小魚人竟然跟他說,他這個任務并非典型的即時戰(zhàn)略,而是無雙類的一騎討。
他一騎討敵人五百軍士。
敵羞吾去脫她衣!
陳志腦海里頓時響起了一款三國類游戲在討伐所有武將后的經(jīng)典臺詞。
可……他脫不動??!
他還是抱有些許希望。
“你有什么增強戰(zhàn)力的法寶嗎?”
“剛才都給你了啦?!?p> 小人魚說的就是方才獻給陳志的那一堆零零碎碎。
“那你能干些什么?”
“人家能跳舞,還會唱歌!”
“別的呢?”
“別的沒了!哦,人家的水球玩的也很好,就是一種水下的球類運動,每方五個人——”
陳志連忙打斷了小人魚。
他已經(jīng)忍不住要吐槽了。
“那你是準備就讓我一個人去對付你妹妹的大軍?”
“你很厲害,沒問題噠?!?p> 陳志臉色越發(fā)的難看,合著您這是釣冤大頭啊。
他沉默了片刻,問道:“我要是把你擒下來交給你妹妹,會不會有賞金?”
小人魚:“???”
她瞪大眼睛又瞧了瞧陳志:“???”
陳志:“?。?!”
陳志之前還覺得,雖然父母在子女之間多少都有偏向,可也不應該太過。
他現(xiàn)在明白了。
小人魚的父母真是做了明智的選擇。
就您這聰明伶俐勁兒,換成誰也不會向著這邊偏向啊!
就在他尋思要不要反個水時,洞窟外面?zhèn)鱽硪魂噰W啦嘩啦的響動。
“長公主在家里嗎?”
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卻是來了訪客。
小人魚頓時緊張起來,她連忙拽著陳志就往角落里游。
她一邊游一邊大喊:“不在,我不在家!”
陳志好氣又好笑地拽住了她,指了指四壁空空的洞窟。
——這里也沒有地方可以躲藏。
小人魚卻自有辦法。
只見她快手快尾的把那些大大小小的珊瑚桌椅堆在一角,頓時弄成了個可藏人的小隔間。
一把將陳志推進去后,她也使勁擠了進來。
幾件桌椅能堆出多大的空間?
于是無論該碰的不該碰的,都擠在了一起。
即便是在水中,小人魚的臉也紅的通透。
“喂,你往里面點,硬硬的頂?shù)轿已恕!?p> “別亂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那是跟珊瑚枝杈?!?p> “哦......”
不過就算兩人再怎么擠,他們的躲藏都是徒勞的。
那陣嘩啦嘩啦的響動很快到了洞中。
陳志透過珊瑚的縫隙望去,只見是個遍身青綠色細鱗,一頭海帶狀的齊肩長發(fā),只在臉頰和前胸處露出幾片白皙肌膚的女人。
她淡到幾乎沒有顏色的嘴唇輕啟,發(fā)出了一陣清朗的笑聲。
“長公主殿下,您還是出來吧,我都看到您的屁股了?!?p> ——小人魚的大半條尾巴還露在外面,來人一眼就能看到。
同為水族,那女人一眼就辨認出了小人魚的關鍵部位,這么看來,剛才小人魚倒也不是氣的完全沒有理由。
陳志似乎真的碰人家那里來著。
小人魚羞紅著臉,似乎也是想起了剛才的旋旎。
她狠狠瞪了陳志一眼,做了噤聲的動作,然后就從小隔間里爬了出去。
“你來干什么?”
小人魚的口氣十分的不客氣。
“長公主殿下,”那女子行了一禮,“幾日不曾見您,國主甚是想念,命我邀您去赴宴?!?p> “哼?!毙∪唆~撇了撇嘴,正打算拒絕,卻忽然改了主意,“好的,我去。”
“太好了,我這就去稟報國主?!?p> 那女子聽后十分歡喜,向小人魚行禮后就離開了。
陳志緊跟著從小隔間鉆了出來。
只見小人魚氣呼呼地甩著尾巴,帶出一道道水紋。
“你看她,是不是對我特別無禮!”
“有么?”陳志狐疑的盯著那女子離開的方向,“我不太懂你們水族的規(guī)矩,可看起來她很守禮數(shù)啊?!?p> “哼,她跟原來完全不一樣?!?p> “嗯?”
“她是我妹妹的侍女,在我妹妹成為國主之前,她見到我時,哪一次不是跪著全身發(fā)抖,她現(xiàn)在竟然敢抬頭看我!”
陳志咂了咂舌。
合著這小人魚除了蠢萌,還是個嬌蠻公主。
換到尋常人家,這就是一天能討八遍打,挨打的理由還不重樣的那種熊孩子。
難怪小人魚身為長公主,卻落魄到一個追隨者都沒有。
恐怕平日里太招人煩了。
而且他聽剛才使者的口氣,小人魚的妹妹似乎并不像她描述的那般十惡不赦,反而對小人魚還很關心。
鏗——
“乖,你來跟我好好說說,真相只有一個,而且我現(xiàn)在確定,并不是你講的那個?!?p> “我......”
小人魚扭扭捏捏的繞著手指。
“人家說的都是真話,只是經(jīng)過了一點點藝術加工啦。”
“藝術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