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物,皆有因果。
姜情兒休息后出來聽著眾人的議論一再道歉,“破壞大家的雅興,真的過意不去。”眾人表示理解,人沒事就好了。
最喜歡湊熱鬧的??苫?,走出人群,隨口說:“哇,姜情兒,你剛才看上去好恐怖?!睂擂蔚目諝忭懫鹱?苫ǖ脑?,惹得一眾人私語。
陳天哥來氣道:“當然不是你,現(xiàn)在情兒夠脆弱的,你還在那兒胡言亂語?!?p> 無不捍衛(wèi)她的自尊,陳天哥看著她啜泣,有些心疼。
蘇夏打眼色,她說話就是少根筋。
她來氣,直接忽略蘇夏的提醒,眉頭一挑,“陳天哥,怎么叫胡言亂語?我就是好奇罷了!”
一句話引起眾人的猜想,因為大家都好奇,蘇夏親自出馬,“可花,不要說了。”同時為她抱歉,眾人紛紛點頭。
姜情兒一臉苦澀,低頭沉默,也不愿多講,畢竟這是一道不愿再提的心坎,有些人看出了她的苦衷,也不想過多詢問。
安飛洋故意咳嗽,隨意嗆一句,“好了,沒心情,我們該走了?!笨纯磿r間,想帶上吳環(huán)兒離開。
姜情兒情緒一驚,似乎被人掐住呼吸,神色驚悚道:“安飛洋,你什么意思?不是道歉了嗎?你想怎么著?”
他剛要闊步,卻聽到威迫的語氣,頓時不滿,“沒什么意思,我說我可以走了?!?p> 陳天哥一直為她抱不平,“你走就是,還說這么多?”對方暫時壓住心火,“我隨便說說,你發(fā)什么火?”
其他人啞口無言,這樣的對峙少說話,不然矛盾越積越深。
姜情兒抑制抽噎,沉默不語。
安飛洋始終氣不過,什么沒做卻引來公憤,幸虧顧浩識大局幫他找臺階下,和顏悅色道:“大家不要說了,我想飛洋肯定累了,要不你先回去吧!”轉向吳環(huán)兒,提議道:“你們一起先走吧!你表哥……應該是累了?!?p> 吳環(huán)兒心不愿,顧浩苦心勸說幾句就答應離開。
安飛洋嘴里謝過顧浩,可打心眼嫉妒對方。
幸好吳環(huán)兒氣惱先撤,安飛洋暫時泄氣,因為他不想一個人落魄離開,踏步時??苫▽λ隽艘粋€幸災樂禍的鬼臉。
他恨瞪一眼,沖忙離去,去追趕吳環(huán)兒。
竹屋外的天氣漸晚,淡淡的月光籠罩,安飛洋拿出手機打開電筒快速追趕,一股冷風襲來,他突然想起了姜情兒詭異的面孔。
剛開始出來的一身輕松,瞬間被這陰冷的氣氛抹殺!
好不容易追上吳環(huán)兒,聲音顫抖道:“沒想到這里夜晚挺涼的,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
她回眸,輕視對方,“你一個大老爺們還害怕走夜路?孬種!”
他吸氣道:“哪有,我是擔心你?!闭f這話時,他已經(jīng)心虛跑在了她的面前,并大力催促對方趕緊離開。
鑒于剛才的硬拉,吳環(huán)兒一身的悶氣,只好出來宣泄。
總算走出樹林,安飛洋坐在車內(nèi)才恢復了男人的尊嚴,意識到之前自己過激的言語,連忙低頭認錯,吳環(huán)兒眼見這里陰風嗖嗖,也不想計較,只是再三提醒,“表哥,以后少說話,別當二愣子,否則人人討厭你,要不是顧浩……你……”
剛開始臉上的恐懼因吳環(huán)兒的寬容而漸漸隱退,這時瞬間打住對方,“好了好了,可以不說他嗎?”
他猛然啟動車子,一個急剎差點讓她碰到頭,她生氣道:“干嘛這么用力?能注意點嗎?二愣子!”
在她看來,自己做什么都不如那個顧浩,做什么只會惹她生氣,安飛洋調節(jié)心情,不愿在想。
“表妹,你這么在意顧浩?”安飛洋試探。
“說什么?懶得理!”最后看著窗外,冷霧彌漫了整個街道。
安飛洋加碼換擋,冷哼道:“我怎么感覺顧浩不怎么在意你……”這話暗示吳環(huán)兒是自作多情。
吳環(huán)兒發(fā)了狠話,再說絕不搭理安飛洋,最后兩人都不語,窗外那些暗黑的飛塵目睹他們,發(fā)出嘿嘿的訕笑。
目送他們的背影,姜情兒心情稍微好一點。
蘇夏安撫眾人的心情,然后想繼續(xù)下一個程序,也就是讓每個人對這個話劇說一句話,或是寫上自己期待什么樣的話劇。
雖眾人熱情高低不一,但盡量配合蘇夏。
時間越晚,這里的氣氛越詭秘。
孟小育在毛靈靈再三要求下,讓他送自己離開,說她明天還有其他事,也許賀申敏漠不關心,臨走時,看見她始終一臉的面無表情,只是內(nèi)心深處一直擔心什么。
鑒于賀申敏不想走的意思,最終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同時答謝蘇夏的好心款待。
裴思宇也見狀揮手辭別,跟著孟小育他們一并離開。
姜情兒心口一揪,臉色露出內(nèi)疚,感覺被人孤立一般,掃視留下的人,微微低頭表示歉意,好好的慶功宴被自己弄糟,最對不起蘇夏。
蘇夏滿不在意,并提議讓她好好回去休息。
她鼻子一酸,此刻自己多么卑微。
吃太多東西的??苫?,拉完肚子就出來,眼見人群少了一半。
“這是怎么回事?”一聲聲嘆氣,都不愿回答。
傭人趁他們說話間就已經(jīng)在收拾竹屋,等他們把一切整理之后才離去。
竹屋內(nèi)外恢復了剛來時的整潔干凈,顧浩心頭一舒,說可以走了,他們消耗大半時間可算走出了樹林。
然后紛紛上車,蘇夏,賀申敏,??苫ㄒ徊⒆陬櫤栖噧?nèi),而傭人享受副駕駛的寶座,其他人坐上了李燦蘊的轎車,一前一后,緩緩駛入學校。
所有人的疲倦,來不及睡覺,顧浩和李燦蘊這兩個司機可要打起精神,因為半夜開車不容馬虎,容易出交通事故。
傭人好意提醒,“剛才夫人來電話了,讓少爺你早些回去?!彼偸欠笱埽幌氪驍_朋友的興致,就拖在現(xiàn)在。
另一邊的姜情兒神色平靜,只是抬頭凝望,出奇奇異,陳天哥展示暖男一面,一再安慰對方。
“只是一個夢,不要擔心,夢一般都是反的!”
隱藏自己的小心思,姜情兒莫名又陷入一陣沉思,神情復雜搖頭:“沒事,只是外面的風太冷了?!闭f著輕柔關閉了窗子。
“有什么困難可以跟我說,興許幫得上!”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期待這種關切,而現(xiàn)在很反感,“謝謝,現(xiàn)在用不上,因為沒什么困難!”意識到對方在反抗,李燦蘊冷笑,然后專注開車。
“李少,其實我早就聽了你的名字,說實話,我很佩服你,敢作敢為的性格讓我望塵莫及,希望你接納我,跟著你做事!”
他思忖,雖面不漏色,心里卻驚喜,藐視他,“是嗎?佩服我的人多了去了,你憑什么讓我接納你?”
說這話不知耗費了他多大的勇氣,誰都知道李少說一不二,想要與他攀交情是不易的。
陳天哥面不改色,“憑什么?為你做任何事!”
姜情兒微怔,他說話未必太過火。
李少眉頭一皺,聽這話嚴肅過頭,也壞笑道:“是嗎?任何事?”
他鎮(zhèn)定,“是!任何事!”
月光淡淡瀉下,他目光狡黠說:“為我殺個人,空說無憑?!?p> “誰?”陳天哥開始意識玩笑開過頭,良久李少才說是蘇夏,姜情兒半響才回神,打消陳天哥的念頭,“算了吧,跟著李少混,你遲早進監(jiān)獄,太不值得?!?p> 其實姜情兒也是試探他,因為知道李少是不會殺死蘇夏的。
陳天哥玩弄手指,漫不經(jīng)心道:“可以,殺人可以鍛煉我的勇氣,我覺得我不夠狠?!?p> 姜情兒心亂一陣,嘲諷道:“得了吧,你還敢殺人?”
他臉色不溫不和,內(nèi)心卻驚恐不已,“那就看李少的意思了?!?p> 她氣得眼急,“李少,不要逗他了,他就是做事冒失!”可他語氣不依不饒,再商量怎么行動,布置計策。
李少邪魅笑:“此話怎講?”車外的燈光似乎晃眼,姜情兒努力沉淀思緒才說:“直覺告訴我,你不會動蘇夏,但你可能動顧浩?!?p> 話里有話,讓陳天哥驚奇又傻愣。
“顧浩?”他喃喃自語,內(nèi)心不再平靜,只是面對陳天哥,恢復了該有的霸氣,“我李少怎么能隨便交兄弟?除非他有過人之處?!?p> 她為他說情,“其實天哥為人不錯,比起黎光,更顯得有兄弟義氣!”
他尷尬一笑,顯得謙虛,“夠不夠義氣往后便知,但絕不讓情兒失望的?!?p> 李少暢笑,“有意思!”
出奇姜情兒柔情似火,性感的雙唇微動,火辣的眸子對視他,“是嗎?你不會讓我失望嗎?”
風情萬種,火烈的氣味彌散車內(nèi),陳天哥臉色潮紅,唇角干涸,一股男性力量猛烈,很想沖動一陣撕咬,當然理智戰(zhàn)勝了情欲,最后為她倒來了一杯飲料,“你說太多,容易口渴!”
而她失望拒絕,原來自己的魅力不過如此。
他們煽情找錯地方,回頭望望的李少發(fā)火:“喂,要調情去外面!”
頓時兩人大笑,緩解了曖昧的尷尬,她逗笑道:“喲,你也會受不了?李少,要不讓我姐妹今晚陪你暢聊?”
“就你提供的那些貨色,爛得掉渣,以后別拿這些垃圾貨色搪塞我,而我不想浪費我寶貴的時間,你聽清楚了嗎?”
被他一罵,姜情兒悶氣不吭聲,而他發(fā)話:“我想李少見慣了國內(nèi)的美色,倒不如來點新鮮的,外國妞可以考慮。”
他猛然一驚,面露笑色,“好吧,認你這個兄弟!不過,只怕你給老子賣力點!”一個加碼快速狂奔。
看著前方的車子突然加碼,顧浩猜想,難道是想甩掉我們?
“申敏,你怎么了?”對方說話總是閃爍其詞,心不在焉。
她搖頭,“沒事,希望早點到吧!”把目光移至窗外,祝可花冷哼一聲,不愿聽到她的聲音,故意裝睡。
“他走他的,我走我的,甚好!”顧浩嘴巴這么說,卻不甘落后,加碼追了上去。
蘇夏剛瞇會,車子急剎車,弄得車內(nèi)所有人驚慌,顧浩率先下車一探究竟,他們是怎么了?
出現(xiàn)什么狀況,蘇夏揉揉發(fā)酸的眼眶,頭腦脹痛,喜歡看熱鬧的祝可花探腦出來。
一聲汽笛刮過空氣,給沉靜的夜色刮開了一道口子,也撕開了黑夜的沉默。
痛哭聲,吵鬧聲,交融成一片喧囂。
顧浩再次上車,并告訴蘇夏,姜情兒似乎又發(fā)瘋了!
隨風而來的尖叫,讓他們后怕。
蘇夏急忙出來,就看到她跪在地上發(fā)憷,全身嚇得顫抖,而陳天哥亂了陣腳,連忙呼喊蘇夏。
不諳世事的人以為是羊癲瘋發(fā)作,其實這是嚇出來。
情兒,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