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有些事情抽不開身，剛一得閑就過來看你了?！鳖欓L寧一本正經(jīng)胡謅。
聞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縹緲香，姜子妍驕傲的問道：“這香我改了方子，你可喜歡？”
她可是不計成本的往里加?xùn)|西，這香的名貴基本已經(jīng)沒有進步空間了。
“舒妍的手藝，我自然喜歡。”顧長寧主動扯了她往店里走，她怕在外邊站久了被人注意到。
但好巧不巧。
半個月都沒來這里的姜子逸突然來了。
“這是……第一仙姑娘？”姜子逸走進，對她頷首算是見禮。
“姜公子?！鳖欓L寧也頷首回禮。
“哥？平日也沒見你過來，倒是會趕巧?！苯渝p哼一聲，拉著顧長寧就要走，“不管他，我們進去吧。”
“父親讓我?guī)慊厝?。?p> “父親有事尋我派人來知會一聲不就行了，用得著讓你來？”姜子妍一眼看穿。
“姑娘見笑了?！苯右輰︻欓L寧頷首致歉，“在下家中確有要事處理，就——”
“沒事兒！有事也不著急，走，咱們?nèi)巧??！苯渝挥倥c她哥再說什么，拉著顧長寧就朝樓上走。
還順便讓小二攔住了姜子逸想跟上去的動作。
“不好意思啊冰檸，我哥就這樣，見笑了?！苯渝缓靡馑嫉膹澚藦澊健?p> 二人在樓上落座，顧長寧打量了這間屋子，覺得布局莫名有些熟悉。
見她四處看著，姜子妍主動解釋道：“我叫人按你在聽雨樓那個房間布置的，怎么樣，是不是還挺像的？”
瞧著她好似在邀功的神色，顧長寧抬手點了下她額頭，“舒妍，我這次來也是想跟你說一聲，縹緲香以后便不用再做了，”
“是不喜歡這香了嗎？”
“當時是為了在聽雨樓造勢，才特地找你制了這香，如今我已不會再去聽雨樓了，這香就……不必再用了?！?p> “縹緲是為你而制，若你不用，我便不再制此香，這世上除了你，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從我這拿到縹緲?！?p> 顧長寧沉默了一會兒，她明白舒妍的意思。
她再離開，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以第一仙的身份相見。
這對于姜子妍來說，是她們最后一次相見。
而縹緲，將會是她們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
若顧長寧執(zhí)意不用，便是將這最后一縷關(guān)聯(lián)也斬斷了。
眼前是姜子妍略帶期許的眼神，她終究不忍，“那便當我不曾說過這話，只是那香我用得慢，每三個月我派人來取一次如何？”
“你不親自來嗎？”
“應(yīng)該不了。”顧長寧注意到，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姜子妍的眼神明顯黯淡了。
但無論如何，第一仙都該消失了。
再者說，她們以后還是會見面的。
以別的身份。
二人又敘了很久，直到天色完全黑透，顧長寧才起身離開。
翻墻進了顧府，換回自己的衣裙后便和趙剛一同回了皇宮。
還未走到坤寧宮，便已經(jīng)聽到了里面?zhèn)鞒龅那俾暋?p> 是她家小阿止。
一進大殿，就瞧見南宮允半臥在美人榻上，手里握著書卷看得認真。
聽見動靜抬眼，見是顧長寧回來，沖她抬了抬手示意她過去。
另一邊是彈琴的阿止，像是十分沉醉其中，連顧長寧回來都不曾察覺。
“今日怎么在這兒練上琴了？”顧長寧坐在南宮允留出的空位上，輕聲問道。
“今兒那些大臣不知又聽了誰的挑唆，以死相逼非要我納妃，朱御史血濺金鑾殿，嚇得眾卿不敢說話了，連折子都沒遞，我便讓他們回去了?！蹦蠈m允說的云淡風輕。
“朱御史以死相逼，你沒攔著？”
“為何要攔，我說過不會納妃，便是朝臣在我眼前死絕，眨一下眼都是對我阿寧的不忠。”南宮允說著話，手又不老實的攀上了顧長寧的腰。
“阿止練了多久了？”顧長寧說著便要起身，被身邊的人一把扯進了懷里。
“不著急，你沒看他多入神嗎，這會兒正是關(guān)鍵時刻，不能被打擾?！睘榱嗽黾舆@話的說服力，他又接著道，“我怕他被打擾，還特地把整個殿里的宮人都遣了出去。”
看著除了他們?nèi)齻€，空無一人的大殿，這話顧長寧信了。
“咱們也別待這兒了?！蹦蠈m允說完猛地起身，抱著顧長寧進了內(nèi)殿。
同時對門外的萬向打了手勢。
萬向當即明白他的意思，在兩位主子進內(nèi)殿之后半盞茶時間，他就進去將南宮止帶了出來。
內(nèi)殿的二人此時也無心去管琴聲是否停下，只專心奏著他們的樂曲。
三日后的這天，南宮止說他師傅，也就是定國公讓他去體察民情，也就是想讓他出宮去歷練一番。
顧長寧欣然同意，并且提出，自己也要同去。
唯一不同意的就是南宮允，但顧長寧堅持，他也沒辦法。
雖然他也想同去，但他是皇帝。
此時的南宮允無比后悔接下了這個皇位。
南宮止帶著顧長寧一同出宮，說白了就是在外游玩歷練，為了方便起見，顧長寧換了男子的裝扮，并且囑咐南宮止在外要喊她哥哥。
即便不情愿，南宮止也答應(yīng)了。
剛出宮換了馬車，還沒走出城門，就遇上了點麻煩。
同行的除了趙剛在明處充當車夫外，他手下那隊人都隱在暗處，用不到他們時不會出現(xiàn)。
馬車要從東大街駛過，但如今天亮著，行人很多，路邊的小販也占了不少了地方。
如此一來，整條街便顯得窄了許多。
他們的馬車剛往里走了不遠，就和迎面而來的馬車撞上了。
趙剛及時調(diào)整了方向，但兩車的車廂還是撞在了一起。
“主子，屬下去處理一下。”
顧長寧掀開車簾一角，卻見到了旁邊馬車里那張熟悉的臉。
是姜子妍。
她們分別的那天，姜子妍提出想看看她的真顏，顧長寧還是拒絕了。
若是讓她看了，豈非這輩子真的不能再見面了。
與姜子妍隔著車窗對視了一眼，顧長寧垂眸頷首，便放下車簾收了視線。
“母……”南宮止還沒喊完，就被顧長寧橫了一眼，不情愿的改了口道，“哥，怎么回事兒？”
“撞上別人的馬車了，等趙剛處理就行。”說著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頂以示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