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張揚看著天色越來越黑,差點以為杜志高父母晚上不回家吃飯,畢竟現(xiàn)在是夏令時,天色都變黑了,說明時間真的不早了,起碼也有6點左右。張揚坐在杜志高家的客廳里面看電視,但是心里焦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好在杜志高翹著二郎腿淡定從容的樣子讓張揚明白他爸媽這么晚回來應該是正常操作。
又等了一會,張揚差點以為自己要餓死的時候,終于聽到杜家外面?zhèn)鱽砟信f話的聲音。
轉過頭一看,果然是杜志高的父母,杜母手里還拎著一些熟菜和鹵肉,原來如此,杜母估計也是考慮到回家晚的因素,所以都是買些熟食作為晚餐。
杜志高的母親回家看到張揚后略一沉吟馬上喊道:“原來是楊揚來了,今天怎么有空來找志高玩?!?p> 杜志高和張揚是同班同學,作為班主任張承文的兒子張揚,很多參加過家長會的家長都對張揚有印象??吹蕉鸥敢荒槾魷臉幼?,張揚也可以看得出杜家一直以來都是杜母參加杜志高的家長會。
這也難怪,雖然大陽市崇文重教,但也有小部分家長并不認為讀書是唯一的出路,杜父就是其中的典型,杜父對杜志高的學習并不上心,或許也是知道兒子的天賦有限,平時要么忙著店里的生意要么出去打打牌、玩玩樂。
在杜母的小聲提醒之下,杜父才終于明白張揚的身份。
“原來是張老師的兒子,挺好挺好?!?p> 張揚也不知道好在哪里,很有禮貌的站起身說道:“叔叔阿姨,晚上好,打擾你們了?!?p> 杜家父母畢竟是開店做生意的,人情世故上倒也不差,趕緊說道:“不打擾不打擾,志高就應該多跟你這樣學習好的孩子在一起玩,以后有事沒事多來我家,對了,楊揚晚上應該還沒吃飯吧。阿姨馬上就去給你們燒,我們家呀,晚飯燒的比較晚,肯定把楊揚你餓壞了?!?p> 張揚當然是餓壞了,現(xiàn)在的自己身材勻稱,并沒有多少脂肪,到了這個點想不餓都難,嘴上還是客氣的說道:“沒有,沒有,叔叔阿姨是我麻煩你們了?!?p> 客氣了一番,杜父就回了房間,杜母則去準備晚飯。
張揚長舒一口氣,等待是漫長的,好在杜父能夠按照計劃回到了家,一切順利就等晚上杜父出門能去賭場了。
另一邊,王博文早早的吃過晚飯,一身黑色t桖黑色褲子打扮。坐在邊三輪上面貓在杜家邊上,黑暗中王博文抽煙的煙頭忽明忽暗,耐心的等待著。
杜家飯桌上,張揚吃的津津有味,不管是誰家的飯菜,每次都能多干一碗飯,這也怪不得張揚,在他的想法里世上的飯菜只有兩種一種是老太太做的,另一種就是其他人做的。其他人做的最起碼不會太咸,太油膩,還是能下的了口的。
另一方面,張揚也知道晚上有一場硬仗要打,不得不多儲備點能量。
杜志高看到張揚滿滿當當?shù)母闪?碗飯后,深度懷疑張揚是不是到他家避難來的,簡直就像是個難民一樣好胃口!
杜母看到自己兒子的同學這么給面子,心里還挺高興,不斷給張揚夾菜。
等到張揚吃完四碗飯,預估再也吃不了,放下碗筷的時候,頭一抬,發(fā)現(xiàn)杜家三口都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怪不好意思的,要沒有40來歲的靈魂在身體里面,張揚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這時,杜母打破了尷尬說道:“能吃好,能吃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得多吃點。”
張揚摸摸后腦勺,沖杜父杜母尷尬笑笑。
杜志高帶著張揚回到客廳繼續(xù)看起電視,現(xiàn)在的張揚心思全部都在杜父身上,就怕今天晚上杜父沒了賭的心思,乖乖在家休息,如果這樣明天不是還得繼續(xù)來杜家蹭飯?
雖然這個主意也挺好!
終于等到晚上8點鐘,杜父杜母的房間傳來一陣爭吵。
“你就知道賭賭賭,早晚有一天整個家要被你賭完?!?p> “你懂什么,我就是去玩玩,你管這么多干什么,再說了我明天又不是不去店里做生意,就出去小玩玩還不行么。”
“小玩小玩,你每次都這么說,第二天去店里還不是在那里睡覺,你什么時候管過店里的生意。”
“哎呀,別說了,別說了,我早點回來不就得了,算命的說過我的命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總有一天我會贏大把的錢,到時候你就看吧。”
“我去你的,什么一將功成萬骨枯,我還沒他說過你玩?zhèn)€牌還能扯上算命的,整個大陽市也就你這種奇葩了,你給我滾,晚上別回來了?!?p> ……
張揚一聽杜家父母的爭吵就知道今天晚上行動可以開展了,杜父是名副其實的賭棍,一天不摸牌就難受,看了一眼杜志高,看他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完全沒有理會父母的爭吵就知道這一幕他太習以為常。
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只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杜志高不尷尬,張揚還挺尷尬,畢竟在別人家玩,還聽到家長吵架不合,其實挺不好意思的。
“志高,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p> 杜志高看了看墻上的鐘說道:“晚上別回去了唄,跟我睡好了?!?p> 張揚堅持回去,杜志高也沒有辦法,送張揚到門口就轉身回了家。
張揚來到馬路上,看到一個角落里面有一個黑色人影,三步并兩步跑過去。
“表哥,我同學他爸要出來了,我們到時候跟上去?!?p> 黑色人影正是王博文,王博文等了挺長一段時間,地上落了不少香煙頭,還好終于等到了張揚。
“楊揚,你上車,到時候指給我看是哪個人,我們跟上去?!?p> 張揚點點頭,上了表哥王博文的邊三輪,還別說,倆人也沒有等多久就等到了杜父出了門。
看到杜父麻利的上了他家的小汽車,緩緩駛出杜家的院子之后,張揚讓表哥王博文跟在小汽車后面。
一路上,杜父走走停停,一會去便利店買香煙,一會又拐拐繞饒去別的小區(qū)接人,但是沒過多久之后就走上了正路。
夜色漆黑,90年代的城市里面路燈也不多,隨著杜父的小車子駛出主城區(qū)后,周邊的環(huán)境越發(fā)黑暗起來。
但是,杜父走的這條路,張揚一點也不陌生!甚至于王博文也非常熟悉,這條路不就是去往大陽市酒廠的路么,前文說過,其實大陽市酒廠和張揚他們村是同一個方向,大方向上是一致的,只是到了一些岔路上有所不同罷了。
隨著杜父繼續(xù)向大陽市的城西駛去,離酒廠越來越近,王博文也自然非常熟悉,看到杜父真的在酒廠門口附近停下車,進了酒廠。
王博文和張揚面面相覷,地下【du】場就在大陽市酒廠?
這個看似不可思議的推論,在這一刻卻又顯的合情合理。盧二哥本來就是酒廠的保安隊長,他爸又是廠長,還有哪個地方能夠有如此開闊的地方容得下地下【du】場,又能有良好的掌控力。
王博文停下車,自顧自說道:“沒想到大陽市酒廠居然還內有乾坤,看來我平時來酒廠的時候,很多東西都被姓盧的掩蓋掉了。”
此時的張揚深以為然,大陽市酒廠位于城西,背靠城區(qū),大門朝著城西的幾個村莊,而大門前面是一個很大的廣場,廣場左右修了兩條水泥路,因為運輸需要,這路還修的挺好。
這個地方有一個好處,酒廠前面因為隔著附近村子的幾塊田,附近幾個村子要想來到酒廠其實并不方便,要到酒廠必須繞一個大圈,或者要么走水稻田上面的田埂。這一點在很大程度避免了附近村子的村民晚上沒事會無緣無故跑到酒廠的可能性。
另一邊酒廠的后面是一片空地密密麻麻堆放著不少酒廠的雜物離最近的小區(qū)也有不短的距離,外人要想進酒廠只能走大門這里,所以只要在酒廠大門附近安排幾個人就可以掌控好附近的人來人往。而這樣的地理優(yōu)勢就會讓酒廠像個孤島一樣與世隔絕。
王博文之所以停了摩托車正是因為如果繼續(xù)往前開就要被酒廠的保安發(fā)現(xiàn),如果去賭兩把,相信被人發(fā)現(xiàn)也無所謂,但是張揚倆人的目的可不是為了這個。
“表哥,可以肯定這個酒廠就是盧二哥地下【du】場的所在之處,但是我們也必須去確定一下,不然萬一弄錯,大表哥也不好做人。我看這個酒廠大門這邊直接進去的話我們很容易被人抓到?!?p> 王博文點點頭,隨即拍了拍張揚的肩膀說道:“楊揚,我知道酒廠后門有一條路,很安靜,那是酒廠內部車輛停車的地方,周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外人不怎么知道,而且可以很順利的爬墻進酒廠,當初姓盧的把邊三輪給我,我去開車的時候留過意?!?p> 張揚道了聲好,王博文開始小心翼翼的騎著摩托車緩慢的往他所知道的那條小路駛去,就連車燈也不敢打開,生怕被酒廠大門的人看到。
張揚坐在車上,心情難免緊張起來,這種事上下兩輩子加起來也沒干過,按照酒廠的規(guī)模和大門停放的車輛來看,張揚心里明白自己還是小看了盧二哥的魄力和能力。這個地下【du】場現(xiàn)在的規(guī)模已經不小,如果被盧二哥發(fā)現(xiàn)表哥和自己來酒廠的目的不純,很可能會讓倆人陷入危險境地,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形勢不容樂觀??!
……
命運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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