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沈大夫光臨寒舍,有失遠迎,請勿見怪!”公孫豐上前行禮。
曲沃大夫沈興忙上前搭話,說道:“聞聽小女玉沁說,逆子沈涇燒了貴館舍,我已經(jīng)將他禁足家中。今日略備錢財,聊表歉意,還請公孫大人笑納!”
讓著沈興一起進了待客廳,賓主落座,公孫豐說:“我與令郎都年少輕狂,做事難免失了體統(tǒng),沈大夫休要掛懷,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沈大夫觀看我新居如何?”費興嘖嘖稱贊。
沈興說道:“小女玉沁與我一同前來,見府邸氣派,到處亂闖,還請莫要見怪!”沈興說完打發(fā)隨從去招呼玉沁過來。
“見過豐師兄!”玉沁上前見禮。
只見玉沁身穿淺粉色紗裙,足蹬綢布白玉靴,頭戴紫玉釵簪,手持三尺玲瓏劍,玉飾件金吞口,金鑲玉的劍鞘。
往臉上看去,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目似秋水,腮若桃紅,眉梢眼角說不盡的萬種風情。
公孫豐看著玉沁進得門來,便一直盯著她看得出神,以至于沒有聽到她說話。
發(fā)財站立在他身后,用手碰了碰他,這才回過神來。
公孫豐忙起身問道:“玉沁姑娘可喜歡這宅院?”
玉沁走到沈興身邊坐下,嘆息道:“縱使喜歡,也不是我家的?!?p> 公孫豐說道:“學館離此不遠,只要你想來,隨時歡迎!”沈興看了看他倆,默默點頭。
天色將晚,沈興起身告辭。公孫豐出門相送,玉沁回首一笑便同父親上了馬車,奔學館去了。
公孫豐兀自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遠去。
次日清晨,公孫豐剛醒來,便聽到門口有人喧鬧,忙讓丁一出去看看外面發(fā)生何事。
原來是附近住戶商販和工匠們聚在門口,說是請大人給此地取個名字。
公孫豐出得門來,對眾人說:“此地距離京都涼城十三里,就叫‘十三里鎮(zhèn)’吧!”
一位工匠師傅忙說:“我們眾人都是鄉(xiāng)野庶人,不通文墨,還請大人題字,我們刻在界牌石上立在路口,好讓過路之人知曉此地名?!?p> 公孫豐打發(fā)丁一取出筆墨,研得了墨,蘸飽了筆,執(zhí)筆半晌,遲遲未落。他看得懂篆文,卻不會寫,于是提筆寫下“十三里鎮(zhèn)”四個簡體大字。
自此以后,小鎮(zhèn)就有了他的名字——“十三里鎮(zhèn)”。
但是熟悉這里的人,知道是由于公孫豐賣鹽蓋房,才逐漸發(fā)展起來的,都習慣叫它“鹽鎮(zhèn)”!
剛寫完字,筆還沒放下,遠處跑來一個十三四歲的孩童一跤摔在他跟前,將他手中的筆撞飛了。
公孫豐撿起筆,交給丁一,將眼前的孩子拉起,上下打量了一番。
只見這孩子光著腳丫,身上穿一件單衣,還補丁摞著補丁,胳膊腿被擦傷,卻拼命不讓瓦罐著地。
就在這時,后面追來一名米店伙計。
從米店伙計嘴里得知,剛才這孩子經(jīng)過米店門口,看到店門口笸籮里晾曬的米,趁米店掌柜不注意,偷了兩把米放進瓦罐里,正被從涼城運糧回來的伙計撞上,這才發(fā)生剛才追趕的一幕。
公孫豐看著面前的孩子,想起小時候的自己,有一次去山上偷桃,被放狗攆的經(jīng)歷,感觸頗深。
公孫豐忙問周圍人這是誰家孩子,卻都說不認識。
孩子被米店伙計推推搡搡,進了米店。
公孫豐要帶走孩子,米店掌柜堅持要帶孩子去報官。
按《北冥律》,偷盜他人財物者,不論偷盜多少,一經(jīng)抓獲,一律斷其右手!
公孫豐看了看孩子,五官還算端正,只是臟亂了些,不象兇頑之徒,況且還小,便生了惻隱之心。
打發(fā)丁一回家取來一貫錢,扔給米店掌柜,公孫豐說道:“你不是要報官嘛,我就是官!把他交給我吧!”說罷拽著孩子出了米店。
按理說,公孫豐救下他,他該感謝才是,可這孩子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一直死死抱住瓦罐不肯放手。
公孫豐將他帶回院子,吩咐下人打水給他洗了把臉,看著也眉清目秀的。
任憑公孫豐怎么問,他都不作答,只是緊緊抱住罐子,仿佛擔心別人搶去一般。
家人已經(jīng)準備好了早飯,公孫豐招呼孩子一起上桌吃飯。
孩子上得桌來,先把瓦罐放在眼前,端起飯碗胡亂吃了兩口,匆忙從懷里掏出一個污黑的白手帕,拿了一塊雞腿包在里面,重新放進懷里,抱起瓦罐朝門外便跑。
公孫豐讓門房家丁攔住他,走上去問他:“你知道住在哪里,對嗎?”那孩子點了點頭。
“發(fā)財備車!”公孫豐喊道。
出了門,公孫豐將孩子抱到馬車上,丁一悠鞭打馬。
主仆二人隨著孩子的指引,往南行進了七八里地,來到了一處小河流邊的山坳里,背靠著山坡有一個山洞。
馬車剛一停下,那孩子立即抱著瓦罐跳下車,鉆進山洞去了。
公孫豐和丁一主仆二人,也跟著來到山洞前,只見洞口狹窄,只能容一人進入。
公孫豐邁步進了山洞,發(fā)現(xiàn)洞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只聽到山洞墻壁水滴下的聲音。
公孫豐知道是因為外面太亮,里面光線不足,眼睛一時難以適應,于是索性閉上了眼睛,憑感覺往前走。
走了十來步,洞中逐漸寬敞,也有了些光亮。
丁一跟上前來,兩人并排前行。
耳聽得有暗器飛來,公孫豐低頭閃躲,丁一卻大叫一聲“少主救我”,摔倒在地。
公孫豐剛想上前去扶丁一,只覺得腳下一滑,被一根藤蘿絆倒。
公孫豐伸手拔劍去砍掉藤蘿,劍被另一根藤蘿打落在地,藤蘿上提,將他倒掛在了洞頂。
公孫豐凝神觀看,只見前方距離自己十步左右,盤膝坐著一名須發(fā)全白的老人。
公孫豐對著他喊道:“老人家,我們是看孩子可憐,跟隨孩子來的!”
老人閉著眼說:“狗賊,就知道你們會跟蹤孩子找到這里?!栋嘶膭υE》就在我手上,你們死得不冤!”
老人說話間順手撿起一把劍,用內(nèi)力擲出。
只聽“嗖”的一聲,劍迎風直奔喉嚨飛來,公孫豐忙凝練出兩枚冰錐抵擋,冰錐都被劍擊飛,卻絲毫沒有改變這一劍的來勢。
正在公孫豐性命堪憂之時,只見這把劍圍著公孫豐轉(zhuǎn)了三圈,突然掉落到地上。
花樣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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