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綺許久沒有同人說起修煉之事了,逮著孟扶搖便說個不停,作勢還要當(dāng)場演示。
正巧在水榭之上,她自負(fù)靈力深厚,操控湖水做出一道弧形浪潮,在空中凝聚成冰,幾盞河燈混在水中,隨著彎曲的海浪造型,點(diǎn)綴其中。
孟扶搖嘴角一勾,運(yùn)轉(zhuǎn)靈力,只見那河燈忽然燃燒起來,不僅化開了冰凍,火勢之旺,好似水花都燃燒了起來,最后原地蒸發(fā),一滴也沒有落回到水面之中。
云綺驚奇地握住孟扶搖的手,激動問道:“扶搖,你怎么做到的?我都沒有看見你做法訣的起勢。”
得益于冷清秋的奇葩靈海給她的歷練,她現(xiàn)在對靈力的控制已經(jīng)爐火純青,心念一動,靈力隨之而動,根本不需要去做法訣的手勢調(diào)動靈力。
孟扶搖淡笑著,指導(dǎo)云綺在修煉中遇到的一些問題,除了提升修為之外,更重要的是如何更加高效地控制靈力,達(dá)到合一的狀態(tài)。
云綺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認(rèn)真說道:“凌師兄說,修煉到練氣四階,應(yīng)該開始選擇修煉的武技了。扶搖,你都五階了,你的武技有了嗎?給我看看厲不厲害?”
孟扶搖臉一紅,搖了搖頭。
云綺忙給孟扶搖推薦凌師兄所在的那個天月教,說是可以帶著她一起尋到厲害武技,孟扶搖心中冷笑,珞淵的門派她可太熟了,連教名都是假的,更何談之后的發(fā)展。
云綺見她沒什么興趣,便識趣的轉(zhuǎn)移了話題:“我看見你中午在院子里耍的那個劍法很帥,可以教我嗎?”
孟扶搖寵溺的看了她一眼,她那算什么帥,能打下來都不錯了,器靈耍劍的時候那才叫真的帥氣。
只是沒有辦法同云綺分享,只能硬著頭皮點(diǎn)頭答應(yīng),當(dāng)了云綺的半吊子師父。
不一會兒之后,菜上齊了。
柳氏帶著云噯和云城主,緩緩而來。
柳氏盛裝打扮,順帶著把自己唯一的女兒云噯也打扮地粉雕玉瓷,像個美麗的瓷娃娃似的。
云城主大病初愈,舔著一個肥碩的大肚子,在孟唐的攙扶下,才慢慢悠悠地走進(jìn)來。
身后還跟了王氏和孟玨孟思,一眾人,穿著正式又華麗,怡怡然入了座位。
云城主為主位,柳氏跟著坐,剩下的位置柳氏看了看孟扶搖,熱情道:“扶搖,過來坐這,今天你是大功臣,理應(yīng)上座!”
孟扶搖看了看云綺,見她沒有動的意思,自己也便沒有動作。
云城主聲音沙啞而粗重地說道:“阿綺,你也過來坐吧,這些日子,你為了照顧為父,消瘦了許多?!?p> 云綺這才挨著城主的另一邊坐下,孟扶搖隨著云綺落座。
柳氏得了個沒臉,十分不善,扯著小女兒云噯在身邊坐下,之后便是孟唐一家子圍著坐席站在后面。
“今日是家宴,各位不必拘謹(jǐn),孟唐,你跟了我也有一些時日了,今日既是答謝你侄女的救命之恩,你們一家理應(yīng)坐下一同用膳,坐吧?!?p> 王氏得了云城主的恩典,喜上眉梢,攛掇自家夫君尋位置坐下,身邊又拉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微笑著應(yīng)答道:“扶搖這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從小就那么懂事。這次能誤打誤撞救了城主大人,多半是我給她請的師父起了作用?!?p> 云城主臉色一僵,精明的目光閃了閃,順著問道:“什么師父?”
“自然是神醫(yī)師父,老爺您是不知道,我家扶搖從小身子不好,便鬧著要學(xué)醫(yī),我就把城東那個葉神醫(yī)請來給她做師父。你看,現(xiàn)在她出息了,不僅身子骨好了,還能為城主大人瞧病了。”
“……”孟扶搖一陣無言,這般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行為,倒是王氏的拿手好戲。
奈何比不得云綺會拆臺?!俺菛|的那個葉神醫(yī),我也請了幾次的,怎么師父看不好的病,倒叫徒弟給看好了?”
王氏神色一僵,尷尬地呵呵笑了兩下,“誰說不是呢!約莫是我家扶搖聰明,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吧!”
在座之中,云城主和云綺還有孟扶搖都是踏入修真之門的人,見識廣博,自然知道那傷不是尋常大夫能夠治的。
王氏還要再說,被孟管家拉住袖子,給攔下了,孟唐微微頷首,沖著自己的主子云城主低頭認(rèn)錯狀,“內(nèi)子愚昧,還請老爺恕罪。”
云城主掃了他們二人一圈,微微一笑,一雙精明的小眼睛里閃著一些睿智的光芒,忽然正色道:“日常閑話,何罪之有。不僅沒有罪,令侄女救人有功,還應(yīng)當(dāng)大賞才是?!?p> 云城主左右四下里看了一圈,唯獨(dú)不見云以澤,皺眉問身后小廝,“大少爺呢?”
“大少爺去了府衙處理事務(wù),每日里要到酉時才能回來?!?p> “家里有這等大事,他小子這時候假用功,馬上去把他叫回來?!背侵魑⑽⒂行C怒。
云綺嘟唇不悅道:“父親此言差矣,您不在這些日子,家里、府衙,處處都是哥哥操心,這會兒他或許是真的有事呢?”
“女孩子家家懂什么?男子漢本就該擔(dān)得住事。這點(diǎn)小災(zāi)小難就叫他為難了?馬上去把人叫回來!”
那頭是一個態(tài)度,到了飯桌,云城主便又立馬換了個態(tài)度,上下打量了一番孟扶搖,熱情說道:“說起來,孟家與我云家是世世代代的主仆了,說是主仆,其實(shí)這些年來早已經(jīng)親如一家。扶搖的父親在我手底下干了很多年,忠心耿耿,我一直待他如手足。如今見了扶搖,就跟見了我自家閨女一樣開心啊?!?p> 沒頭沒腦的一番話砸下來,叫孟扶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果不其然,在這番話的背后,有個巨大的坑在等著她。
只聽見云城主話鋒一轉(zhuǎn),轉(zhuǎn)頭去問王氏:“不知道你家扶搖許了人家沒有?”
王氏一聽這話,臉色很復(fù)雜,像是調(diào)色盤一樣。
云城主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經(jīng)營多年的王氏自然是一點(diǎn)就透,先是挑出云以澤不在這事,叫下人去請人回來,再對孟扶搖一頓夸,夸完開始攀親戚,最后問出關(guān)鍵信息,許人家沒有?
這分明是要結(jié)親的信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