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顯然有些吃驚,我不管,我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我要在婚禮上殺了成琪曄。
現(xiàn)在曲墨羽的武功精進了不少,雖然很少見面,但是據(jù)晚凝描述,已經(jīng)是個大小伙子了。
是利用他的時候了。
“好啊!”她笑著說,所有的驚訝都消失不見了,她隱藏的很好。
但是晚凝這么坦蕩爽快的模樣,我心被扎了一下,或許……我該不騙她的。
因為人王如果去世,皇子之間必將會奪皇位,今天我去街上,碰見成琪曄,都是成琪嘯告訴我的,我和他是怎么聯(lián)系上的,一個紙鶴,通了靈氣的紙鶴,就這么帶來了他的消息。
在他心里,還是有我的,我得幫他成為那個人上人,這樣為我正名的時候也到了。
我根本就沒意識到這個舉動是否有損晚凝的清譽呢!我琢磨的都是成琪嘯,他是不是還會想到我,這是什么感覺,我還有點小竊喜,因為如果不是遇到師父那么驚艷的人,我喜歡的人,或許就是他。
天定的良緣,所以即便我遇到了師父,也不會有錯,他會滿足我的一切要求,人中之鳳,也不錯。
記得小時候,他來找我,就算是背著我走,也不會用一點技巧,卻讓我記住他的好。
是的,這一次我完全忘了自己以前的慫,我要他死,一定要讓他死。
那是以鴆汁浸泡而成而成的料子,那是一把利器。
成琪曄喜歡美色,這個我當然不會放過,我要讓他死在石榴裙下。
雖說我現(xiàn)在沒有師父的功力,不用命賭我是絕對殺不死這個玩意兒的。若沒有師父的功力,我就拼盡我這條賤命。
那愛情本就穿腸爛肚,本就是傷人的利器,縱然是鐵石心腸也可以割破的。
然而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沒人支持,沒人保護著我。只有一點薄弱的意志就是報仇。
我再次穿上紅嫁衣,這一次不是為了為誰祭奠,而是要引誘我的敵人。
那天燈紅酒肉臭,他們顯然沒有一個人認得出我就是當年的洛天鶴,我穿著一身紅衣裳。
站在那筵席的中央,舞動著身軀。
紅色的薄紗遮了我的面容,每人都是笑臉,我看見成琪曄的模樣,笑得嘩然。
他是否也為我今天的模樣心動呢!
想到以前的一幕幕,罪惡的一切皆是由他而起,我離了舞姬身邊,眉眼含笑,去拉他的手。
他喝了酒,有點微醺,順勢一拉,我就倒進了他的懷里。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呀?”他油嘴道。
“官人,你說……奴家的名字該叫什么呀?”我抹了一把面紗下的紅嘴唇,把朱砂唇膏抹在他的嘴上。
他笑得蕩漾,我趕忙跑走,一直對他笑著。
直到舞姬們離去,我們離了筵席,看到他的模樣,我就知道他會來找我的。
夜幕星河,庭院的拐角處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我登時變得安分下來,看來,要殺成琪曄,不僅是功力的問題,我接近于他,想著是他要與我成云雨之好時,那時他脫光衣服,而我接近他,當然是做好了準備,他一定會吻我的衣服,我的每一寸肌膚,現(xiàn)在都有劇毒,最好最好,他死在我的軟榻上,我還要有把利劍,以防止最后的突變。
“你不是要娶我嗎?”其中一個身影問。
“我想了想,何苦要你陪我冒險呢!”我看著越來越清晰的人影,有點像被抓住偷吃糖的孩子。
“所以你想自己赴死。”女聲又問。
“不是,也不一定要死。”我撓了撓頭,說:“但是他必須死??!你才能像個人一樣活下去。”
“你……為我……”她哽咽了,把我抱進懷里。
“你每次睡得都不安穩(wěn),凄聲喊著他的名字,哭得那么痛,而且是他當時的錯,我才會被厭棄,師父才會死的。”我摟住她的腰肢,輕輕撫摸她的秀發(fā)。
她趴在我的懷里,腦袋倚在我肩上,哭了。
她的指腹化在我的臉上,我被驚得無法呼吸:“天鶴。”
我刻意放軟了聲調,不想嚇到她:“我不能任由他再欺負你啊,他不是人,我怕,我怕我一放手你就離開我了,你看,我里衣有劇毒,聽說鴆毒無解,除了這些準備以外,我雖說也可殺他殺人無形,但是他侍衛(wèi)都好厲害啊,我的身上,還有利器……”
“萬一呢?”她抬頭看我。
“沒有萬一,如果……你還有弟弟呢!”我神情低了下去,說道。
看著一直躲在夜幕下的背影,有好久,我沒見過他了,他就長那么高了。
“四海之內,有你就好,可是你為什么不懂呢?”她瘋了一般,壓低著聲音哭泣。
我是喜歡安逸,也喜歡平平靜靜,但是這一世,上天沒準備把它給我??!
“別鬧……”我被晚凝的一個手刀擊暈了,我在暈倒的時候才完整的看見曲墨羽的臉,那么冷峻。
我的話還沒說出口,這一次真的沒機會說了。
因為這一別,估計再相見,就是下輩子了。
我們之間再深的感情,也能給徹底忘了,走到奈何橋,喝了孟婆湯,什么都忘了……
那張臉,在我合上眼的時候,許是上輩子見過的,可惜眼前斷斷續(xù)續(xù)的景象里,是我一人走在輪回井旁,心如死灰地落了下去。
我想:“之前……許是好久以前,我見過你嗎?當年我是否也在仙界,愛上了一個男子,在仙界,是否聽說過我的傳說,我歷盡人間八苦九十一難出現(xiàn),你卻沒有如約而至。海外六界之外,能否有我立于安身的一席之地呢?我受盡天劫和風霜打磨,日復一日,我忘了所有細節(jié)……”
他在我的記憶里,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我忘了那是否是我,那件關于他的事,似乎很重要。
那張冷峻的臉,似乎抹不去……
沉重的腳步聲在我耳邊響起,一件黑袍飛舞。
我睜開迷離的雙眼,忍著痛,在一處隱蔽的草叢里有了意識。
“我為你墮了凡間,睜睜眼吧,看一看我……”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全是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