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guān)你事!”
“你以前眼光很高的!”
他垂下眸,跋扈的眉角也有了松動的痕跡。
拐彎抹角諷刺孟小育,淡淡的語氣也掩飾不了他臉上的劣笑。
她怒極反笑,顫抖的不能呼吸,眼圈里,無法克制的氤氳了水汽,已是淚眼婆娑!
是的,自己沒用,他做絕了!
明擺是想刁難賀申敏,卻把矛盾指向蘇夏,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攥緊拳頭,心底里的憤恨壓過了屈辱,恨不得上前一巴掌。
“孟大哥,你們先走吧,我不會有事的?!卑腠懀錆M□□味的對峙進行到現(xiàn)在,蘇夏可以說話了,因為賀申敏徹底輸給了他。
“那你注意點,申敏,要不我們先走吧!”賀申敏回過神來,勉強一笑,強壓住心頭那抹涌起的異樣,裝作沒事的樣子說:“我沒事……就怕……”
“你們走吧!”蘇夏臉上浮出一絲安心的笑,努力壓制心口而來的刺痛,不想讓他們擔心。
李燦蘊的唇角微微勾出一絲訕笑,似乎在諷刺她的自作多情!
明知道賀申敏不怕死,卻硬逼她走絕路,看來兩人的關(guān)系何止是陌生。
不遠處賀申敏突然定下腳步,回眸看了一眼,他唇邊是看不見的弧度,卻為何能扎進脆弱的心房,再看一眼蘇夏安心的眼神,淡淡口吻,“蘇夏,有什么立刻通知我。”
“放心吧,不會對她怎么樣?!彼p說,語氣平淡卻有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待他們走后,蘇夏瞟了一眼得意的帥臉,咬牙切齒,卻無能為力。
“走!”頓時語氣拔高,臉色漸漸生硬。
蘇夏目視那種不快的神態(tài),硬是站在原地,沒敢動彈。
“我們不熟吧!”蘇夏怯弱后退一步。
“不熟嗎?”他眉間一顫,眼神頓時黯淡下去。
趁著這個機會,蘇夏打算撒腿就跑,想后退幾步并一臉戒備地看著他,揣測著他又想做什么。
還沒等蘇夏實施這個計劃,此人敏銳邁開長腿,一把揪住蘇夏的衣物往外拖,看來這點小伎倆瞞不過他自恃聰明的大腦。
他用力拖的同時低吼道:“快點!想逃跑?”此人兇起來儼如兇神惡煞的鬼魅一般,渾身充滿威懾人的寒氣,“不走就得死!”
此時的蘇夏還未完全從迷茫中走出,疼痛的感覺太過強烈,讓她氣不過的是,大庭廣眾,男女拉扯有失顏面,可對方不依不饒的無謂態(tài)度,讓全身的血液都仿佛一瞬間涌上了臉部,窘的恨不得鉆到地底下!
“干嘛,好多人……”眾人紛紜,蘇夏怒氣冒出,禁不住臉頰已經(jīng)火燒一般,渾身不透氣。
“再說廢話?”這個人竟然還毫無愧色地用那種不悅的神態(tài)和自己說話!
“松不松?好痛!”此女子做錯事,還理直氣壯,“痛嗎?”他還是硬拖著蘇夏弱小的身子出了演播廳。
他的眼底,是永不止境的黑暗。
也許蘇夏動作大了些,不小心刮了一下他臉皮,刺痛襲來,他微微折起眉心,唇角的冷笑很淡,卻讓蘇夏毛骨悚然。
對比蘇夏的手腕,他的痛只是九牛一毛!
“又哭?”一想起第一次的相遇,在黑暗中聽到的就是這種啜泣,他竟然笑得古怪。
努力克制因為疼痛帶出來的淚花,然后揉揉手腕,被人虐待得毫無尊嚴。
“喂,跑那么快干嘛?”微微回過神,才知道曾經(jīng)幻想的光榮鏡頭竟然追了出來,沒想到這般狼狽。
娛記對于這些爆料,就像敏銳的狗鼻,一旦有料,死死追隨。
不遠處的李燦蘊挑釁,笑容得意道:“快點!不然你死得更快!”剛才的對峙消耗了體力,蘇夏累得脛骨刺痛。
背后的攝像頭瘋了一般攆著蘇夏,讓她不得不加快步伐,無地自容去追那個自以為是的色魔。
半個小時的追跑游戲,蘇夏竟然堅持下來了,確定安全,蘇夏累得癱坐在冷冷的地上,連呼吸都覺得好吃力。
“快過來,有事說!”不遠處的李燦蘊早已休憩完畢,剛才的逃跑游戲有點新鮮,真過癮。
恢復(fù)了體力才對視蘇夏一笑,有點類似幸災(zāi)樂禍的笑。
蘇夏迷茫抬起眼,恨得牙疼,怎么罵此人都不解氣!
“喂,地面涼,不知道?”下一刻是他自以為是的關(guān)心?冷笑之中眼底有一束焦急的光芒注入內(nèi)心,蘇夏微微吐氣,神情有些恍惚。
蘇夏的臉色漸漸平靜,不屑說:“不用你管!我就喜歡冷冰的東西?!?p> 怎么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怒視他,火氣不得已咽下。
對方?jīng)]有再搭話,而是愣愣注視著這個不明事理的少女,那一雙原本神采飛逸的眼眸竟然多了一分鬼魅的笑意。
“這么說,你真的喜歡賀申敏?”好滑稽的話,讓蘇夏內(nèi)心狂瀾四起,不容分說知道他的用意,那種眼神的含義,自己洞悉過。
果然,蘇夏嘴角扯出了一抹算不上笑的弧度:“是嗎?你說呢?”
“笑話,我以為你喜歡我!”蘇夏的唇角帶著幾分羞憤,激動得全身顫栗,“你亂說什么?太過分?!?p> “只是開玩笑,你有必要這么激動?還是……”他看到一句話就讓蘇夏乖乖掉進自己陷阱的憤怒表情時,開心得中了獎一般。
而此時的蘇夏臉色的潮紅非但未退,卻有加深的趨勢,卻又找不出話來反駁,只能狠狠地瞪著他。
“快起來,我數(shù)三!”還沒等一聲令下,蘇夏咬咬牙,奮力向前沖,累得氣喘吁吁,她知道,他說到做到。
“不錯!”這兩字他說得無比輕松,蘇夏儼然累得像一只狗,只想趴下休息,但地面確實太涼,屁股的肌肉一縮,僵硬得分成兩塊,像是凍豆腐。
“你故意整我?”休息片刻,才敢正視。
“聰明?!边@般愉快承認,蘇夏直覺這人有病,還病得不輕,兩人才見了幾次面,而且沒什么交集,就整蠱自己有天理嗎?
平時蘇夏還算清醒,他卻冷硬一張臉,試圖引起蘇夏的記憶,“喂,你自己好生想想?!痹趺聪氩怀鲎约耗狞c得罪了他,不是袁咪咪就是賀申敏?蘇夏才想到這一點。
還是對方無事挑事,很感冒此人的神經(jīng)行為。
李燦蘊憤怒崛起眉頭,陰著臉說:“想不起嗎?”
“有病??!”蘇夏捂頭,不過沒躲過。
“活該!自己想不起?!睂Ψ姜b獰。
說話間,對視他凌厲的眸光,蘇夏的拳頭不由得捏緊。
“想走?”他修長的手臂一伸,擋住蘇夏的去路。
不跟神經(jīng)病一般見識,蘇夏只認倒霉,眼下走為上計更穩(wěn)妥,偏偏這點小心思被對方識破,李燦蘊的手臂穩(wěn)如一座山,讓她生畏。
明知道向前走就是死亡,可是蘇夏還抱有一線希望!
“你讓開!”堅決排開阻力。
“別得寸進尺!”能夠想象對方的囂張火焰,滾滾燃燒,誓死不放棄,說好聽是執(zhí)著,不好聽就是死腦筋,顯然蘇夏不是死腦筋。
“好,我放棄!”與他干耗,對自己沒好處。
他冷凝一張臉,很滿意對方的退縮:“算你識相,下不為例?!?p> 蘇夏呲牙,眼眸一慫,“你真大度……”有事就說,最好沒事找點走人。
他說完,目光再次落上蘇夏整張臉快要僵掉的臉上!
然后沒說什么,卻讓蘇夏認為,他的話,是可笑,是無理取鬧。
腦海里出現(xiàn)很多種他要懲罰自己的方法,卻不知自己把他想得太簡單。
上帝關(guān)上一扇門的同時,定會為她留下一扇窗!
但是即便開了窗,隨窗吹來的不是清風,而是震驚的臺風!
周末去他家?蘇夏好久才確定耳邊的話,是真實的。
“是的,需要再重復(fù)嗎?”此時此刻,她已經(jīng)掉入了他的陷阱,輸?shù)皿w無完膚,若是不答應(yīng),他會怎么辦?蘇夏扣住唇瓣,腦子不停打轉(zhuǎn)。
“還是沒聽清?”蘇夏一怔,開始探索他幽深眸子里的深層含義。
“可以不去嗎?”去陌生男子家這算什么?
他微微一笑,猶如清風掠過,明月當空,清冽中雍容高貴,并沒給蘇夏反駁的時間,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蘇夏怔住,簡直是蠻不講理的強盜!
“我不會去的!”攜滿腹的冷氣大喊,給自己一點骨氣。
不遠處他停下腳步,冷漠轉(zhuǎn)身,卻微微一揚淡紅的唇角,“你不去指不定誰會遭殃,就看你的意思了?!?p> 這樣的臉龐,蠱惑人心,但蘇夏漸漸清晰起來,退后幾步變得警覺起來,腦子里似乎想到了什么,語氣鎮(zhèn)定問:“你什么意思?”
“電話聯(lián)系?!钡靡庖恍?,許地側(cè)過臉,再次毫不猶豫轉(zhuǎn)身。
蘇夏一時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背影里竟看到幾分讓人疏離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