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初吻
轉(zhuǎn)眼又過了一個月,要關(guān)店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了。
索性老板也不再瞞著,文哥從香港回來的第二天就召開了會議,給了大家一個滿意的解釋。
“各位好!首先,很感謝大家把客源酒樓當自己家一樣照顧。能跟大家共事這么久,文某很開心!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關(guān)店并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是我們幾個股東共同商討的結(jié)果。關(guān)店呢!有幾個原因?!?p> 雖然大家都知道要關(guān)店,但聽到老板親口說出來還是很傷感。
畢竟大家在一起相處了那么久,曾經(jīng)相互有再多的摩擦,在這一刻,仿佛一下子都釋然了。
大家默默的低著頭,都用眼角余光不舍的瞟著周圍。
“合同八月到期,如果不漲房租,我們還可以勉強再繼續(xù)簽三年。但房東說所有鋪面都漲了,不可能因為我們一個店的人要吃飯,就施恩于我們按以前的價格,讓我們繼續(xù)做下去。再有,我香港那邊的店最近效益也不好,我也沒那么多精力來回跑。管理的事情輝哥不熟悉,勵哥沒時間,南哥~不太懂。所以,拆股也是早晚的事,現(xiàn)在拆比以后更好?!?p> 文哥說到這里瞅了一眼南哥,南哥的表情微妙。
其實,大家的表情都很微妙,包括剛剛還一副得意的阿珊,此時也忽然低下了她高傲的頭。
阿娣坐在角落,抖著腿,斜著眼鄙視了一下阿珊。
我聽見后廚有人輕聲在議論,“咳咳!”廚師長彈了彈煙灰,阻止了無形的議論聲擴大。
文哥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xù)說:“接下來……明天鹵檔就不開了。鹵菜先從菜單上撤下來……”
失業(yè)?
這是多么陌生的一個詞,可現(xiàn)在要如此現(xiàn)實的去面對,還真有點意外呢。
這里是我的第一份工作,第一份憑自己努力升遷的工作。
這里有許多美好的回憶,讓我足可以記得一輩子。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jīng)擁有?!边@句話用在這里也是合適的。
放寬心吧!可能以后,我都不會再遇到一份能讓我這么努力用心積極向上的工作了吧?
既然快失業(yè)了,我也就不再矯情,不緊不慢的開始把宿舍的東西搬回哥哥那邊。
哥哥:“怎么突然想著搬回來?”
我:“沒什么,就是回來可以和小美玩兒嘛!”
別說我撒謊,我也只是有點好面子而已。
我搬回哥哥家以后,嫂子很快找了一份美容行業(yè)的工作做。
大家輪著帶小美,日子也過得挺充實開心的。
在酒樓剩下的時間突然變得珍貴起來,阿娣不再針對阿珊,也沒有再對阿珊橫眉豎眼。
阿超最后一次來吃飯,我們都禮貌的相視一笑,相互微笑著揮手說再見。
南哥和阿珊也沒有再遮遮掩掩,直接公開化的卿卿我我。
雖然大家仍是很看不慣他們兩個,但也不再刻薄的背后說他們壞話。
酒樓在文哥的指揮下,一切井然有序的在倒計時。
每個人仍然堅守著自己崗位,爭取站好最后一班崗。
“杏子,阿娣家里有事先走了,最后十幾天就辛苦你了?!比缓螅母邕f了一個小盒子給我說:“這是阿娣給你的,說是心意。”
聽到阿娣不辭而別的消息,心里挺難過的,接過小盒子打開一看。一個小小的小金佛樂呵呵的躺在盒子里。
我笑著喃喃的自言自語說:“佛?辟邪?保平安么?明明自己就很害怕,還強裝鎮(zhèn)定?”
眨眼的功夫解散的日子到了,文哥高聲說道:“大家晚上聚個餐,之后就把工資結(jié)給大家,然后就此各自發(fā)財去吧?!?p> “好!”
“好的”
“好的,謝謝文哥!”
廳堂的所有人都附和著。
吃過飯,我一個人孤單單的在收銀臺收拾東西。
背后還有好多紅酒沒有賣出去,啤酒和白酒還沒盤點。
收銀臺還是一團亂,我想著,應該找個紙箱子把一些票據(jù)裝起來。
廳堂里黑漆漆的,大家都坐在外面喝著啤酒擼著串兒,一陣陣歡聲笑語從外面?zhèn)鬟M來。
我認真的收拾著收銀臺,有些不舍的慢慢收拾著。
“能給我一瓶白酒嗎?”這熟悉的聲音?
“通哥?你怎么來了?”這句話里有藏不住的喜悅,我自己聽了都臉紅。我忙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臉。就算對他有好感,但這也太明顯了,真的自己都覺得丟人了。
通哥一如既往把他的招牌微笑掛臉上說:“我也來蹭最后一頓酒喝??!”
我被他的話逗笑了,直接遞了瓶“紅星二鍋頭”給他,他愣了一下,笑了笑,沒說什么,接過酒拿在手里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我繼續(xù)做我的事,瞬間就完全忘了剛剛的插曲。
收銀臺在我精心的收拾下煥然一新,酒水我也盤點好了,出入不是很大。
拍拍手,看看時間,快晚上11點半了,該說再見了。
這時,“啪!”一聲,通哥喝得滿臉通紅,他有氣無力的趴在了收銀臺上,嘴里模糊的一直說:“再給我來一瓶,再給我來一瓶白酒?!?p> 我扶額,心想:他該不會一個人把那瓶紅星二鍋頭全喝了吧?天吶,六十多度呢!
大廳里沒有別人,我又不敢再給他酒,眼看著他站不穩(wěn)要倒在收銀臺下面了。
我忙走出去把他扶起來,“哇嗚,好重。”通哥見我扶他,他立馬整個人都朝我靠著,我差點被他的重量帶地上去。
靠近他時,他身上的煙味酒味好熏人。我討厭那味道。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就算喜歡的人,碰到他身上有那些味道,我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心動了。
我趕緊撐著身體準備叫人幫忙,他卻小聲的對我說:“我好難受,想吐……”
“那,那趕緊……你能走直線嗎?我扶你去廁所吧?”太重了,我被壓得說話都結(jié)巴。
“好!”
通哥依然靠著我,但搭在我身上的手勁明顯輕了許多。
我有點害羞的想與他保持距離,但明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盡量把頭往一邊偏,可我越偏,他就越靠近我。他的炙熱的呼吸掠過了我的頭頂,他的唇有意無意的趁在了我頭發(fā)上。他身體的熱量讓我躲之不及。他滿身酒氣一直朝我臉上噴。
我忍住胃里犯惡心,加快腳步把他送到了廁所門口。
“慢點兒,慢點兒,小心腳下滑!”我準備把他手放開。
剛把他手松開,我一轉(zhuǎn)身,突然覺得自己身子被人一拽,腦袋和背與墻壁來了個親密接觸。
疼痛還沒緩過來,通哥的臉已經(jīng)在我眼前放大了無數(shù)倍。
一雙炙熱的唇貼在了我唇上,還是“辣”的,酒精味兒十足的。
我???被人壁咚了?強吻了?
腦袋突然當機,片刻的呆滯。
一把把通哥推開,我不管他是不是醉了,也不管有沒有把他推倒。
我逃也似的跑了,頭也不敢回,也沒來得及跟老板們說再見。
就跟做了虧心事一樣,一陣風般的跑回了家,門一反鎖,鞋子一甩立馬蹦床上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心里又緊張又害怕,不停的心里質(zhì)問自己: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剛剛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