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元氣滿滿的一天再次到來。
王舒平肩胛骨上的傷,恢復了不少。
一大早,他就和狗腿子們相聚在了學校門口。
“兄弟們,今天咱非得把李真陽那個逼給干了不可!”王舒平臉色陰沉,咬牙切齒地說道。
從來都是他欺負別人的份,啥時候讓別人這般蹂躪過?
而且還是在班級里,當著所有同學的面!
這場子如果不找回來,以后在學校還怎么混?
“有計劃不?圈踢他一頓?”狗腿子甲問道。
“不夠!”王舒平的表情宛如要吃人一般,恨的連壓根都刺撓,青筋畢露道:“我要讓他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學校里!”
他這種橫行霸道慣了的人,心眼都是極小的,對李真陽的恨,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異常離譜的程度。
就好像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
說的貼切點,就是恨不得把李真陽的骨灰給揚了。
“王哥,有啥安排不?”狗腿子乙跟個捧哏似的開口問道。
“咱學校的歐副校長和我爸認識,我去找他說說,開除個一點背景沒有的學生應(yīng)該問題不大,就當欠個人情吧?!蓖跏嫫矫掳停菏淄π氐赝k公樓走去。
來到某間辦公室門外,王舒平示意狗腿子們消停等著,然后敲了敲門,推門而入。
“叔?!弊哌M辦公室,王舒平很有禮貌地開口叫道。
正在辦公椅上看書的中年人抬頭瞧了王舒平一眼,接著把書放下,笑容燦爛地寒暄道:“今個大侄兒沒課?最近過的咋樣?”
他就是王舒平口中的歐副校長,名叫歐鵬。
“叔,你自己看吧。”王舒平將衣領(lǐng)往下一拽,露出了肩胛骨上的包扎。
“這……這咋回事啊?”歐鵬頓時臉色一變,起身問道。
“讓我們班一小子拿筆扎的,你說他下手黑不黑吧。”王舒平將衣領(lǐng)整理好,道:“叔,你可得給我做主,這種不安定分子太危險了?!?p> “他是在班級里扎的你?”歐鵬眉頭緊鎖地問道。
“是?。 蓖跏嫫街刂攸c頭,道:“同學們都看著的?!?p> “我的天,你說得對,這種人太危險了!”歐鵬表情凝重地說道:“大侄兒放心,學??隙ú粫试S危險分子存在,他叫啥名?”
“李真陽?!蓖跏嫫叫幕ㄅ诺鼗卮鸬馈?p> “行,叔知道了?!睔W鵬點點頭,道:“今天肯定給你個結(jié)果?!?p> “那就麻煩叔了,有空來我家吃飯,我爸前幾天弄了兩瓶好酒?!?p> “哈哈哈,行,讓你爸把酒給我留著。”
寒暄幾句之后,王舒平離開了歐鵬的辦公室。
時間很快來到上課前夕。
在廁所里和狗腿子們把煙抽完,王舒平大搖大擺地走進教室,徑直來到李真陽面前。
“喲喂?還想跟我撩騷啊?”王舒平一拍李真陽的桌子,剛要開口,就聽李真陽戲謔地搶先說道。
“你……”王舒平聞言,鼻子好懸都氣歪了。
本來想好了一肚子的酷詞,結(jié)果竟然被先懟了?
和預想的套路不太一致,王舒平頓時有點麻爪。
“不是,你憑啥跟我這么囂張???”王舒平迅速調(diào)整心態(tài),抱著胳膊說道:“我告訴你,你蹦跶不了多長時間了,今天你必消失。”
“真的?誒喲,我好害怕?。 崩钫骊柵呐男乜?,假裝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可惜他演技太差,怎么看都更像是挑釁。
“你要是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給我道歉,保證以后在我面前夾起尾巴做人,那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手,畢竟同學一場,我也不希望你被開除?!蓖跏嫫骄筒钣孟掳统蛉肆耍强壮斓卣f道。
李真陽靠著椅背,抬頭望著王舒平,含笑說道:“既然你給我機會,那我也不是不懂禮尚往來的人,這么的,你現(xiàn)在給我道歉,我就不讓你家倒霉?!?p> “給你道歉?讓我家倒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王舒平的神態(tài)和語氣以及肢體動作變得異常夸張,哈哈大笑道:“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啊?誰要倒霉心里沒點逼數(shù)么?還擱這跟我倆裝逼呢?”
“唉?!?p> 李真陽搖頭嘆息一聲,道:“我初中時候瘋狂迷戀過一部小說,大部分男生應(yīng)該都看過吧,里面有句話我覺得賊經(jīng)典,叫‘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如果想死我也沒有辦法’,雖然現(xiàn)在讀起來有點中二,但我感覺送給你挺合適的?!?p> “算了,懶得跟你墨跡,你就等著開除通知吧,拜拜咯。”王舒平得意洋洋地朝李真陽擺擺手,轉(zhuǎn)身走開。
“der逼。”吧唧吧唧嘴,李真陽掏出手機,低頭刷起了知乎。
王舒平的威脅在他眼里,就是個笑話。
“咚咚咚?!?p> 突然,李真陽聽見有人在敲桌子,不禁抬頭看了看。
四目相對,原來是班長趙依凝。
“你還有閑心玩手機?。孔?,我跟你去找校領(lǐng)導,我給你作證,是王舒平先對你動手的,只要把情況說明白,學??隙ú荒荛_除你?!壁w依凝語速飛快地說道,嬌美的臉上寫滿擔憂。
她相信以王舒平的為人和背景,絕對說到做到。
由于之前在酒吧有被李真陽幫過,所以她不忍心看到李真陽被開除掉。
“謝謝了哈,沒事,你不用操心?!崩钫骊柵囊恍?,道:“你看我是不是挺鎮(zhèn)定的?因為我知道我不會被開除,王舒平這個人啊,對我一點威脅都沒有?!?p> “這……”趙依凝欲言又止,還是很不放心。
見這丫頭如此關(guān)心自己,李真陽心里一喜,起身湊到趙依凝耳邊說道:“偷偷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很不一般哦,王舒平想拿下我,還不夠格?!?p> 說完,他站直身子,重新坐下。
這一套動作,配上他英俊的相貌和自信的氣質(zhì),對女生來說屬實夠撩。
至少對趙依凝很有殺傷力。
她嫩白的臉上,瞬間爬上了一抹紅潤。
“知道了……”輕輕答應(yīng)一聲,趙依凝只覺得腦袋瓜暈乎乎的,不敢再看李真陽一眼,捂著滾燙的臉蛋回到了座位上。
“喂喂,陽仔?!甭牭酵跏嫫剿麄兞牡街苣┥袷⒓瘓F聚會的話題,李鑫有點受不了狗腿子們對王舒平的吹捧,伸手懟了懟李真陽,悄悄問道:“周末你去不去參加聚會啊?”
“我發(fā)起的,你說我去不?”
“?。俊崩铞蜗仁且徽?,隨后恍然地一拍腦門,低著嗓音說道:“哦對,余老板是你姥爺,你就是神盛集團的小公子?。 ?p> “對唄?!崩钫骊柭柭柤绨颍抗馔嫖兜乜戳丝凑谙硎芄吠茸影徒Y(jié),以及同學們羨慕的王舒平,壞壞地咧嘴說道:“等聚會上王舒平看到我,表情一定會很精彩的?!?p> 稍微腦補一下,李鑫頓感心里如貓抓般刺撓,語氣愉悅地說道:“那得他媽老精彩了,我也好想看看王舒平到時候的反應(yīng)啊哈哈哈!”
“想看還不簡單,明天我?guī)闳?。?p> “完全歐克。”
……
這一天對王舒平來說,絕對是漫長的。
他一直在等待校領(lǐng)導氣勢洶洶地走進教室,然后霸氣十足地宣布李真陽被開除了。
可是,苦苦等待一上午,也沒等到。
下午,他出人意料的沒有曠課,全程老老實實坐在教室,望眼欲穿。
可惜,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句話并不是絕對的。
直到一天的課程結(jié)束,他都沒有等到想要的結(jié)果。
“喂,王舒平啊?!笔帐罢n本的時候,李真陽朝王舒平揚揚頭,調(diào)戲道:“你不說我今天必消失么?這也沒實現(xiàn)啊?”
王舒平嘴角一抽,當時臉就綠了。
他有一種很沒面子的感覺。
畢竟之前放下豪言壯語的時候,全班同學都聽見了。
可惡,可惡?。?p> 王舒平想回懟,卻懟不動。
事實擺在眼前,如果張嘴硬懟,很可能會被同學們當做無能狂怒。
所以,他沒有說話,而是迅速溜出了教室。
娘的,歐叔那邊咋回事?。哭k事效率太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