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李常勝帶刀入殿,氣勢凌凌。
他傲然掃視諸公,眉宇間藏滿兇氣,一步一步向龍椅走去。
這個時候禮部尚書終于出列,阻擋住了齊王前進的步伐。
“尚書大人,識時務者為俊杰?!?p> 李常勝右手緊緊握住刀柄,隨時準備血濺尚明殿。
禮部尚書神情肅穆,一聲不吭。
其他五位尚書見狀繼續(xù)沉默,審時度勢,以靜待變。
良久,忽然有一位白須老者從百官之中走了出來,上前悠悠道:
“如今陛下龍體欠安,恐時日不多,但國政不可荒廢,東宮虛位,理應由聲名遠播的齊王做主,此事上乘天意,下順民心,有何不可?”
百官都看向這個年過古稀的老者,此人名為朱堯,位列三公,勢力遍布朝野,是齊王一派,最重要的是其子朱順成擁有兵權,是南域將軍。
南域...難道青云宗主也支持齊王奪權?
這個疑問在眾人心中炸開,若是青云宗主支持齊王,那今日恐怕真會改天換地。
見到朱堯后,禮部尚書皺了皺眉頭,緩緩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朱堯捋著胡須,朝著李常勝說道:
“恭請齊王上位為皇帝,尊永和為太上皇!”
“既然有朱公支持,本王也不好推辭,誰有異議?!”
此話一出,百官寂然。
誰有異議?誰敢有異議!不識時務的已經(jīng)人頭落地...
李常勝彎起嘴角,繼續(xù)邁起了他的步伐。
忽然一陣氣波從殿后沖出,氣勢之強大竟讓齊王站立不穩(wěn)。
“是誰?!”
“安武侯使李錫科,我有異議!”
從后殿歸來的李錫科踏空而出,一下落在龍椅之前,他手持紅刀,正面阻擋住了李常勝。
安武侯使...他來做什么?
齊王瞋目怒視,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有人搶在了他的前面。
“亂臣賊子,怎敢站在龍椅之前!”
朱堯指著李錫科怒斥,臉上的皺紋愈發(fā)明顯。
李錫科面不改色淡淡道:
“亂臣賊子,你在說你?還是齊王?”
朱堯狡辯道:
“國不可一日無主,老朽已經(jīng)七十有六,當推齊王為皇,此舉上乘天意,下順...”
“住口!”
李錫科用攜帶著煉氣氣勢的口吻,一下將朱堯喝住。
后者嗔道:
“你敢...”
“敢什么敢?我奉師父之命入京,一是述職,二就是肅清你們這些心懷不軌之人?!?p> 朱堯鄙視道:
“朝堂之上豈容你放肆,即便是李成安今日站在老朽面前,也不敢如此說話!”
李錫科“哼”了一聲,反駁道:
“師父瞧不上你這種趨炎附勢之人...若今日之事傳出,豈不知天下之人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饒舌?!”
朱堯被激得連著咳嗽幾聲,說不出話來。
但李錫科還在繼續(xù):
“皓首匹夫,蒼髯老賊,你即將命歸九泉之下,屆時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我,我,我...”
這眾話對讀書人傷害最大,何況朱堯位列三公。
“我什么我?二臣賊子,你枉活七十有六,一生未立寸功,只會搖唇鼓舌,助紂為虐!”
“你,你,你...”
朱堯滿臉通紅,他這一生還未受過如此侮辱。
李錫科目光斜視,將梓瀅向前舉起,話語愈發(fā)猛烈:
“你什么你?一條斷脊之犬,安敢在尚明殿上狺狺狂吠?!”
言罷,深吸一口,鼓足力量斥道: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最后一句中的“厚顏無恥”四個字,李錫科說的不急不慢,將氣勢全部壓上,并附上了自己掌握不多的望氣權能,可謂一招制敵。
“你,我...啊!”
在這番狂轟爛炸下,位列三公的朱堯竟氣血攻心,昏死在了尚明殿上。
一時間,百官嘩然,仿佛忘卻了恐怖。
自從御林軍進入后,氣氛就一直死氣沉沉,眾人都在擔心自己的命運...在這之上加之齊王威逼,朱堯奉承,無人不膽戰(zhàn)心驚。
但剛才李錫科的一番話,如同一道驚雷落下,激起了為官者心中的憤慨,是啊,這些血濺尚明殿的人才是亂臣賊子,今日之事必定會被史書銘記,被后世傳頌...
既然如此,死又何懼!讀書人不就是為了青史留名嗎?
因為朱堯的昏死,百官心中原本即將熄滅的火苗又被點燃了起來,并且即將熊熊燃燒。
當即有一名侍郎站了出來,朝著齊王怒斥道:
“安武侯使說得真是大快人心!汝貴為親王,在陛下龍體抱恙之時不思為其分憂,卻覬覦上位,甚至血濺尚明殿,在這朗朗乾坤下行悖逆之事,汝必遭天譴!”
這話真是讀書人的高級噴,李錫科佩服。
他仔細將那侍郎審度了一番,發(fā)現(xiàn)其竟是“國手”丁尚義,丁麟年父親。
果真是一腔正義,人如其名。
而此時最為惱怒的便是齊王了,本來一切都進行的順順利利,自己即將坐上那個夢寐以求的龍椅,結果卻被眼前之人壞了大事。
真是小看了這個小子...
丁尚義罵完之后,又有許多官員跳了出來,紛紛指著齊王鼻梁破口大罵,讀書人罵人都不含臟字,但卻侮辱性十足。
六部尚書們從始至終一字不發(fā),就仿佛六棵松樹一般...
知道真相的李錫科當然清楚這些老狐貍的意圖,因為今天過后,才是真正的腥風血雨!
齊王被聒噪的煩了,當即抽出佩刀,迎著李錫科的梓瀅對峙道:
“本王小瞧了你,但是事已至此,御林軍為本王所用,諒你也無力回天!”
李錫科斜視了他一眼,忽然大笑起來,笑聲放蕩不羈,在尚明殿久久回蕩。
“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
“放肆!”
齊王當即釋放出一道進攻氣旋,卻被李錫科一刀防住。
“竟能如此輕松擋住本王的招式,你是幾等?”
李錫科彎起嘴角回道:
“四等?六等?我不知道,當我知道你比我要弱的多!”
火之刀,新一技,干天流輪。
李錫科一刀劈開氣息空間,數(shù)個火齒瞬間沖出,朝齊王飛去。
“漬?!?p> 李常勝使用著刀技防御,幾息間便落于下風,御林軍見狀卻不為所動。
“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將此人制服!”
御林軍都是三、四等煉氣師,若是集合起來,李錫科肯定需要苦戰(zhàn)一番。
但是他們不為所動...
李常勝一邊防御著火齒,一邊怒斥道:
“你們要違抗本王的命令嗎?!”
李錫科收住火齒,安然回道:
“你就這么肯定御林軍一定會聽從你的命令?”
李常勝怔了一下,呢喃道:
“不可能的,本王苦心經(jīng)營這么久,御林軍怎會生變...是燕王從中作梗嗎?”
這不可能!燕王從始至終就未插手過此事...
忽然間他瞪大了雙眼,身體支不住顫抖,因為一個可怕的答案在他腦海蘊生。
難道是...
察覺到齊王心思的李錫科瞇住了雙眼,將梓瀅收回,火齒也隨即散去。
他悠悠說道:
“你想的沒有錯。”
李常勝頃刻間如同五雷轟頂,佩刀也隨之落下。
“原來是這樣...皇兄竟然不惜如此!”
百官看見齊王一下子失去了威風,卻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李錫科吐出一口濁氣,朝著六部尚書說道:
“尚書大人們,別再裝了,和你們想的一樣?!?p> ......
半個鐘頭前,尚明殿后殿。
“這里沒有師父,這里只有皇帝?!?p> 李錫科在最后一道帷幕前停住了步伐,他有種白天見鬼的感覺...
從剛才熟悉的聲音可以聽出,幕后之人確實是永和帝,但是為什么?陛下不是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嗎?怎么會發(fā)出這種健康清晰的聲音...
他顫顫悠悠不敢說話。
幕后之人又說道:
“你不必懷疑,朕就是朕?!?p> 李錫科趕緊下跪道:
“臣李錫科參見陛下!”
“免禮。”
幕后之人,也就是永和帝,他緩緩說道:
“想必你無法相信,這也合理,畢竟朕已經(jīng)裝病許久,只有少數(shù)人知曉朕的狀況。”
裝?。?!
李錫科想問阿然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并沒有的得到回應。
佛陀難道并沒有東入?不不不,金相不可能說假話,那究竟是...
忽然間一個大膽猜想開始建立,他不寒而栗。
永和帝繼續(xù)說道:
“你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這一切不過是朕演的一出戲罷了。”
果然...與佛陀東入關系不大,這一切不過是帝王之術罷了。
通過裝病來引起國本之爭,然后讓齊王一派和燕王一派露出馬腳,最后再以此為“借口”來肅清不忠勢力,這一招真是厲害...
難怪師父叮囑自己不要參與朝堂之爭,只需保護皇后和公主。
因為這一切都盡在永和帝掌握之中,齊王和燕王不過是棋子而已。
“陛下可否給臣講明原因?”
永和帝淡淡說道:
“你是李成安看中之人,也是子胥未來的左右臂,告知你也無妨...”
他停頓了一下,醞釀幾息繼續(xù)說道:
“雖然此次的確是在裝病,但朕清楚自己的身體,估計撐不了多久了,在此之前必須為子胥掃清勢力。
齊王和燕王是朕的心頭刺,一日不拔掉朕一日難安,齊王雖正值壯年但性情殘暴,眼里容不下別人,難當大任。燕王城府極深深諳朝堂之道,但卻守成不變,庸腐至極,如果把江山交給他,青云國估計難以興盛。
只有子胥,他是生來的帝王,有武帝之風,而且自小被李成安教誨,只有讓他來做皇帝,青云國才能中興于亂世。
可是子胥一派勢力尚未成長,二王又虎視眈眈,所以我這個皇兄必須為他掃清障礙。
今日過后,將再無齊王和燕王,青云國的黨派之爭就此結束!”
李錫科聽得很認真,生怕漏過任何細節(jié)。
良久,他起身說道:
“臣就是陛下之刀!愿為陛下掃清障礙!”
永和帝輕笑一聲,從帷幕當中走了出來,他雖是裝病,但雙鬢和胡須的泛白也在證明他的身體確實不如往日,至少不如靈試的時候。
看來佛陀東入確實對永和帝有很大影響...
李錫科忽然想起了什么,開口問道:
“陛下裝病有幾人知曉?”
永和帝回道:
“李成安,青云宗主,公孫玉書,現(xiàn)在還有你...”
“六部尚書呢?”
“不夠資格,不過他們多少能猜出來此事的詭異?!?p> 李錫科點了點頭,心想難怪六個老狐貍今日沒有互相眼紅,原來是都在害怕...
“陛下,齊王已經(jīng)掌握了御林軍,一會兒朝會估計將兵變?!?p> “無妨,齊王不是朕的對手,即便他動用人脈獲取了兵權,御林軍也不會聽他指揮?!?p> 御林軍永遠效忠皇帝!
永和帝揉了揉太陽穴,輕聲道:
“朕擔心的是燕王的三萬兵馬?!?p> 三萬兵馬?!京城外的勢力竟然是軍隊!
“他從西部封地調(diào)取兵馬,難道不會被沿途察覺?況且如今西北部正在同落塵國交戰(zhàn),他這樣做,豈不是至國家安危于不顧?!”
永和帝看著他愣了一下,然后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果真是成安口中的‘國士’,青云國應該多些你這樣的人?!?p> 永和帝微微點了點頭,繼續(xù)道:
“這就是燕王的手法,為達目的不惜一切代價,他是無上望氣師,應該是用望氣權能遮蔽了行軍信息,朕平時甚至有些懼他。
不過成安早就料到了燕王將要調(diào)動軍隊,所以此事自有辦法應對。”
李錫科試探道:
“是首輔大人嗎?”
“嗯,城外就交給他了,齊王就交給你,朕要去會會燕王?!?p> 李錫科趕忙說道:
“燕王擁有望氣權能,臣來保護陛下?!?p> 永和帝搖了搖頭:
“不必了,朕自有安排,朝會上的殺伐權就交給你了。”
良久,永和帝嘆了一口氣,眼神撲朔迷離,他正正看著李錫科說道:
“不要讓朕失望?!?p> 說完永和帝就消失在了眾多帷幕之中。
這是在暗示我什么嗎?
......
尚明殿。
六部尚書聽見李錫科的話后,都閃避著他的目光。
齊王的內(nèi)心猜想得到了證實,他撿起佩刀,沖著朝堂內(nèi)的御林軍大聲喊道:
“你們敢不聽從本王的命令?!”
御林軍沒人答話,因為他們看到了李錫科手中的玉璽。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實為玉璽!
“你怎么會有玉璽?那老東西把這個都交給了你!”
李錫科沒有回答,因為最后一道帷幕后就放著象征皇權的玉璽,那是永和帝留給他處理朝堂之事的方法。
“齊王一派,蓄意謀反,當斬!”
齊王李常勝臉色慘白,拿著刀的手顫顫巍巍。
“你敢斬我?!”
李錫科不屑道:
“玉璽在手,有何不敢!”
“本王可是四等,從尚明殿殺出去,簡直易如反掌!”
“四等很厲害嗎?”
齊王愣住了,除了月將之外,四等煉氣巔峰也是不俗的存在,他竟敢蔑視。
沒等自己說什么,就又聽到一句:
“我連七星之一無名珠都曾險些擊落,何況你個小小四等親王!”
這話在朝堂之上炸開。
七星是這片大陸神仙一般的人物,都是三修大境界,他曾險些擊落...
這人把自己當誰了?安武侯李成安?雖然多虧了他才能制服齊王,但是如此口出狂言,眾人是不信的。
齊王“哼”笑了一聲,手握準備反攻。
忽然間一陣紅光閃起,鮮血濺地三尺。
齊王李常勝倒了下去...
無論是六部尚書還是其他官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僅是因為李錫科一招制敵,更是因為有人竟敢在尚明殿手刃親王!
無論親王犯了何種罪過,都不應該如此草草殺掉,這人竟有此等實力和氣魄,莫非他真的擊敗過七星之一?
這個念頭不可多想,想想就害怕...
李錫科使用完“一刀斬”后,將刀上的血跡揮掉,沖著尸體還有余溫的齊王冷冷道:
“謀逆親王,當斬!”
但殺戮并未結束,他舉起玉璽,高聲道:
“玉璽在此,御林軍聽命,將齊王一派盡數(shù)斬殺!”
此話一出,朝野動蕩,齊王一派的大小官員倉皇奔命,但還未走出尚明殿,就被御林軍一刀結果了性命。
李錫科看著刀光劍影,表情毫無波動。
這是永和帝的意思,他做不了什么,即便現(xiàn)在不殺,他們也活不了多久...
尚明殿上是血流成河,但青云國卻會從今天開始繁榮昌盛!
......
慶和殿,燕王府。
燕王李佑生正在閉眼吐納,忽然聽到很輕的腳步聲。
“是誰?!”
他猛地睜開眼睛,卻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永和帝。
“燕王別來無恙啊?!?p> “皇兄?你不是...”
李佑生看著眼前之人,內(nèi)心有些無法接受,雖然永和帝生出了許多白發(fā),但卻充滿生氣地站在了自己眼前,沒有一絲病意。
難道...城府極深的燕王一瞬間就明晰了事情緣由。
“皇兄用裝病來抓住我的把柄,這一招真是高明?!?p> 永和帝臉上掛著笑意,他也緩緩坐下,學著李佑生打坐。
“皇兄對望氣也感興趣?”
“不,并不感興趣。”
即便都已經(jīng)心知肚明,但二人語氣依舊平和。
“皇兄就這么不相信我?”
“嗯?!?p> 永和帝的回答簡潔明了,就是在說你燕王不配當皇帝。
“皇兄準備如何處置我?”
“殺!”
這下,李佑生有些沉不住氣了,他站起來冷冷說道:
“三萬大軍已經(jīng)在宣午門就緒,來時悄無聲息,而且戶、刑兩位尚書會為我軍大開城門,皇兄你有何應對之良策?”
永和帝繼續(xù)打坐,輕聲道:
“你就這么相信那兩個尚書?”
李佑生怔了一下,淡淡道:
“即便靠不住,我也可攻入京城,只不過屆時生靈涂炭,不如皇兄將玉璽交付與我,我會保證皇家性命無憂?!?p> 因為永和帝能現(xiàn)在來燕王府,那就說明齊王已經(jīng)起事失敗,這在他的預料當中,因為御林軍只認皇帝和玉璽,即便他李常勝做了再多努力,只要皇帝無恙,那都是徒勞。
齊王在賭,賭皇帝真的已經(jīng)病入膏肓,這就很蠢。
而自己不一樣,他李佑生做事向來周全,留足后路,不會冒險。
這個皇位終究還是他的,那三萬軍隊是自己的嫡系軍隊,只聽從燕王命令。
正思索之間,忽然聽見永和帝冷笑一聲。
“你笑什么?!”
永和帝答道:
“燕王不會真覺得自己還能走出慶和殿吧?”
李佑生怔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意。
走不出慶和殿?這真是笑話!自己可是無上境界,即便不能殺盡御林軍,但脫身對他來說卻是易如反掌。
“皇兄莫要說笑了,現(xiàn)在我想要取你性命猶如...”
一道黑色身影竟不知不覺間出現(xiàn)在了燕王身后,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把長刀貫穿身體,鮮血順著刀尖流下...
永和帝緩緩站起,拍了拍黃袍。
燕王拼著最后一絲生氣緩緩扭頭,看到了熟悉的眼球。
是他的義子...
“義父,孩兒不孝了。”
“怎么會是你!”
永和帝悠悠解釋道:
“這個殺手朕已經(jīng)安排在你身邊十載有余,你居然還收了他為義子,真是可笑?!?p> 燕王無法相信自己竟會隕落于此,若不是為了遮掩大軍行進消息而消耗大量元氣,自己怎會察覺不到殺意?!
原來這一切都是皇帝安排好的...
燕王掙扎著將身體從刀中抽離,踉蹌著朝前走了幾步,然后重重倒下,失去了氣息。
算計了一輩子別人,最終卻被人算計,這就是他的命數(shù)。
永和帝終于將胸中的一口濁氣緩緩吐出,事已至此,天下太平!
他朝著黑衣男子說道:
“將尸體送至宣午門?!?p> “是!”
“這些年辛苦你了...”
“為了子胥殿下,臣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p> 永和帝輕笑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行動。
燕王尸體和黑衣男子眨眼間便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他一人。
他今日殺害了兩個兄弟,不知道死后有無顏面去見先帝...
但帝王之家就是這樣,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你,甚至不放過你的妻妾兒女...古往今來,最是無情帝王家。
希望到子胥那一朝,這一切都會改變...把愿景留給后世之君,自己要做的就是在還活著的時候,為他掃清障礙。
現(xiàn)在是兩個親王,在這之后就是佛陀!