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
“沒想到?你不信我?”
“不能說不信,僅僅是驚訝而已!”我誠懇的說了一句,連我自己都認為這種誠懇已經(jīng)是我20年來最用心的一次了。
“難道故事有生活離奇嗎?”那女孩問我。我扶著醉酒的朋友,一路上和她談天論地,遲遲不肯結束。
我:“故事可以杜撰,生活不行,所以論離奇的話,可能故事里的比較多一下吧!”
她:“你這是正常思維,也是大眾思維!你知不知道,你習慣性的思維往往都是錯的!”
我:“何以見得?”
她:“何以見得?你覺得我該是個陪酒女或者酒吧服務員對吧?誰都可以上的?只要我愿意是吧?”
我:“你是個服務員不假,也可能是其他身份,至于其他私人的事情,你情我愿的,我就不清楚了!”
她:“看吧!你就是這么想的。你們總是以為多數(shù)人認為是對的,就是對的,殊不知是少數(shù)人掌握著一切。換一種說法,故事里的離奇比起生活來說,簡直不值得一提,因為什么?因為故事永遠寫不完,生活每天都在繼續(xù),而且故事經(jīng)人之手以后,會舍棄,有選擇的截取其中一部分,再進行粉飾,所以說故事沒有生活離奇?!?p> 我:“你這個類比同理似乎不太對稱,不過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了。我想想確實有那么一點道理。不過我還是固執(zhí)的認為,我沒有錯。”
她:“你錯了!你大錯特錯!”
我:“哦?這么肯定?”
她:“對!”
我:“你是不是喝高了?或者經(jīng)歷有點所謂的離奇?”
她:“哈哈!說實話!你可不要生氣??!大實話是我覺得就憑你們兩個的酒量加起來都不能把我喝翻,不要太小看四川姑娘!”
我:“我沒有小看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剛才這番話,要么就是喝醉了說的,要么就是有點自己的東西!”
她:“你的指向有點意思哦!你讓我覺得你估計不會是普通的現(xiàn)代化的中國人!”
我:“哦!何以見得!我只是個富士康的員工而已!”
她:“哈哈!哥哥!小看四川妹子了,我好歹是xx工業(yè)學院的大三的學生喲!我覺得我在理論上沒有落下什么,加之我的社會閱歷,我感覺你兩個都不太簡單!”
我驚訝了一下,想不到在我面前的是個大學生,而且還是傳說中的久違的那種品學兼優(yōu)的大學生。
我有些敬畏的問了一句:“你是大學生?”
她似乎知道我要問什么,就直接說到:“你不要以為我是個酒吧的陪酒女,我才不是酒拖呢,只是看你們兩個可憐,加之你們兩個似乎和其他男的不太一樣,所以我才和你們聊天的!之所以和你朋友出來,也不是想讓他睡我,而是想和他多聊聊,沒想到,他突然就上頭,醉得那么厲害!”
我:“哈哈!看來真的是富士康流水線禁錮了我活躍的思想了,差點就陷入了困境,還好你的提醒!我能重新審視自己!”
她:“哦!我就說你們不簡單!你們也是大學生嘎!在我們這里的富士康上班!你除了賺一定的基礎工資,不要想那么多,那些中介都是騙子,想安排自己的大學生涯簡直不可能,你也知道這個市場經(jīng)濟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他們顯然的不會為我們這些貧困學生著想的!”
我:“深刻!你這么說的話!我確實慚愧,確實我認可你的說法,并且最后也是這么認為,這次,通過實踐也能深刻認識到這種東西,確實,無論學歷如何增長,還是得做到理論和實際的具體的結合,免得社會的懲戒?!?p> 她:“我感覺你也上頭了!說得有些不著調,不是社會險惡,險惡本身是人心!”
我:“人是社會人,人只有處在社會之中才是人,假設狗組成的社會也是社會,那個社會也同樣險惡,這就說明社會險惡不僅僅是人心的問題!”
她:“得!我倒是覺得社會沒錯,可怕的還是人!”
我:“不說這么沉重的話題了,分歧也大!搞得我有些累,原本是想消遣來了,沒想到最后還得遭罪!”
她:“跟我一起是遭罪嗎?”
我:“沒有!我指的我朋友和剛才的一番思考?!?p> 她:“對!思考確實遭罪!”
我:“你好好的大學里不待著,怎么出來酒吧工作?。俊?p> 她:“那你怎么不好好待在昆明,跑來成都做什么?”
我:“好吧!換個問法!工作很多的呀!怎么就偏偏是酒吧呢?”
她:“其實我還想說你,工作那么多為什么偏偏是富士康呢?不過吧!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之所以選擇酒吧兼職,是因為想遇見你!”
我:“哈哈!真是精辟!好了!現(xiàn)在你遇到了!”
她:“哈哈!這個你不是你!我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有想泡我的,有追我的,有想睡我的,有調戲,有灌酒,有示愛,有拿錢讓我陪他的,有送禮物的,各種人,有帥的,有老的,有老板,有學生,高的,瘦的,胖的,矮的,黑的,白的,我見都見不過來,在酒吧那種社會縮影里,人類的陰暗面的群像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我:“像你這么說,不應該是討厭才對嗎?怎么會待在酒吧那么久?”
她:“最開始為了生活所迫,確實討厭到不行,有時候真的讓人作嘔。但是慢慢的我發(fā)現(xiàn),酒吧,特別像這種小有名氣的大酒吧,能讓人原形畢露,撕下虛偽的偽裝,讓我看起來不那么累,特別是他們喝了一點酒以后,真實的想法就會涌現(xiàn)出來,半分都敵不過酒精。后來就漸漸喜歡上酒吧了,甚至有些依賴,渴望將來自己也能開一間小酒館,看著往來的人群,由喧囂走入熱鬧,最后歸于平靜,回到喧囂。我則是坐在吧臺里,寵辱不驚,看著人來人往,多么愜意!”
我:“實屬不易!往往看的懂的人,都是真實的人。而那些虛情假意,高談闊論的人,才是虛無主義者,才是最大的騙子。”
她:“說太多了!渴了,那個酒店要到了吧?你剛才訂的?”
我:“我看看!”
我攙扶著我朋友,看了酒店地址,就快了。我們加快腳步,在酒店辦了入住,開了兩間房。我把朋友安置好以后,來到她的房間,因為她的名字到現(xiàn)在我都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