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亭外,路人匆匆趕到,石川連看一眼的意思都沒有,身邊人會意,咧嘴一笑,路人還蒙圈時,就見那人大嘴一張,數(shù)道灰蒙蒙的霧氣從七竅噴涌而出,眨眼間那人就已經(jīng)癱軟倒地,再無聲息。
吞完霧氣后,那人臉上露出一絲滿足之意,轉身道:“堂主,接下來怎么辦?”
“他不來,就已經(jīng)說明了態(tài)度。還能怎么辦?”石川輕輕說道:“待會兒讓人在送去封信,也算是全了我們數(shù)百年的交情。教中情況怎么樣?”
那人回道:“青雀殿下已經(jīng)蘇醒,但似乎并不著急取回那樣東西。此外教中的絕大部分高手都被召回,謀劃將來?!?p> 那人苦笑一聲接著道:“另外天三回稟,我們接連數(shù)場爭斗,加之純陽鏡現(xiàn)世,已經(jīng)引的純陽宗、乾國等各大仙門分外警覺,紛紛加強戒備。此時您能動用的力量只有我們幾人以及地五了。”
石川聞言眉頭一皺,這樣的力量想要在長河宗眼下將人帶走卻是有些困難,畢竟三長老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啊。
萬一逼急了,將那件東西交給對方,天玄教萬年的計劃可就毀于一旦了。
“投鼠忌器,難辦啊!”石川心底喃喃道。
不過好在青雀殿下并不著急,自己還有時間!
想到這里,石川臉色舒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起身離開。
……
蘇北回到客棧,安撫了好長一陣子,大黃才勉強安靜的待在棚中,蘇北則在吃過飯后回到房間,緊閉門窗后,抬手一招,數(shù)顆星辰頓時跨越虛空,出現(xiàn)在蘇北掌中。
黑暗空間的線索就在其中!
蘇北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平復心情后將神識投進其中。
畫面很短,蘇北不一會兒就看完,臉色頗有些難看。
帶話之人連嘴都沒有張開,就已經(jīng)一命嗚呼。
這至少說明對方的來者不善!
而且僅僅只是張了張嘴,便將人毫無生息的剝奪生命,修為肯定也相當不弱,而那人僅僅只是個護衛(wèi)。
他們是誰?
想對自己做什么?難道他們便是黑板空間的幕后黑手嗎?
蘇北陷入沉思。
“當當當”
一陣敲門聲響起,蘇北回過神來,走過去一看,一名陌生男子站在門外,打過招呼后,那人拿出一張紙遞給蘇北,然后轉身離去。
“紙條?”蘇北心中警覺,接過后順手將數(shù)顆星辰附在對方身上。
“前輩既無歸意,晚輩心中甚是遺憾。只是前輩尋豺狼抗虎豹,孰勝孰負,前輩當心中斟酌,好自為之!石川?!?p> 明著深情,實則頗具敵意的一道信息!
“前輩、歸意、豺狼虎豹、好自為之!”
蘇北不斷的咀嚼著這幾個詞語,漸漸的神色變得有些復雜,那神色中夾雜著幾分失落,幾分無奈,
他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誤區(qū)。
石川自己的確不認識,畢竟在那個黑暗空間就是有個蚊子哼上兩聲,自己都一定會刻苦銘心的記著,更別說是個大活人了!
第一張紙條上的“新生”勾起了他的經(jīng)歷,極大的誤導了他的判斷,他下意識的便以為對方知道黑暗空間的線索,因而引得自己心神動蕩,差點落水。
可如今想來卻不是那么回事。
這極有可能是個巧合!
信息中提到的前輩與他們相識不假,甚至有可能屬于同一陣營,只是這位前輩不知道什么原因,與他們分開,還奪舍重生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當中,因此他們才開始尋覓。
而蘇北穿越附體,身具元神,對方極有可能在某處見到蘇北運用元神,而產生了誤會,認為他就是那位前輩,這才有了今天的事兒。
而不久前“九星成環(huán)”時窺視自己的人也極有可能就是對方。
雖然沒有證據(jù),可蘇北的直覺告訴他,這種可能性極大!
想到此處,蘇北面露苦澀,這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要不找他們解釋清楚?”蘇北心中念頭一閃而過,隨即便搖了搖頭。
解釋什么?他們會信么?
從星辰影像中就能看出對方絕不是善茬,一句“好自為之!”威脅之意溢于言表,將自己視作敵人,絕不會聽信自己一面之詞,肯定會對自己下黑手!
除非他們能夠找到信息中的那位前輩,蘇北才有可能安生。
無妄之災??!
蘇北心中哀嘆,在心底將那位從未謀面的前輩家人按族譜光顧了上萬次,可依舊想不出有什么好的辦法。
現(xiàn)階段的他只是只小小的弱雞,哪里來的力量對抗那么強大的敵人呢。
跑!跑到一個對方找不見的地方,猥瑣發(fā)育,等修仙大成,在跳出來。
“不行不行!”蘇北搖搖頭。
對方既然已經(jīng)盯上了他想必城外已已經(jīng)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跑是跑不掉的。
可修為如此強大為什么不直接進城來把他逮起來了?
蘇北再度看向紙條,“豺狼?虎豹?”這闕龍城里莫非有他們忌憚的存在,自己呆在城中不出,讓他們誤以為自己已經(jīng)投靠了對方,所以才不敢進來?
這倒是個好消息,至少自己的安全暫時還是有保證的。
蘇北琢磨再三,對方所忌憚大概率就是長河宗的高人,如此一來,只要自己成功加入長河宗,至少短時間內不會有什么問題。
“還有半個月吧!”蘇北隔空望向長河宗的方向,喃喃自語。
樹欲靜而風已至,自己居然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平靜生活的余地。
想到這里,蘇北再次在心中與那為前輩以及紙條上的石川家人進行了無數(shù)次的親密交流。
接下來的日子,蘇北老老實實的待在客棧,沒事兒下去親自喂一喂大黃,日子倒也風平浪靜。
柳寒蛟那家伙似乎真被嚇住了,從星辰中傳回的影像,這家伙最近安生不少,每天在家習文練武,大門都沒出過幾次。
這幾日闕龍城人潮洶涌,大量的少男少女外加親朋好友匯集于此,使得整個城市一下子變得臃腫起來。
得益于老板娘免單的行為,悅來客棧更是人滿為患,連柴房里都擠滿了人,光蘇北就打發(fā)走了十幾波,欲出高價想要從他手里換取房間的客人,出現(xiàn)了不少明目張膽的二道販子。
老板娘每日依舊笑意盈盈,時不時的過來與蘇北聊上幾句,看上去毫不在意,那天瞅了一眼蘇北的老男人則每天哭喪著臉,如喪考妣。
人群密集,來路不一,蘇北也顧不得引人注目,神識晝夜不停,徘徊在身側,不計其數(shù)的星辰撒在每一個看上去可疑的人身上,夜晚反復查看,倒也不覺得無聊,有時甚至能看到一些頗為精彩的畫面。
每當這時,蘇北就萬分痛恨自己這記錄不了聲音的破毛病,腦補完全哪兒比得上直播??!
終于,萬眾矚目下,闕龍城北升龍臺,數(shù)道光芒劃破長空,落于臺上。
長河宗外門大典,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