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驚天的陰謀
“婳婳....”
趴在傅禹修胸口上的沈若婳突然聽到頭頂傳來微弱的聲響,可不就是傅禹修的聲音嘛。
慌忙搽干凈眼淚,“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婳婳?!?p> 傅禹修卻好像只會說這兩個字一樣,不斷地重復(fù)著。
“不會說也別勉強(qiáng),太醫(yī)說你舊疾復(fù)發(f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為什么會這樣呢?”
傅禹修想了想,那天在宮里發(fā)生的事恍如隔世,但是那個人的眼神和冰冷的話依舊深深地映在腦海里。
是放在那杯他親手給自己倒的茶水里吧,他就那樣恨自己,巴不得置自己于死地,只是這樣的事應(yīng)該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出宮以來,身邊的暗殺數(shù)不勝數(shù),如果不是府中的暗衛(wèi)足夠多,自己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面對沈若婳關(guān)心的眼神,傅禹修也只是勉強(qiáng)地笑了笑,然后抬手抹干凈她臉上的淚痕。
“我....我沒事。”
在聽到他這句話之后,沈若婳的眼淚更加忍不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就這樣不爭氣了。
“你會說話了,真好,真好。”
兩人相視而笑,傅禹修抬手將她按在懷里,此刻在心底,早就萌芽的想法正在一點點茁壯起來。
“對了....”
傅禹修想說什么,但是好像依舊不適應(yīng)說話,只能再拿過炭筆在木牌上寫著:“我這里有一個藥方,是之前一個云游四海的方士給我的,據(jù)說也許能治我的病,只是風(fēng)險極大,你按照上面抓藥吧,咱們賭一把。”
沈若婳看著他從貼身的荷包里拿出一張泛黃的藥方,看起來已經(jīng)被拿出來琢磨過很多次了,邊緣都起了絨毛。
“這能行嗎?”
沈若婳不想冒險。
傅禹修虛弱地笑笑,繼續(xù)寫著:“試試吧,我真的受夠了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如果出了意外,有你陪在身邊,也沒什么遺憾了?!?p> 沈若婳努力點點頭,答應(yīng)下來。
第二天將軍府就來了不速之客。
沈若婳看著來勢洶洶的章媛和成安侯,有些疲憊無奈。
“你竟然要給他喝這種不能確定的湯藥,要是有個萬一怎么辦?”
章媛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她一早聽到沈若婳要劍走偏鋒,要喂傅禹修喝什么風(fēng)險極大的救心湯,這才急急忙忙地趕過來阻止。
沈若婳絲毫不退讓,“這次他的病情復(fù)雜,現(xiàn)在已經(jīng)氣血郁結(jié),活活疼了這么多天,根本不能再拖了。”
坐在一邊的成安侯不怒自威,更是狠狠地拍了一掌桌子,“沈小姐你知不知道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要是殿下有個萬一,你擔(dān)得起嗎?
還有,要不是因為你,殿下怎么會承受這些無妄之災(zāi)!現(xiàn)在竟然還想不顧他的死活用猛藥,你這是想謀害!”
沈若婳是什么人,對這種話根本毫不在意,只是讓旁邊的太醫(yī)院首再上前查看熬好的藥。
太醫(yī)拿起來聞了聞,點點頭:“沈小姐,這確實是效果極佳的救心湯,喂殿下喝下也許有奇效也說不定?!?p> 沈若婳看了看身后的傅禹修,點點頭,不過卻是自己先端過湯藥抿了一口。
“小姐!你竟然試藥!”
青竹再奪已經(jīng)來不及,沈若婳早就把那湯藥咽下去了。
“沒關(guān)系。”
沈若婳擺擺手,也不管其他人,自己坐到了傅禹修床邊,看著他蒼白的臉,從早上起就開始昏迷不醒了,如果再找不到辦法,他很可能就在這樣的睡夢中離開。
章媛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刺眼極了,憑什么,為什么?守在殿下身邊的人分明應(yīng)該是自己!
半個時辰過去,沈若婳的身體沒什么不良反應(yīng),看來這湯藥可以試一試,端起碗,一勺子一勺子喂傅禹修喝下去。
“如果有什么意外....”
“有什么意外的話,我一力承擔(dān)?!鄙蛉魦O打斷章媛的話,這是傅禹修的愿望,與其眼睜睜看著他死去,還不如就這樣放手一搏。
湯藥被沈若婳一滴不剩地全喂給了傅禹修喝下,然后又仔細(xì)幫他搽干凈嘴角,握著他的手緊張地等待著。
與此同時,皇宮某處,宣帝也正緊張地等待著。
“陛下放心,皇后那毒無色無味,早已經(jīng)被摻雜進(jìn)安神香中,與沈若婳喂下去的藥互為藥引,單獨(dú)查看根本無毒,沒人會察覺的?!?p> 宣帝雙手成拱搭在鼻梁上,嘆了口氣:“事發(fā)之后,你緊閉宮門再去宣旨,謹(jǐn)防皇后太子一黨作亂。”
張釗單膝跪地,拱手點頭:“末將已經(jīng)按陛下的旨意密信各大臣,等拿住了太子,證據(jù)就會被立馬搬上朝堂,臣會在宮外親自統(tǒng)領(lǐng)五軍助陛下成事?!?p> 張釗又再次確認(rèn)了一遍:“陛下當(dāng)真要這么對待太子嗎?皇后娘娘這些年可沒少在朝中經(jīng)營,恐怕會引來大動蕩的?!?p> 宣帝冷冷看了他一眼,張釗知道自己多話了,但是這件事實在太過震撼,借皇后的手除掉三皇子尚且能理解,畢竟三皇子的身世總是陛下的一塊心病,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什么陛下要這么對待太子。
“你不明白,朕就給你說說,免得辦起事來猶猶豫豫?!?p> 宣帝似乎也有些想要傾訴,或者說,他也想說服自己。
“太子本來在接管將軍府這件事上占盡先機(jī),卻優(yōu)柔寡斷,始終不肯對沈若婳下殺手,妄圖討一個女人的歡心,結(jié)果呢?沈若婳選了那個野種,將軍府選了二皇子,他一樣都沒占著,朕真是失望至極!”
再次仰天嘆氣,這已經(jīng)是宣帝今天第幾次嘆氣了。
“一山不容二虎,儲君的身邊決不允許功高蓋主的兄弟。
浩兒確實比太子更能成事些,王家也足夠扶持他登基,只要除掉那個野種,太子降罪成了廢棋,沈若婳也不用留了,二皇子既然都已經(jīng)拿到了將軍府的印綬,就該知道接下來怎么做,所以朕要替他掃清眼前的所有障礙?!?p> 張釗是強(qiáng)迫自己冷靜地聽完帝王的敘述,內(nèi)心的寒意將整個人包裹。
原來,沈若婳的選擇就是決定了兩位皇子的生死權(quán)勢,她選了二皇子交出將軍府,所以陛下扶持二皇子傅禹浩上位,若是她選的是太子,只怕今天的局面會完全不同,要被清除的,就會變成功高震主的二皇子。
但是有一點不會變,那就是從沈若婳決定交出將軍府的那一刻,她就徹底失去了最后的保命符,她就必須死!
這一切都是在皇帝的算計之中,從沈若婳宮宴上說出喜歡三皇子時,陛下這步棋就在謀劃了,既然不是太子和二皇子,那她就決不能活。
故意給三皇子下毒讓他舊疾復(fù)發(fā),救人心切的沈若婳必然會求助皇后或是王貴妃,心甘情愿地交出將軍府兵權(quán),兩個皇子的勢力必然會在背后動手腳破壞對方的聯(lián)盟,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讓三皇子傅禹修死!
到了那時,沈若婳身背謀害皇子的罪名,有的是辦法弄死她,背后下毒的主謀再被皇帝揪出,不管是皇后還是貴妃成了那個犧牲品,她們的兒子都難逃被廢的命運(yùn)。
這樣一來,心病能除,皇權(quán)得到鞏固,將軍府所有的兵權(quán)也會無波無瀾地重回皇家,從始至終,環(huán)環(huán)相扣,皇帝始終黃雀在后!
秋露沾衣
皇帝不是男主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