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比起一樓來說人少了許多,而且每個人身上的氣勢都不弱,顯然不是凡俗之輩。
剛才出聲的正是坐在一桌邊的錢貴,他朝方易笑著拱了拱手。
“幸會?!?p> 方易微微點了點頭。
人家既然示好,他也就禮貌性地回應(yīng)一下。
“看來此人不是蠻橫之人?!?p> 錢貴心里松了口氣,他最怕碰見那種脾氣暴躁,不講規(guī)矩之徒。
現(xiàn)在看來,對方實力不弱,性格也還行,面孔很生,應(yīng)該是外地人。
他頓時起了結(jié)交之心,隨即出聲道。
“閣下沒有約的話,不若和我一桌,在下請閣下喝一杯?!?p> “也好?!?p> 方易沒有拒絕,慢慢筆直地朝著錢貴那桌走去坐下。
他來這里自然是有他的目的,本就要找人接觸,有人相邀請,正好也符合他的心意。
李老四還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見到方易走來,魂都差點嚇掉了,趕緊爬了起來,想要求饒。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對方只是坐了下來,并沒有追究他的意思,心中暗松了口氣,也不敢繼續(xù)呆在二樓了,拿著自己的尖刀,右手捂著胸口就灰溜溜地下樓去了。
“在下錢貴,閣下不知如何稱呼?”錢貴邊給方易倒酒邊問道。
“叫我方易即可?!?p> “原來是方兄弟,我看兄弟實力不弱,來這二樓似有所求,方便訴說一二,在下或許能幫助兄弟?!?p> 錢貴平日里在外面混跡,眼力勁那是極好的。
“實不相瞞,在下有些許本事,此次進城想進個幫派找點活計,不知老哥可有門路?”
方易直接挑明目的,照顧俊華所說,這里二樓的武者多少都和幫派有點關(guān)系,他也懶得搞什么彎彎繞繞。
“兄弟竟然是要入幫派?”
錢貴愣了愣,他還以為方易是來進城趕考的書生。
雖說書生武功大部分不強,但也有例外,方易的氣質(zhì)和裝扮實在不像是什么混混之流。
這類人平日里對于幫派敬而遠之,更不要說加入幫派了。
“是啊,看來老哥有門路了。”
方易輕笑道,方才錢貴那話證明他不是幫派中人,也是和幫派有密切聯(lián)系的,顧俊華果然沒騙他。
“這……”錢貴仔細打量了方易一番,遲疑了片刻才回答道,“兄弟要是真想加入幫派,可以考慮一下在下所在的血衣幫?!?p> “血衣幫?”方易想了想,他對于本地幫派了解也不多,也不清楚這是個什么層次的。
以他先天的實力,要是幫派太弱,肯定不會有他需要的資源,也就開口詢問。
“在下不是很了解,老哥可否介紹下?”
“兄弟放心,我們血衣幫在郡城幫派中不算弱,幫主乃是真氣境強者,和鐵索幫以及飛沙幫乃是城中最大的三大幫派。”
錢貴談起自己幫派,也不由自豪地抬起了頭。
“真氣……”方易思索了片刻,清寧郡并沒有宗師,真氣確實已經(jīng)是武者天花板了,確實可以了,當(dāng)即直白道。
“勞煩錢老哥引薦一番,在下是誠心想要加入血衣幫?!?p> “好吧,兄弟要加入的話,就和我來吧,我?guī)闳パ聨驼惺諑捅姷牡胤?。?p> 聽到方易真的要入幫,錢貴心中也是一喜,立馬答應(yīng)了下來。
介紹人入幫,是有獎勵的。
而此人實力不弱,不說獎勵會更豐厚,萬一對方撈了個什么好差事,有這層關(guān)系在,他以后也能得不少便利。
血衣幫在郡城里有好幾個分舵,清水酒樓附近就有一個,錢貴帶方易來到一個屋子前,敲了敲緊閉的鐵門。
“誰???”
門后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姐夫,是我,小錢?!?p> “是你啊?!?p> 門被打開,露出一個禿頭壯漢的身影。
“你又惹事了?”
見到錢貴,壯漢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對于這個能惹事的小舅子,他是一點好感也沒有,每次來找他都沒什么好事。
“嘿嘿……”錢貴干笑了幾聲。
他知道自己平時的表現(xiàn)不咋地,姐夫能給他好臉色看就有鬼了,但是他臉皮向來很厚。
“姐夫,這次我可是給你送人來了,你不是缺人嗎?”錢貴將方易拉到前面,拍了拍肩膀,“這位兄弟可是人才啊,我費了不少口水才讓他愿意加入本幫的?!?p> “哦?”
壯漢半信半疑地看了方易一眼。
從面相上看,方易著實有些年輕,雙手很白皙光滑,不像是什么武道高手,倒像是個書生。
書生加入幫派,確實少見,也不清楚錢貴從哪里騙來的。
“進來吧。”
壯漢淡淡道。
幫派里有好些地方對于能讀書寫字的人確有所需求。
能夠招攬一個知識分子,對他來說也算是個不小的功勞。
跟著壯漢,兩人經(jīng)過黑暗的屋子來到一個陽光照耀下的小院子。
里面有個老人正躺在搖椅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徐伯,有人要加入我們血衣幫?!?p> 壯漢恭敬地站在一邊。
這個分舵,實際上就是眼前這個老人負責(zé)的,原本的舵主是他的兒子,當(dāng)初在和別的幫派中爭斗中死了,總舵也沒有派人來接手。
“又有新人來了?”
徐伯慢悠悠地直起腰坐了起來,把方易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審察了一遍,微微點頭。
“不知小兄弟在哪個書院讀書?”
“小時候讀過幾年,后來就沒讀了?!狈揭滓汇丁?p> 他不是來加入幫派的嗎,怎么還要問讀書的事,難道這個幫派比較特殊,還要考查讀書寫字。
“這樣的話,我正好需要一個賬房先生,小兄弟覺得如何?”徐伯溫和道。
“賬房先生……”方易搖頭笑道,“老人家不是拿我開玩笑,我哪能當(dāng)賬房先生?!?p> “嗯?”
徐伯心中有些不悅,他對于方易還是很客氣的,給的位置也不差。
沒想到對方年紀(jì)輕輕,胃口倒是不小。
只是自己這個分舵由于長期缺少舵主,平時也沒有什么有實力的人愿意投靠,更不要說讀書人。
“哎,還是后繼無人啊?!?p> 徐伯心中暗嘆一口氣,兒子早逝,留下的又是孫女,只能靠自己一個人苦苦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